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暗沉的室內,高深莫測的一道男人聲音驟然低低響起。
“是時候回來了……”
……
與此同時,沉睡在公寓裡面的鹿稚歡一身大汗淋漓從噩夢驚醒,她從牀上翹起身體,藉着窗戶上微弱的光芒襯托的她那張臉極爲蒼白。
她氣喘吁吁,又夢見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段,夢見那隻扼住她脖項的手,那時候明明是柯嵐伊,可是在夢中她一擡眼卻只看到了古洛。
想到這裡,她心悸未定得朝着窗戶那邊看去。對面,此刻正住着這個世界上她曾經最愛如今最恨的男人。
“又做噩夢了?”
就在此時,一直溫熱的大手蓋在她裸露光滑的肩頭,頓時嚇得鹿稚歡尖叫起來。
她瞬間回過頭,這才發現年鷹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的牀上。
“你怎麼會在這裡?”
鹿稚歡在發出尖叫的那刻,年鷹堯便知道自己嚇到了她,趕緊展開雙臂將她抱在懷裡,像是哄着孩子那樣輕輕的拍着她顫抖的身體。
“回來的時候看你已經睡着了,沒有叫醒你。”
年鷹堯的語氣十分理所當然的解釋,鹿稚歡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着,下巴抵在男人的肩膀上。
猛地,她又氣又嚇,露出貝齒毫無徵兆的在年鷹堯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她很用力的咬着他。
黑暗之中,年鷹堯的眉頭輕皺,但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不是已經不要我了嗎?你爲什麼會有我家鑰匙?”
不知道什麼時候,鹿稚歡終於鬆開了年鷹堯。眼淚來得毫無徵兆,嘩啦啦的流下,一邊罵着一邊哭着。
年鷹堯什麼都不做,任由鹿稚歡捶打着自己,啞着嗓子哭訴着。
“對不起。”
低沉如常的男人聲音,薄脣輕啓,道出三個從未出現過的字眼。
鹿稚歡的哭聲瞬間戛然而止,顫抖的身體也顯得僵硬起來。年鷹堯在道歉?
她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耳鳴了?
“我很抱歉。歡歡,不要怕,你有我。”
沒等鹿稚歡開口說話,年鷹堯再次說道。男人溫熱的掌心覆蓋在小女人裸露的後背上,溫暖着鹿稚歡原本冰涼的肌膚。
這樣突如其來的話語,讓鹿稚歡有些猝不及防。
她緩緩鬆開年鷹堯,怔怔的盯着眼前這個男人看着,眼淚控制不住的滑落,順着她的眼瞼落在年鷹堯的手心。
如此冰涼,那般灼熱。
黑暗之中,親吻瞬間取代了一切言語。年鷹堯握住她的雙肩,熱烈的吻着眼前的小女人。
男人深棕色的眼眸深處全是無止境的寵溺,這一刻,他是如此清楚自己多麼思念眼前的她。
室內的氣溫很快上升,沒有人再開口說話。
愛,在這一刻,燥熱起來……
翌日,年鷹堯堅持開車送鹿稚歡去劇組,昨晚一夜纏綿的他們,好像重新熱戀的情侶,變得跟以前一樣。
“你不怕被記者們亂寫嗎?”
坐在副駕駛座的鹿稚歡故意拿着昨天在餐廳上年鷹堯說的話調侃着他。
“我們是合法的不是嗎?”
年鷹堯俊魅無比的臉上性感的脣角邪魅勾起,說着還不忘邪惡的朝着鹿稚歡看了一眼。
鹿稚歡一時之間被他噎得無言以對,她差點就快要忘記自己曾經跟他簽了那麼一份協議……
“可是我怕呢,我可不想在事業的上升期被人說成潛規則上位的,哼!”
她高高仰着頭,話語帶着傲嬌故意這麼說道。
“我可記得當初你見我的第一天,是求着讓我潛規則你?怎麼?現在上位了不想認賬?”
年鷹堯嘴角始終保持着好看又性感的邪笑,一路上跟鹿稚歡開心的閒聊着。
鹿稚歡眨了眨眼眸,有些賭氣的嘟起了嘴。
在言語這方面,她從來不是年鷹堯的對手。
哦不,是在任何方面,她不是他的對手,比如昨晚,他……
靠靠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起昨晚那些火辣的畫面,鹿稚歡趕緊搖着腦袋,似要將這些莫名的思緒拋之腦後。
“想什麼呢?臉這麼紅?”
年鷹堯很快發現了鹿稚歡的不對勁,男人低沉的聲音裡滿是磁性,尾音故意拖長,帶着暗示。
“沒、沒什麼。可能車裡暖氣開高了,有些熱呢。”
鹿稚歡被他的問話嚇了一跳,隨便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應付着。
“是嗎?”就在紅燈亮起的時候年鷹堯適時停下車子,將臉湊向鹿稚歡,邪魅的勾脣一笑。“可是我並沒有開暖氣呢。是在懷念昨晚我是怎麼一遍一遍的要你嗎?”
年鷹堯的話語剛一落下,鹿稚歡整個臉蛋飛速的漲紅起來。
這,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的直接。
“你這樣調戲剛剛成年的小女孩,真的好嗎?”
鹿稚歡極力掩飾着自己的羞澀,大眼睛不滿的瞪着他,悅耳的聲音不由的夾帶着一絲可人的嬌憨。
“不如在送你開工之前,我們在車裡,再來一次?”
年鷹堯微微眯眼,目光裡一片邪惡和玩味。話語更爲直接火熱。
“你給我正經點!”
鹿稚歡伸手便去推着年鷹堯,這個傢伙真是越來越無恥了。
年鷹堯十分享受的看着鹿稚歡臉上的表情,她太可愛了,他們都這麼久了,她還是這麼容易害羞。
此時綠燈亮起,年鷹堯重新坐直在駕駛座上,炙熱的目光再次掃過鹿稚歡的全身,隨後沒有再繼續調戲她,踩着油門便朝着不遠處的劇組開去。
和好的感覺真好,不用像之前那樣心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一樣。鹿稚歡是這樣,年鷹堯也是這樣。
車子緩速的開着,直接駛進了劇組裡面,外面圍着的一羣記者發現是年鷹堯的車子,噼裡啪啦的拍了起來。
年鷹堯始終面無表情,無視着那些記者,一腳踩到底,刷得停在劇組最耀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