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跟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爲我跟她們有牽扯,你會費心思去做這些無聊的事嗎?尤里,我要你現在、馬上、立刻將人撤回來,否則我不介意親自動手!”
維納森的話沒有引起尤里的絲毫反應,他轉身朝着臺階上走去,姿態慵懶的靠坐了下去,單手撐着頭輕聲說道:“你剛剛叫我什麼?我沒聽清楚!”
維納森依舊保持着剛剛的站姿,側身面對着尤里,聞言慢慢轉頭擡眼看向臺階上的尤里,那雙如寶石般碧綠色的眼眸,在宮殿裡昏黃的光線下顯得有些詭異冰寒!
“我不是來找你聊天的,尤、裡!”維納森將語速刻意放慢,將尤里的名字一字一字的唸了出來,眼睛直視着尤里,沒有絲毫的退縮!
尤里一直如貓般慵懶的眼神一瞬間凌厲了起來,聲音裡有種懾人的陰冷說道:“看來我做的一點都沒有錯,那些不相干的人已經讓你失去理智了!我教你養你幾十年,就是讓你這樣跟我說話的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維納森冷笑了一聲,轉過身來腳尖一勾就將旁邊一個翻倒的椅子正了起來,雙手始終放在褲袋裡沒有拿出來,身子優雅的坐了下去。
“我還從來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成這麼會說教的家長了?你覺得我們兩個現在的這副鬼樣子,再去談論倫理教養還有意義嗎?嗯?我敬愛的父親大人!”
隨着一句父親大人叫出來,尤里萬年不變的淡定從容一瞬間差點龜裂,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他看着眼前的維納森,心臟猛的收緊,臉色一瞬間蒼白如紙!
“不管有沒有意義,這就是事實,就是我們的宿命!你想將我從你的生命中抹殺,就好像是大海不會乾涸,太陽不會從西方升起是一樣的道理,永遠都不可能實現!”
尤里斬釘截鐵的話並沒有讓維納森又絲毫的動容,反而讓他呵呵笑了兩聲,尤里看着眼前的笑容,回想着上一次從他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笑顏,竟然已經記不得是什麼時候了,這樣的發現讓他第一次皺起了眉頭!
“我當然知道我不能選擇將過去的事情抹殺掉,但是我卻可以選擇我今後的人生!哦對了,從我遇到她開始,我就很想對你說一句謝謝,今天或許是一個好機會!”維納森的話讓尤里覺得莫名其妙,他們兩個之間有仇恨、有無視,就是永遠都不會存在“謝謝”這兩個字!
儘管尤里沒有表現出來他的疑惑,可是維納森卻清楚的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他嘴角掛着一絲冰冷的笑容說道:“很奇怪我怎麼會跟你說這兩個字是嗎?那就讓我來告訴你!”
說着,維納森突然起身走上了臺階,直到他站在了座椅的那一層,他彎下腰,雙手撐在椅子的兩段把手上,與坐在椅子中央的尤里臉對着臉,距離近到可以看清對方臉上的汗毛才停了下來!
尤里仰着頭仔仔細細的看着面前這張完美到令老天都妒忌的面容,原本平穩的心臟開始不規律的快速跳動了起來,連帶着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在尤里的記憶中,這是從那一天開始,他們父子兩人第一次在都清醒的狀態下靠的如此之近,儘管此刻維納森的臉上的笑容寒冷的讓人發顫,可是卻依舊讓尤里覺得甘之如飴,希望時間可以在這一瞬間停下來!
可是,接下來維納森的話卻讓他一瞬間嚐到了從天堂掉落到地獄的感覺!
只聽維納森用他那雙綠寶石般的雙眸看着尤里的雙眼,聲音空靈的說道:“我要感謝你,感謝你讓我擁有了這張永遠都不會變老的魔鬼般的面容,因爲只有這樣,我纔有機會等着我的寶貝長大,而到她長大的時候,我站在她的身邊,看起來仍舊會很般配的!您覺得我說的對嗎?父親大人?”
尤里原本有些迷亂的眼神瞬間如刀鋒般凌厲了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維納森,你是想死了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維納森聞言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的變化,反而嚴重流露出了一絲瘋狂和興奮的說道:“這個問題您還需要問我嗎?早在十五年前,我不是就已經給過你答案了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維納森的話讓尤里的腦中忽然閃過了一個隱藏在記憶深處的畫面,那鮮紅的一片瞬間讓他的腦子一片混沌,彷彿整個世界都在旋轉,胸腔裡的那顆心卻不受控制的瘋狂跳動着!!
尤里的身體搖晃着,用盡力氣將眼前的維納森推開,仰面靠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呼吸着,過了許久,他才感覺旋轉慢慢的停止了下來。
維納森始終站在原地,冷眼旁觀着這一切,彷彿眼前的人並不是他血脈相通的親生父親,而是如空氣般無所謂的陌生人!
尤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着居高臨下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的維納森,聲音有些不穩的說道:“你不需要在這裡刺激我,無論你說什麼,都只會讓我堅定之前的選擇,那些人必須死!必須死!”
尤里重複着他的話,眼神中的嗜血已經掩蓋了他的人性,此刻的他根本已經失去了理智,滿心滿眼都是那些搶奪了他寶貝的人,他只知道,讓他們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屬於他的就永遠都不會消失!
維納森知道,他不管再多說些什麼都不會有用了,眼前的人已經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跟一個瘋子去講道理,無異於對牛彈琴!
維納森沒有說話,轉身就朝外面走去,當他快要離開尤里的宮殿的時候,最後說道:“這麼多年來,我從來都沒有觸碰過你的這些東西,因爲我覺得他們太過骯髒!這一次,是你逼我的!除非我死,否則我是不會讓她和她所愛的一切,受到一丁點的傷害!我說到做到!”
宮殿裡除了一片狼藉之外,什麼都沒有留下,尤里看着空蕩蕩的大廳,忽然間覺得寒冷無比,他緊了緊衣襟,自言自語的說道:“你是我的,誰都沒有資格將你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