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合得意洋洋地道:“怎麼樣?這對玉墜值整整一個金幣呢!”
“什麼!”烏朵失聲叫了出來,手裡的玉墜差點掉地上。
一個金幣,那就是一百個銀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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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小到大,最近一次有“鉅額”的財富,還是之前溫言賣的暴熊,最後賣了四十個銀幣之多,可是和一個金幣相比,仍然天差地遠!
旁邊的烏洛也不禁動容,冥幽更是直接轉回了頭,驚奇地看向那對玉墜。
烏合趾高氣揚地道:“戴上它們,從今以後你烏朵就是我烏合家的人!還有你,要是你願意,回頭我就再去山越集給你也買一對,怎麼樣?”後面這兩句卻是衝着冥幽說的。
冥幽怫然轉頭,再不肯多看他一眼。
啪!
烏朵合上了盒子,直接塞回了烏合的懷裡:“拿着,我不要!”
烏合一愣,隨即震驚道:“你說什麼?”
烏朵戀戀不捨地看了那盒子一眼,擡起頭:“我不喜歡你,你的東西我不會要!”
烏合劇震道:“你竟然不喜歡我?我家的錢夠你花十輩子,你竟然不喜歡我!”一邊說,一邊情不自禁地朝着烏朵邁了一步。
旁邊一隻手橫伸出來,攔在了兩人之間:“站住!”
這人自然是溫言。
烏合停步,轉頭看向溫言,怒道:“手拿開!”
溫言輕描淡寫地道:“我只說一遍,你聽清了。烏朵不喜歡你,你以後要是再敢纏着她,我會把你的丫打出來,給你做成耳墜!”
烏合大怒:“你再說一遍!”
溫言轉頭看烏朵:“他耳朵是聾的嗎?”
烏朵知道他在調侃烏合,忍不住道:“算了,我們走吧,正事要緊。”
“站住!”這回輪到烏合大叫,伸手攔住了他們,“今天這傢伙不給我道歉,誰也不準走!”
就在這時,旁邊有人奇道:
“咦?怎麼回事?溫言,烏朵,你們跟烏合吵架了?”
衆人轉頭看去,登時看到了壯漢烏林。
“吵架?我還要打架呢!”烏合憤憤地道,“這傢伙竟然敢攔我的事!”
“打架?”烏林瞠目道,“就你?”
“你什麼意思?我怎麼了?你覺得我還打不過這個小猴子是吧?!”烏合大怒。要說和烏洛這樣的人打架,他確實不行,可是和這個白嫩的外來小子?哼!
“烏合,看這個。”烏林把肩上的一襲毛皮拿了下來,遞給了他,“這是什麼?”
“這是……熊皮腰帶?”烏合還算識貨。
“應該是說,暴熊的熊皮腰帶。”烏林笑笑,“這是上次我去山越集,讓人加工了一整張暴熊皮,其中剩下來的一部分。”
“暴熊皮?”烏合愕然道,“最近寨子裡組織人去打獵了嗎?我怎麼不知道?”
“呵呵,你覺得你一個人去的話,能不能打到一隻暴熊?”烏林不答反問。
“你這不廢話!”烏合沒好氣地道,“我連只飛羚都沒打過,怎麼可能獵到暴熊?別說我,恐怕烏洛也沒辦法。”
要知道暴熊這種野獸從來都是羣獵時纔有可能獵到,寨子裡除了有限的幾人,其它人都不可能單獵得到一頭暴熊。
烏林等的就是他這句,壓低了聲音:“那你怎麼敢跟一個能獵暴熊的人打架?”
烏合愣道:“我什麼時候要跟……咦?你說他?!”反應過來,不能置信地看向溫言。
烏林聳聳肩:“反正上次他把這頭暴熊賣給了我,而且他是外人,這裡沒人幫他去獵熊,你說呢?”
烏合已然石化,瞠目結舌地看着溫言。
溫言莞爾道:“小意思,暴熊這種太好對付了,還是上次我殺的那隻魔猿比較麻煩。”
“不可能!”烏合失聲叫了出來,引得周圍不少人都走了過來,駐足圍觀。
一旁的烏洛冷冷道:“行了!正事要緊,鐸哥已經等我們很久了。”
“別急,”溫言轉頭看烏林,“烏林你知道在哪買這種玉墜嗎?”
黑苗的習俗就是互相以名相稱,只有族裡的長老、祭師等特殊人等,才需要以職位相稱,烏林絲毫不以對方直呼己名爲意,欣然道:“當然知道,怎麼?”
溫言說道:“幫我個忙,給我買兩對,不過錢得你先替我墊上,回頭我拿東西去你店裡賣來抵債吧。”
一聽“兩對”,旁邊烏朵和冥幽兩女不由相互看了一眼。
不用問,顯然是兩女各自一對。
可是一對就值一個金幣啊!這傢伙得獵多少獵物,才能換到兩個金幣那麼多!
烏林登時精神一振:“你打了好東西了?”上回的暴熊成色相當出色,他在山越集很是賺了一筆。
溫言微微一笑:“我還記得你店裡有魔猿的收購。”
烏林渾身一震,斷然道:“成交!三天之內,我把東西交給你!”
他是聰明人,哪能聽不出對方話意,是要去獵魔猿?
那邊烏合冷笑道:“獵魔猿?蛇神會懲罰說大話的人!”
溫言斜着眼看他:“打個賭?我獵得到,你就在這裡給我當街對着蛇神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會騷擾她們!”
烏合“哈”地一聲笑:“行!不只這樣,我還給你下跪,向你道歉!但是如果獵不到怎麼辦?”
溫言輕描淡寫地道:“她們兩個一起嫁給你。”
烏合一震:“當真?”
溫言看向烏朵和冥幽。
烏朵毫不猶豫地道:“我答應啦!”
旁邊的冥幽只點了點頭,似乎連話都不想跟烏合多說。
烏合喜不自勝,斷然道:“就這麼定了!不過要定個時間,三天之內你看怎麼樣?”
溫言若無其事地道:“三天?明天太陽落山前,我在這裡等你!”
穿過市集後,烏朵忍不住道:“你真要買玉墜?”
溫言笑笑:“說定了的事還有假?”
烏朵芳心喜悅,喜滋滋地道:“溫言你太好啦!”
溫言不禁莞爾,話鋒一轉:“不過真奇怪,你是聖女,那傢伙竟然還敢當街調戲你?”
這話一出,烏朵登時劇震停步。
之前她只和冥幽在院子裡說過,他怎麼知道的?
三人同時停下步來,溫言看着她:“我在屋裡聽得清清楚楚,但你說得對,我知不知道都一樣,因爲那根本沒什麼。”
烏朵沒想到他這麼灑脫,脫口道:“溫言……”
溫言露出燦爛笑容:“走吧,順便別忘了我的問題。”
烏朵這纔再次邁步,輕聲道:“我的聖女身份,全族只有少數幾人知道,烏合不曉得。除了大祭師和鐸哥,只有負責保護我的烏洛知道。”
溫言恍然道:“難怪冥幽來前沒能做好準備工作,不過事情搞這麼隱秘,你這聖女拿來幹嘛的?”
烏朵遲疑道:“這……”
旁邊冥幽淡淡地道:“這是黑苗的秘密,她不能告訴你。”
溫言愣道:“不能說?爲什麼?”
冥幽的目光落到烏洛身上:“他知道原因。”
烏洛冷冷道:“族規規定,只有大祭師、鐸哥和烏朵自己可以知道她的使命,我雖然是保護者,但同樣不能知道。”
溫言越聽越好奇,但看三人神色,恐怕冥幽也不清楚聖女具體是幹嘛的,而烏朵顯然不能違背族規。
烏朵心裡愧疚,不安地看他:“溫言,你……你生氣了嗎?”
溫言心念一轉,伸手輕輕在她頭頂一敲:“傻瓜,你有你的苦衷,我生什麼氣?到了!咦?怎麼這麼多人?”
原來說話間衆人已經到了那天審過溫言的那院子處,但和那天不同,整個院子內外都站滿了黑苗族的勇士,個個神情肅穆,透着一股壓抑的氣氛。
烏洛帶着三人進入時,冥幽看得微微蹙眉,低聲對溫言道:“他們都插着象徵死亡的黑色蛇齒,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溫言早注意到所有人頭頂都有一顆足有十來釐米長的尖銳長牙,微微皺眉。
看這架勢,難道是他?
到了房子門口,烏洛停步道:“你和烏朵進去,我和烏幽留在這兒。”
溫言會意,知道烏鐸只想見自己和烏朵,心裡卻更加好奇起來。
到底會是什麼事?
門口的祭司侍奉開了門後,兩人並肩而入,房門在身後關閉時,前方傳來一聲冷語:“我反對!大祭司沒有留下任何話,更沒明確地將祭司之位交給你,想要繼位,除非你經過長老會的同意!”
赫然竟是烏雷的聲音!
烏鐸的聲音傳出來:“我的繼任者身份早就被大祭司指定,所有人都知道,不需要通過長老會!”
烏雷冷笑道:“那就走着瞧,看大家對你繼位有什麼看法吧!”
烏朵和溫言已經到了走道另一端的大房間外,後者剛剛伸手推門,裡面烏雷帶着兩人大步而出,差點跟他們撞了個滿懷,幸好及時側讓。
看清來的是溫言後,烏雷眼中閃過異樣神色,冷哼一聲,沒說話,大步離開。
裡面傳出烏鐸的聲音:“是溫言和烏朵嗎?快進來。”
兩人進了房間,反手關上了門,只見二十平左右的房間正中,平放着一張木牀,牀上一人靜靜而躺,雙目緊闔,臉色泛白,已無生機。
烏朵一震,失聲道:“大祭司!”
烏鐸正站在木牀邊,輕嘆道:“在我叫烏洛去帶你們來時,大祭司已經去了蛇神的宮殿。”
烏朵不能置信地道:“怎麼會這樣?那天不是說大祭司只是生病了麼?怎麼突然間……突然間……”
溫言心中一動。
烏鐸之前去殺蠱師,後來因爲接到了族裡的緊急消息而趕了回去,沒有再追捕冥幽,難道就是因爲大祭司出了事?
烏鐸沒答烏朵,卻看向溫言:“大祭司的死,你的責任最大!”
溫言一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