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紗帳內的人右手微擡,拖着趙美娥的二人頓時停下。
站在一旁的仲伯亦是轉眼看向面無人色的的趙美娥,幽幽開口說道:“你說什麼?”
“我,我能將你們想抓的人引出來!你們不是抓白錦嗎?我有辦法!我有辦法將她引出來!!”
趙美娥嚇的渾身顫抖不已,耳邊一直迴盪着方纔周凌雲的那句“拖下去看砍了!”
是以,趙美娥的聲音便更大了,她高聲嘶吼道:“求王爺饒命,我有辦法,我有辦法……”
仲伯眯眼看了一眼趙美娥,而後轉眼看向紗帳內的周凌雲。
周凌雲右手緩緩放下,緊接着,就見駕着趙美娥的兩名黑衣人順勢鬆了手,只聽噗通一聲,趙美娥就這麼摔倒在地上。
趙美娥渾身仿若被抽走了力氣一般,她根本無法站立,連跪都不行,她整個人匍匐在地上,顫聲求饒。
“哦?你說你有辦法將白錦引出來?你又是他們的什麼人?”周凌雲聲音幽幽的,卻帶着一絲陰冷之意。
趙美娥匍匐在地,顫聲回道:“我……民女同白錦是同村,我們是一起來的京城,民女有辦法將白錦引出來!求王爺饒命!”
趙美娥是真的嚇壞了!差一點,就差一點她就被那些黑衣人給拖出砍了!
趙美娥嚇的渾身顫抖不已,滿身的冷汗,說的話更是哆哆嗦嗦的!
紗帳內周凌雲的目光似乎看向仲伯,而後仲伯公躬身行禮道:“據下面來報,的確如此。”
周凌雲陰冷的目光再次落在趙美娥身上,緊接着就聽周凌雲幽幽問道:“你有何辦法?”
趙美娥聲音哆嗦的說道:“民女同白錦乃是同鄉,只要民男女給白錦捎個信兒,她一定會出來見我!”
“哦?你們的關係竟然如此之好?”周凌雲反問道。
趙美娥顫聲道:“……是,民女不敢欺騙王爺。”
“先生,是這樣嗎?”
仲伯躬身回道:“回王爺,她們的確是同村,前段時日這趙美娥也的確住在太師府內,不過今日手下來報,她被太師府得人趕出來。”
趙美娥的面色刷的一下變的更爲慘白。
“呵。”周凌雲輕笑一聲,可那笑聲中卻透出一股陰冷森然的味道。
“將她給本王帶下去砍斷手腳扔到郊外。”
這一次周凌雲的吩咐嚇的趙美娥險些昏過去!
顯然,周凌雲認爲趙美娥欺騙了她,若是趙美娥真如她所說,同白錦是同村關係好,又怎會被太師府的人趕出來。
“不,不,王爺饒命,王爺饒命!民女真的能將白錦引出來!求王爺饒命啊!”趙美娥嘶聲求擾,聽着好不悽慘。
而趙美娥的叫聲愈是悽慘,周凌雲的脣角卻是揚起一絲陰毒興奮的弧度。
眼見着方纔那兩名黑衣人再次進入屋內要將趙美娥帶走,趙美娥已是被嚇的肝膽決裂,搖着頭嘶聲求饒。
一旁的仲伯伯忽然出聲道:“且慢。”而後仲伯轉身對紗帳內的周凌雲行禮道:“王爺,太師府內仿若鐵桶,而在外也有太師府的暗衛保護他們,倒不如利用這名女子做個局將他們引出來。”
周凌雲眯了眯眼睛,右手微擡,兩名駕着趙美娥的黑衣人頓時停在原地。
“先生可是已經有了計策?”
仲伯點頭道:“是有個主意。”
緊接着,就見仲伯走近紗帳內,而在紗帳撩起來的瞬間,趙美娥驚慌的眸中看到一角豔紅色的袍角,而紗帳內的陰冷視線似乎又落在她的身上,嚇的趙美娥禁若蚊蠅,連忙垂下眼睛,身體哆嗦不已!
此時的趙美娥心中後悔啊,悲痛啊,若她早些離開京城,自己也不會被抓到這裡,還險些被殺!
不!這一切都怪白錦和暮雲深!若不是他們如此狠心的待自己,自己也不會淪落到了此地!
這一切都怪白錦和暮雲深!是他們將自己害的這麼慘!若是,若是自己真的被殺!自己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白錦和暮雲深!
不知不覺間,忽然一道黑色靴子落在趙美娥眼下,趙美娥渾身一個激靈,連忙擡頭,就見仲伯正站在她的面前。
仲伯的面色顯然要溫和許多,看着也很和善。
只聽仲伯緩緩出聲說道:“你若想活命,我問你一句,你便回答一句。”
趙美娥驚恐不已,聽到仲伯的話,連連點頭。
“你可認識太師夫人?”
趙美娥連連點點頭道:“認識!認識!”
“太師府爲何將你趕出來?”
趙美娥面上頓時閃現驚慌猶豫之色,而當她擡眼看到仲伯那雙仿若看透一切的銳利目光,渾身一凌。顫聲道:“我,我是被白錦所害,才被趕了出來……”
仲伯卻冷笑一聲,淡淡道:“看來你是不想活了。”說完,竟似要轉身。
趙美娥嚇的連忙出聲道:“是他們發現了我備的藥粉!”
仲伯皺眉道:“藥粉?”
趙美娥連忙點頭,此時她也顧不得其他,直道:“是我要害死白錦的藥粉,還,還有引誘暮雲深的藥粉……”
仲伯面上沒有任何變化,他只是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趙美娥,直看的趙美娥渾身顫抖惶恐不已。
“你想活命,我現在給你一條路,若你辦成了,便放了你,若你辦不成,那麼就如方纔那人一般,砍斷手腳仍在京郊之外,任野獸撕碎。”
仲伯的聲音雖然溫和,可溫和中卻透着一股陰冷狠辣。
趙美娥嚇的渾身發抖,連連點頭,顫聲道:“我一定能辦成,求你們饒了我……”
“很好。”
仲伯對兩名黑衣人揮了揮手,趙美娥這才被鬆開,身體一軟,就跪在地上。
仲伯居高臨下的望着跪在地上的趙美娥,溫和的說道:“如此,我說你聽,你要將我的話,記的清清楚楚,能不能活命,就全看你自己了。”
“是,是……”
……
暮雲深和白錦已然商量好,兩日後,白錦帶着白守義和蕭黎幾人離開京城。
太師高淵和太師夫人張秀娥也時時囑咐白錦他們路上小心啥的,說會派人一路護送他們回到大邱村。
張秀娥是極喜歡白錦的,不止張秀娥,還有高江雲。
高江雲一臉不捨道:“我這才收了一個合心意的徒弟,就要離開了。”
不止高江雲,醋坊內的夥計包括黑牛在內,突然得知白錦和白守義姐弟三人要離開,這心中亦是有些複雜難過。
白守義像一個小大人一般站在黑牛面前道:“黑牛大哥,這幾日多謝你們對對我們的照顧。”
黑牛臉上一陣複雜,乾巴巴的說道:“其實,我們,也沒咋照顧你們。”
白守義嘿嘿笑着道:“黑牛大哥,其實我知道我們來醋房賣醋搶了你的活,不過我也沒想其他,就想着在京城待的這幾日,儘量做活,這樣也算是報答掌櫃的一家還有掌櫃的對我們的恩情。”
高江雲的身份在醋坊只是一個普通人,是以白守義也並未說出他就是太師府的三少爺。
黑牛聽到白守義的話,這纔有些恍然大悟,知曉白守義他們遲早要離開京城,是以在鋪子內多幹活只是爲了報答高江雲。
正是因爲知曉了白守義的心意,黑牛才覺着之前他的那點心思實在是不堪,他們還曾想着聯合將白守義姐弟二人給趕出鋪子呢!
如今想想,他們可真是小人!
黑牛一臉尷尬,想了想,重重說道:“守義你賣醋的確厲害,我們甘拜下風,下回你若在來京城可得好好教教我們!”
白守義自是笑着答應。
想了想,黑牛又問道:“守義,你姐可是剛拜師,這就離開了?不學掌櫃的手藝了?”
同樣的話,高江雲自然也問了白錦。
白錦搖頭,面上滿是恭敬,收到:“師傅,等一切太平,我一定還要回京城跟師傅學手藝的!”
如今,她在京城雖只待了一段時間,可每日賣醋再加上高江雲平日的講解,白錦也受益不少。
如今他們是必須離開,待一切平靜,她自是要回到京城繼續同高江雲學釀醋手藝!
高江雲聽後,很是高興,他點頭道:“如此甚好,阿錦你是個聰明的徒弟,只要一年時間,你必能出師,到時候你便自己在這京城開一家醋坊,到時候師傅必會全力支持你的!”
白錦重重點頭。
若是以前,白錦是沒有心思在京城開醋坊的,畢竟京城不比清平鎮,京城大且繁華,還是都城,開一間醋坊豈是那麼簡單?
更何況,他們京城沒有親人,將醋坊開到京城必會不易。
如今暮雲深有了親人,若是將來能在京城開一間醋坊,她和暮雲深不僅能靠着鋪子掙錢,還能讓暮雲深見着自己的親人。
從醋坊回去後,白錦得知暮雲深出了府,便回屋子收拾起來。
誰知她剛收拾了一般,忽聽門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不知爲何白錦心頭忽然跳了跳,手中動作便停了下來。
“白姑娘,不好了,出事了!”
隨着聲音傳來,緊接着便見丫鬟流水蹬蹬蹬跑進屋內,一張清秀的小臉是哪個滿是慌張急切之色。
“流水?怎麼了?”白錦快步走過去,蹙眉問道:“可是夫人出了什麼事情?”
流水緊張的嚥了口口水,這才慌慌張張的將事情說了。
原來一個時辰前,那被趕走的趙美娥再次回到太師府,太師府的人自是沒有將趙美娥放進來,誰知那趙美娥竟帶來一封信,讓人交給張秀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