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燒烤店是前往藍籌酒吧的必經之路,剛纔看見陸山民行色匆匆的經過,連聲招呼都不打,林大海不禁皺起了眉頭。很多人往往只看到別人外表的光鮮亮麗,誰又會去細想這被後所要承擔的風險和責任。只希望這小子福大命大,能夠逢凶化吉。
張忠輝看着林大海一臉的憂愁,撇了撇嘴說道:“大海叔你也不用太悲傷,人家現在可是大人物,不再是以前燒烤店的夥計,不理你也很正常嘛”。
“啪”林大海一巴掌扇在張忠輝後腦勺,“沒娘心的臭小子,你以爲他是你啊”。
張忠輝委屈的摸了摸後腦勺,一臉幽怨,我這不是好心安慰你嘛,怎麼又扯到我頭上。
陸山民一進門,一言不發的突然出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沒等王超和一衆保安反應過來。陸山民已經把王超摁在了辦公桌上,“砰”的一拳,直接打掉王超兩顆門牙。
後知後覺的保安反應過來正準備衝過去,陸山民手裡的水果刀已經抵住了王超的喉嚨。
“誰過來,我就捅死他”。陸山民冷冷的盯着一衆保安。
王超滿臉鮮血,一雙血紅的眼睛直直的瞪着陸山民
“陸山民,你有種”。
陸山民淡淡的看着王超,冷笑一聲,“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這個山野村民嗎”?
王超滿臉鮮血,但毫無懼色,“你要真有種就捅死我”。
蒙傲此時已經站起身來,來到陸山民旁邊,“山民哥,我們押着他走出去,只要到了玫瑰酒吧就安全了”。
陸山民淡淡的笑了笑,一手掐着王超的脖子,另一隻手,手起刀落,狠狠的插在王超的手臂上。“啊”,王超發出痛苦的慘叫聲,周圍的保安着急的看着,一時又不敢上前,生怕陸山民狗急跳牆。
陸山民看了一眼蒙傲,“沒聽見嗎?超哥叫我捅死他”。說着拔出水果刀,又是一刀狠狠的插進王超的另一條手臂上。
“啊”,王超又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王超眼裡終於露出懼色,眼神閃爍的瞪着陸山民,“陸山民,大虎哥不會放過你的”。
陸山民呵呵冷笑,“以前在山裡獵殺熊瞎子的時候,熊瞎子傷得越重越狂暴,你見過徹底爆走的熊瞎子嗎?它身上那股兇悍不要命的氣勢能把你嚇得尿褲子。”說着冷冷的盯着王超的眼睛,咧嘴冷笑,一字一頓的說道:“但是,我還是眼都不眨一下的把獵刀捅進了他的心臟”。
陸山民的眼神,冰冷刺骨,讓王超全身泛寒,剛纔一直以爲陸山民不敢把他怎麼樣,現在他不再敢確定陸山民會不會發瘋的把水果刀捅進他的喉嚨。
“陸山民,你,你他孃的就是一個瘋子”。
一衆保安不知所措的站在周圍,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到底該怎麼辦。
蒙傲也被陸山民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這個平時看起來和善可親的年輕人,此刻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人又敬又畏。
月色酒吧,李浩和唐飛二人坐在辦公室。
唐飛給李浩遞了一根菸,隨意問道:“浩哥,你說大虎哥最近在忙些什麼呢,經常見不到他人”。
李浩點燃一根菸,眉頭微皺,淡淡的看着唐飛,眼神中充滿複雜的情緒。
唐飛被李浩看得有些不自在,乾咳了一聲,低頭抽菸,“我只是有些好奇,以前大虎哥有事沒事兒,要麼坐鎮藍籌酒吧,要麼坐鎮月色酒吧,這幾天很少見到他”。
李浩深吸了一口煙,語氣沉重的說道:“唐飛,認清自己的位置,不該問的就別問”。
唐飛訕訕的笑了笑,“呵呵,浩哥教訓得對”。
李浩淡淡的說道:“唐飛,我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這也是爲什麼我願意與你交好的原因。但是男子漢大丈夫生於世間還有很多比情義更重要的東西,我希望你在大是大非上邊能拎清楚。”
唐飛笑着點了點頭,“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大虎哥給的,我分得清楚”。
李浩眯着眼睛看着唐飛,“真分得清楚”?
唐飛微笑的看着李浩,“浩哥是懷疑我”?
李浩深吸一口煙,“我懷不懷疑你不重要,重要都是大虎哥相不相信你,大虎哥表面上對誰都笑臉相迎,但你我都清楚,他能走到今天,骨子裡比誰都恨,對待叛徒,他絕不會手軟”。
唐飛點了點頭,“謝謝浩哥提醒”。
辦公室門被推開,一個小保安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浩哥,飛哥,不好了,陸山民衝進了藍籌酒吧,捅了超哥兩刀,現在正挾持超哥,兄弟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啊”?兩人相視一眼,都露出無比驚訝的表情。
王超咬着牙,滿嘴的鮮血,冷冷的說道:“陸山民,今天就到此爲止,你可以帶蒙傲走”。
“啪”,一耳光狠狠的打在王超臉上,“王大虎有資格和我談條件,你,還不配”。
王超驚恐憤怒交加,滿臉鐵青。
李浩推門而入,看着屋子裡的狀況,眉頭緊鎖。唐飛隨後跟着走了進來,看見滿屋子的情形也是驚歎不已,內心暗自叫爽。
李浩淡淡的看着陸山民:“山民,給我一個面子,到此爲止吧”。
陸山民冷哼一聲,“不是我不給你面子,這條瘋狗到處咬人,要是不廢了他,難免哪一天冷不丁的在背後咬我一口”。
李浩面帶爲難,淡淡的說道:“你要是真廢了他,也走不出這個屋子”。
“哈哈哈,就憑你們,我陸山民真要是拼了命,你們還攔不住我”。陸山民狂傲的笑道。
“山民,放了王超,我保證你們兩個能平平安安的走出去,你是聰明人,現在和大虎哥徹底鬧翻,對你沒好處”。
蒙傲看着陸山民,帶着感激的口吻說道:“山民哥,你我才相識不久,沒有必要爲了我冒這麼大的風險”。
陸山民看了一眼蒙傲,“你既然跟了我,就是我的兄弟,哪怕只是相識一個小時,也是我兄弟”。
蒙傲感慨萬千,他完全沒想到陸山民會是如此重情重義的人,內心隨之涌起一股豪氣,“山民哥,我聽你的,大不了跟他們同歸於盡”。
李浩面色鐵青,低沉的說道:“陸山民,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了王超”。
“一,王超要向蒙傲道歉,二,醫院裡住着的兩個人所有的醫藥費補養費由王超出”。
李浩看向被摁在桌子上的王超,眼神中似乎在告訴他,我只能做到這麼多了,接下來看你自己了。
王超雙眼血紅,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看着蒙傲,狠狠的說道:“對不起”。
李浩淡淡的看着陸山民,“現在可以放人了吧”。
陸山民一把抓住王超的頭髮,擋在身前,“我需要他送我們出去”。
李浩冷冷的看着陸山民,“你信不過我”?
“我是信不過他”。
陸山民手裡的水果刀抵住王超的後背走出辦公室,身後一羣保安小心謹慎的跟在後面,一直到鄰近玫瑰酒吧,才一腳把王超踹進了保安羣中。
看着陸山民的背影,王超咬牙切齒,氣得渾身顫抖,陸山民,此仇不報,老子就不叫王超。
王大虎的電話終於打通了,剛纔好幾個保安打電話,王大虎的電話都一直無人接聽。
王超哭啞着喊道,“哥,我被陸山民捅了”。
電話那頭只是哦了一聲,並沒有王超想象中那樣怒髮衝冠。
王超再次加強語氣說道,“哥,陸山民那混蛋捅了我兩刀”。
電話那頭傳來王大虎的聲音,“嗯,知道了,趕緊去醫院吧”。
掛了電話,王超愣愣的站在當場,欲哭無淚,這還是那個心疼自己,處處維護自己的大哥嗎?
肖兵還是帶着那頂鴨舌帽,“大虎哥,你不去看看嗎”?
王大虎笑着搖了搖頭,“說話中氣十足,應該沒什麼大礙,陸山民是個聰明人,他不會下死手”。
肖兵笑了笑,“那個陸山民倒還真是個人才,王超也算是跟着您混了這麼多年,竟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王大虎呵呵一笑,“鬧吧,不鬧騰鬧騰,胡惟庸反而不放心”。
“大虎哥,今天黃奎遇到了點意外”。
“意外”?王大虎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肖兵。
“他被一個人給認錯了,差點丟了命”。
“認錯”?“你不是天天負責接送嗎”?
“我在路上遇到點意外,晚了半個小時”。
“又是意外”?王大虎眉頭緊皺,一雙虎目炯炯有神。
肖兵沉思了片刻,“我也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做局,不過我們行事隱秘,不可能有人發現,黃奎又是外地人,在東海根本就沒什麼熟人,除了意外,我實在想不出會有誰來做這個局”。
王大虎低頭沉思,“胡惟庸那頭老狐狸呢”?
肖兵搖了搖頭,“我是偵查兵出身,只有我跟蹤人,絕不可能有人能跟蹤我而不被我發現,況且即便胡惟庸察覺到了我們的意圖,他來這一手又有什麼必要呢,他大可以直接告訴李川,我們的計劃自然就會流產。”
王大虎點了點頭,“以胡惟庸那頭老狐狸的尿性,要麼通知李川,要麼靜觀其變漁翁得利,這確實不像是他的行事風格”。
肖兵擡頭看着王大虎,淡淡道,“那陸山民呢”?
王大虎的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眉頭緊鎖,默默的唸了兩遍陸山民的名字,過了半晌,緩緩的搖了搖頭,“一個單純質樸的山野村民,短短几個月的時間,無論如何不可能有這麼成熟的心智和這麼高明的手段,哪怕是李川這樣的老江湖都完全看不出破綻,他一個山野村民,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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