在場最瞭解方一刀的就是錢薇,瞬間知道他又想到了歪處,心裡大怒,臉上反而露出燦爛笑容,忽然一步踏前,親密地挽住了溫言的胳膊:“我們正準備睡覺,沒事你快走吧。”飽滿的胸部被溫言胳膊擠得變了形。
方一刀一語不發,轉頭就走。
溫言完全石化了。
下午他費那麼大心思剛讓方一刀明白真相,錢薇這不是浪費他功夫麼!憑方一刀那妒性,這一來還不氣成內出血!
“行了,咱們回去吧。”錢薇若無其事地鬆開溫言,關上門,朝裡走去。
溫言回頭呆看她進入客房。
他直覺感到,錢薇身上帶着火氣。很顯然,這美女生氣了!
呆了片刻,他甩甩腦袋,把這些事都扔到了一邊。
算了,自己已經盡力了。
……
隔壁的302室,房門後的人這才從貓眼處離開,心裡茫然若失。
那女人到底和溫言什麼關係?
一夜過去,早上溫言按響米婷家門鈴後,後者開門讓他進入。
溫言看她臉色不對,疑惑道:“你病了?”
“沒……”米婷掩飾道。
溫言也沒多想,把第一組六十個動作剩下的部分教了一遍。
米婷一直有點心不在焉,當面教都做錯了好幾個。
“停!”溫言終於忍不住了,收勢道,“有電腦嗎?”
“嗯?”米婷回過神來,卻沒反應過來。
“聽說網絡上有種可以測智商的題目,看看你今天智商降了嗎?”溫言一本正經。
“你智商才降了!”米婷終於反應過來了。
“你要沒降,幹嘛今天學成這德性?”溫言反問,“前兩天的幾乎都是一步到位被你吃了?”
米婷哼了一聲:“再來!”
溫言心裡暗笑,怎麼刺激這美女警察,他現在算是有心得了,二字秘訣曰“激怒”,保管勾起她的好勝心,妥妥的!
果然,後面的學習再不像前面一樣,第一組動作學習完畢後,溫言並不急着往後教,讓米婷反覆重新練習鞏固前六十個動作。
“未來幾天,視你對第一組動作的掌握程度,來決定什麼時候開始第二組。”溫言說道。
相比前幾天,米婷現在已經可以比較合理地分配做操時的體力,過去不到十個動作就累得夠嗆,現在基本上可以撐過三十個動作。照這進度下去,不消一個星期,這套動作她就該能掌握好了。
其中一個間隙休息時,米婷忽然道:“你到底從哪學的這些東西?”
溫言笑笑:“不想說。”
米婷毫不死心:“我嘗試過查你的資料,在過去十年時間裡,你的檔案記錄是‘失蹤’。”
“呵呵。”溫言但笑不語。
“十年前你在平原孤兒院,只不過是個天天受人欺負的角色。你和身體素質很差,離開時是小學六年級,但體育課沒有一項及格過。”米婷看着他,“你膽小怕事,從來不敢去惹別人。”
溫言扶了扶眼鏡:“爲什麼?”
“嗯?”米婷一愣。
“爲什麼想了解我?”溫言悠然道,“難道是你喜歡上了我?”
米婷頰上登時一紅,嗔道:“少自戀了,誰喜歡你了?”
“一個漂亮女孩,會對一個異性展開全面的調查,要麼就是有仇,要麼就是有愛。”溫言輕鬆地道,“我們沒仇,那就只有愛了。”
米婷紅着臉怒道:“你這人一天不自戀會死?”
“那告訴我爲什麼。”溫言含笑看她。
“我……我好奇不行麼?”米婷有點心虛地說了一句,從沙發上爬了起來,繼續做操去了。
事實上她對溫言確實有點異樣感覺,但是……喜歡?不可能!
溫言笑笑,沒再繼續說下去。
小丫頭太好處理了,三兩句話就讓她忘了本來想問的東西。跟老油條鬥?呵呵。
……
上午在尚竹軒拍完廣告,米雪把溫言單獨叫到辦公室,開門見山地道:“你收拾一下,出趟差。”
“出差?”溫言微微一訝。這工作還有出差?
“小差,很近的。盧天川剛纔派了個警察來找,說想請你過他府上一趟。”米雪若無其事地道,“平原市他算是咱們的父母官,這面子不能不給。”
溫言想了想。
按照盧天川對他的照顧,人情上來說他早該去探望這位大局長,不如趁這機會去。
“行。” wωω •ttKan •co
上午十一點半,溫言到了警屬小區。
警屬小區位於警察總局後面,是警局內部的自建家屬小區,小高層模式,修得比一般居民小區漂亮。從大門進入後,一眼望過去全是綠化帶和雕塑,比新興小區那可憐的樓擠樓好多了。
不過這地方警衛森嚴,不但正門處有四五個警察充當崗哨和門衛,內中更佈置了巡警。沒辦法,作爲社會暗面的制裁者,警察的仇敵衆多,防備不嚴不行。
溫言報上了盧天川的名號後,門口的警察撥了電話聯繫,確認了他的進入資格,才放他進入。
按着門衛的指引穿過半個小區,溫言眼看就到了盧天川所在的9棟下面,前面忽然傳來一聲人體摔擊聲,隨即有人和氣地道:“承讓了。”
溫言聽出是軒離嶽的聲音,望過去時,只見前面的樓前小廣場上四五個人站着,分爲兩撥,其中一方只有一人,赫然就是軒離嶽。
在他面前,一個精裝漢子正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身上的白色練功服都搞髒了。
軒離嶽對面還有三人站着,清一色的白色練功服,胸前繡着“長河道館”四字。
不過此時三人臉色比剛爬起來的同伴的衣服更難看,居前一人是個年約二十七八的年輕人,和溫言差不多高,沉聲道:“原來是深藏不露,長河道館記下了。孫冒領教高招!”忽然一個前衝拳,朝着軒離嶽猛攻過去。
軒離嶽腳下絲毫不動,右手一翻,輕鬆格開對方攻擊。
孫冒虎吼一聲,另一拳轟到。
軒離嶽眼中精光一閃,右手閃電般前探,精準地抓住對方拳頭,一個反扳,孫冒登時被扳得半身側倒,啪地摔倒在地上。
“身爲武者,該有應有的修養。”軒離嶽緩緩收手,眼神轉厲,“錯了就是錯,還一味逞強,只會丟了你們道館的臉!”
孫冒從地上爬了起來,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吼道:“一起上!”
軒離嶽哈哈一笑:“來!”
四個人再不打話,幾個箭步就衝了過去。
軒離嶽腳下仍然不動,但終於動用的左手,雙手連擋帶格,兼帶反擊,不到十秒,四人中就倒了三人,剩下一個孫冒被他一把揪住了胸襟。孫冒情急下抓着對方手腕,猛地跳蹬向對方小腹。
軒離嶽冷哼一聲,右手一個前推,孫冒絕對超過一百二十斤的身體登時向後飛了出去。後者大驚中還以爲要摔個一蹋糊塗,哪知道後頸突然被人一把抓住,隨即落勢減緩,被人輕輕放下。
“軒老這勁道可不小。”他身後那人溫聲道。
孫冒回頭一看,只見一個斯斯文文的四眼小子含笑而立,不由一愕。
剛纔就是他接住了自己?
不會吧?這小子看起來沒半兩筋肉,有這力氣?!
廣場上的軒離嶽已經看到了這邊,訝道:“能接住他,你力氣也不小。”
“呵呵。”溫言笑着走過去,沒理孫冒,“意外,我只是路過,來找盧局長。”
軒離嶽眼神一動,哈哈一笑:“他的事可以推後,不如趁着這機會,咱倆來場比武怎樣?”
溫言在他面前停了下來:“嗯?爲什麼?”
“我看得出來,你會武術。”軒離嶽神情認真起來,“而且是罕見的內家拳,對嗎?”
溫言笑了笑。
上次給這人按摩,後者果然看出了不少東西。
軒離嶽眼中射出炙熱之色:“我一生罕逢敵手,別讓我失望。”
溫言莞爾道:“和你鬥,對我有什麼好處?”
“這……”軒離嶽愣了一下,“以武會友,還要什麼好處?”
“沒好處我跟你比個什麼?”溫言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軒離嶽轉頭看着他走進樓門,濃眉皺了起來。
好處?這小子怎麼這麼勢利?
盧天川受的傷是在肋部和大腿上,都是外傷,不過處理及時,沒有大礙。見到溫言進入時,他還興高采烈地招呼道:“小溫你可算來了!”
帶着溫言進來的年輕警察識相地退出了房間,順手關上門。
溫言詫異地看他離開,這才走到牀邊:“盧局,你家人呢?”剛纔進來,居然沒看到半個家屬一樣的人物。
“呵呵,就我一個,兒子在M國留學,老婆早沒了。”盧天川若無其事地道,“坐,我有件事想求你。”
“你說。”溫言坐了下來,心裡有點納悶。看這架勢不像是要按摩,盧天川還有什麼需要麻煩他的?
盧天川輕描淡寫地道:“幫我殺了方一刀。”
溫言扶了扶眼鏡:“你說什麼?”
打死他他也猜不到,盧天川要他幫的忙居然是這個!
盧天川沒重複,卻道:“昨天在楊柳街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別驚訝,那邊有我眼線。方一刀恨不得殺了你,他是你我共同的敵人。”
溫言看了旁邊的警服一眼,沒吭聲。
盧天川微微冷笑,平時的和藹蕩然無存:“別奇怪,我是警察,可是我也是個人。過去我可以容忍方一刀在地下世界猖狂,但現在他跟我結成了死仇,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這道理你不會不明白。”
溫言慢慢地道:“憑警方的力量,要剷除一點社會陰暗面,不該是問題。”
“不,你不明白。”盧天川臉上的肥肉一陣抽搐,“兩天前,我就已經收到了指示,要我不得再針對方一刀行動,你該明白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