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華燈初上,微涼的空氣裡散發着格格不入的熱情氣息,蠱惑,誘人。
H城最大的一家酒吧,酒精和熱舞的搭配,讓空氣開始變得燥熱無比。
VIP包廂裡,白裡南窩在柔軟的沙發裡無聊得拿着psp打起遊戲來,霍琛今晚沒來,年鷹堯和靳彥天坐在一旁喝着酒。
爲了慶祝靳彥天出院,他們幾個特地晚上來到這個地方去輕鬆一下。
“我出道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可怕的女人。”
靳彥天百無聊賴的搖着杯子裡的紅酒,目光沉然得看向年鷹堯,聲音裡透着擔心。
這次片場看似意外的謀殺,他已經知道了。這種事情實在令人感到背後發涼。
他們是演員,謀殺,陷害這種角色演過很多次,誰能想到,假戲變成真的,死在自己的戲裡,那是一件多麼不堪設想的可怕事情。
“三年前,有個叫做葉歆冉的藝人,你認識她嗎?”
年鷹堯沒有直接回應靳彥天的話,他眼眸深邃,突然提起了葉歆冉的名字。
“知道,但是沒有合作過。她當時很火,如果不是那場意外——”
靳彥天眯起眼很快沉入回憶之中,當他開始說起的時候,話還沒有說完他眼睛驟然睜大,定定的看向年鷹堯的臉。
那場意外?
兩個人男人久久對視,很快便了解了對方的所想。
“你難道懷疑當年也是……”
靳彥天一臉震驚,他簡直不敢想象,自己和鹿稚歡這一次的遭遇竟然只是複製。
當年葉歆冉在片場也是因爲道具車出現問題,導致爆炸,當場便受到重傷,送到醫院之後很快便就死了。
如此相似的事情,說是巧合誰也不會相信吧?
“現在外界都在討論這兩件事情,有很多人懷疑當年葉歆冉的死,也是有人暗地策劃的。”
年鷹堯聲音低沉而沒有波瀾,俊臉上一片沉靜。不動聲色的語氣讓人不知道他心裡在想着什麼。
“你並不是喜歡多管閒事的人。”
靳彥天挑挑眉,即使這兩件事情有關係,又或者都是柯嵐伊做的。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這應該是警察的事情了。
“據我所知,當年葉歆冉的車裡坐的人並不是她一個人,還有古洛,但是古洛卻完全無缺,葉歆冉死了。”
年鷹堯沒有解釋,又繼續說道。
“容我插一嘴,當時的葉歆冉和古洛是戀人關係,兩個人談了六年,之前還有人看到古洛在威尼斯對葉歆冉求婚。”
這個時候,正在玩着遊戲的白裡南也擡起了頭,聲音漫不經心得說道。
“阿堯你的意思是,想要謀害我和歡歡的真正凶手並不是柯嵐伊,又或者說還有其他同夥?”
靳彥天很聰明,很快領會了年鷹堯之前爲什麼說出那些話。
“我想對方並不是衝着你。”
年鷹堯說到這裡,眉頭猛地皺起。他緊捏着杯壁,將手中那杯猩紅的液體頓時一飲而盡。
靳彥天妖孽般的臉上露出少有的凝重表情,他覺得不可思議。
“歡歡纔出道這麼短時間,即使是嫉妒也不太可能下此狠手。難道你懷疑他們之前曾經有什麼過節嗎?”
聰明的男人們,談話氣氛卻越發的嚴肅起來。
“這個我也調查了,從歡歡出生開始到她加入參加自主考試之前,跟古洛和柯嵐伊沒有任何的交集。”
說話的人又是白裡南,很明顯這就是讓年鷹堯最想不通的事情。
按照常理說,娛樂圈的明爭暗鬥太正常不過,但是生出殺人的心還是需要不可想象的心機和勇氣。
這種事情,在這樣一個輿論滿天飛的圈子,很容易被人挖出。
可是這個人,卻不惜毀掉自己的一切,試圖去毀掉一個剛剛出道不久的鹿稚歡。
“你在擔心歡歡。”
靳彥天看向年鷹堯,看來這個男人對鹿稚歡的感情,是他低估了。
“我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玩陰的,我必須把後面的人給揪出來。”
年鷹堯沒有承認,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聲音慵懶。
“放心,我會配合你。”
靳彥天輕笑一聲,他伸出手在年鷹堯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目光莫名的顯得有些落寞。
看來年鷹堯是真的很喜歡鹿稚歡,既然是好朋友認定的女人,那麼也是他該放棄的時候了。
夜越來越深,三個男人討論聲繼續着,酒瓶越來越多,男人們的友誼,總是少不了酒……
年鷹堯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快到凌晨了。
他喝了不少酒,但是並沒有醉。他的酒品一直也很好,男人摸着黑來到房間,他沒有開燈。
藉着窗外的月光,他看到牀上的小女人早已經熟睡。
牀頭櫃旁放着一杯喝了半杯的白開水,一旁有一顆空藥殼。年鷹堯凝緊眉頭,拿起那個藥殼看了看,上面寫着:佐匹*片。
倏地,他的臉色陰鬱到了極點。
這是一種安眠藥,他第一個反應便是鹿稚歡想要自殺?
想到這裡,他無比的生氣。
這個小女人,竟然趁着自己不在的時候試圖自殺?
竟敢揹着自己吃安眠藥!
“鹿稚歡,你給我醒來!”
年鷹堯狠狠將那藥殼捏在手心,然後憤怒得將它扔在地上。下一瞬間,男人修長的手緊緊捏住熟睡中鹿稚歡的小臉,藉着一些上來的酒勁聲調不悅的揚起。
“唔。”
回答他的卻是鹿稚歡的翻身,以及一個毫無意識的嘟嚕聲。
“我叫你醒來!”
月光下,男人俊魅的臉上佈滿危險的氣息,他再次厲聲的喊着。
“唔唔。”
鹿稚歡還是沒有醒來,可能藥效的原因她睡的極沉。
還有意識,說明還沒那麼嚴重。年鷹堯不再思考,他一把將躺在牀上的鹿稚歡給抱了起來,不顧着這茫茫夜色便朝外衝去。
“立馬備車,去醫院。”
男人的酒勁被鹿稚歡吃安眠藥的行爲褪去了大半,她爲何會想不開?
車子很快啓動,像一隻急速奔跑的豹子一樣朝着醫院的方向駛去。
某個始終沉睡在年鷹堯懷裡的小女人,此時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烏龍行爲闖了多大的禍。
她躺在年鷹堯的腿上,毫無意識得嘟着嘴,輕輕的磨着牙齒,似乎睡得很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