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脫離了危險期,陸山民才鬆了口氣。
有納蘭子建守着,他很放心。
在醫院清洗完傷口縫了幾針之後離開了醫院。
陸山民走後,龍力才提着一個保溫桶走過來,打開保溫桶蓋子遞了過去。
“三公子,烏雞湯,補補身子”。龍力臉上帶着擔憂,抽了這麼多血,哪怕是他這樣強壯如牛的身體也受不了,更何況是納蘭子建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剛纔真擔心納蘭子建會一命嗚呼。
如此聰明的一個人,要是死於被抽血抽死,那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納蘭子建捧着保溫桶聞了聞,問道:“三更半夜的,到哪裡去弄的烏雞”?
“恰好今天有個病人送了兩隻烏雞給陳院長,我在他的辦公室搜出來的”。
納蘭子建笑了笑,“回頭記得把錢給人家”。
“三公子,這家醫院都是您的”。龍力有些不解的說道:“您給錢他也不敢收”。
“做朋友要講感情,纔會友誼長青,做生意要講規矩,纔會生意興隆”。納蘭子建喝了口雞湯,讚歎道:“看不出你這個傻大個粗手粗腳的,還有這手藝”。
“三公子,要說規矩,您做事是最不講規矩,常常讓我摸不着頭腦”。
納蘭子建仰頭撇了龍力一眼,“你懂個屁”。
龍力尷尬的笑了笑,“有一件事我弄懂了,劉妮是您失散多年的妹妹”。
“你真聰明”。
“呵呵,這些日子一直跟在您身邊,在您的薰陶之下自然有所進步,我先終於領會到什麼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納蘭子建無奈的嘆了口氣,“龍力啊,你的聰明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怎麼可能”!龍力振振有詞的說道:“這都是您教導得好”。
“哎”,納蘭子建將雞湯遞給龍力。
“三公子,再喝點吧”。
“不喝了,倒胃口”。
龍力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不明白自己哪裡又說錯話了。
小心翼翼的問道:“三公子,您剛纔不是誇我手藝好嗎”?
納蘭子建斜靠在椅子上,悠悠道:“龍力啊,要不是身邊實在找不到說話的人,我一定會把耳朵堵起來,或者是把你的嘴巴縫起來”。
“哎,還是阿英好啊,阿英啊,少爺又想你了”。
回到天都大酒店,看見鏡子中的自己眉頭微皺,血污覆蓋滿身已經結了血痂,幾乎看不見真實的膚色。
這些血有些是自己的,但大部分是小妮子的。
看見這些血污,陸山民一陣後怕。
經歷過那麼多生死,這一次是他最害怕的一次,甚至在戰鬥中心境差點崩潰。
以前面臨生死存亡,大多都是自己一人,死了就死了,反正死後什麼都不知道。
這一次不一樣,要是她死了,自己還活着、、、
想到此處,他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他不得不承認,納蘭子建選擇了一個很好的時機,或許他一直都在等這個時機。
只是陸山民有些好奇,納蘭子建會用什麼辦法讓小妮子迴歸納蘭家。
擦拭乾淨身上的血污,胸口上全是淤青的拳印。
半步金剛的力量差點砸斷他的胸骨。
剛收拾完畢換了身乾淨衣服準備再次到金山醫院去,抽屜裡那部信息加密手機急促的響起。
陸山民眉頭微微皺了皺,這是他和周同的單線聯絡渠道,不到萬不得已,周同不會輕易撥打這部手機。
剛一接通手機,裡面就傳來周同急促的聲音,“不好了,山民哥,呂家要對青姐下手”。
“什麼!”
“來不及解釋了,青姐現在應該在飛機上,電話打不通”。
陸山民神經緊繃,“幾點的飛機”。
“不清楚,我聯繫過陳然,他只是把青姐送到機場,機票是青姐自己買的,陳然現在正再查航班”。
“我馬上過去”。
“山民哥,要不要帶人過去,我讓祁漢或者易翔鳳帶些人去”?
“不用了,他們不能輕易暴露”。
掛斷電話,陸山民立刻衝出了門,邊跑邊給馬鞍山打電話。
聽着電話的嘟嘟聲,陸山民着急萬分。
還好電話在響了幾聲之後接通了。
不等馬鞍山說話,陸山民立即開口說道:“趕緊帶人去機場”。
“出了什麼事”? “大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
“你他孃的聽到沒有,多帶些人,全副武裝”。陸山民着急得破口大罵。
“好,我立刻去”。
陸山民一口氣跑到樓下,隨便攔下一輛出租車,也不管這輛出租車是否有問題。
吃一塹長一智,上了出租車,陸山民警惕的觀察了一番出租車司機,司機雖然看上去比普通人狡猾,但臉上沒有死士那種行屍走肉的死氣。
“給你雙倍價格,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機場”。
司機一聽雙倍價錢,很高興,一腳油門汽車立刻開了出去。
“帥哥,這麼着急,是去接女朋友吧”。
陸山民沒有回答他,此刻十萬火急,呂家不知道佈下了怎樣的陷阱等着海東青鑽進去,哪裡有心情搭理他。
出租車司機偏偏是個話嘮,一邊開車一邊說道:“看你着急的樣子,以我多年開出租車的經驗,你女朋友一定是個脾氣暴躁的母老虎,遲到片刻就會把你罵得狗血淋頭”。
“再快點”!陸山民催促道。
“放心,我有經驗,但已經不能再快了,否則要被開罰單了”。
陸山民從兜裡掏出一沓錢,沒有數,大概有兩三千塊錢。
司機接過錢有了動力,一腳油門踩下去,汽車在黑夜中飛速前行。
這個時間點,路上的汽車很少,汽車駛入機場高速,立刻飆到了140,陸山民還是嫌慢,不斷的催促。
在機場高速上行駛了不到一半的路程,車頭漸漸冒氣了黑煙,車速也漸漸慢了下來。
“怎麼回事”?!陸山民一把抓住司機的衣領,雙眼圓瞪。
出租車司機眼神躲閃,臉上有些害怕,“帥哥,你別急,讓我下車看看”。
汽車停在應急車道上,兩人下車打開引擎蓋。
“哎呀,水管破裂了”。
陸山民一手掐住出租車司機的脖子,冷冷道:“你故意的”!
出租車司機嚇得臉色蒼白,趕緊解釋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出租車比不得奔馳寶馬,本來就管路老化,這一路超負荷狂奔,水管燒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