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王豐深感天下將亂,再次勸王父辭官歸鄉。但王父如今重返三品高官序列,且官階和職務都得到落實,又都是憑着功勞換來的,心氣硬得很,直言不想辭官。
王豐無奈,只得作罷。
此時門房來報,說有一個名叫真陽子的道士在外求見。王豐當即出門將其迎了進來,笑道:“道兄恕罪。當日在下向道兄借畫皮一用,不想此物卻毀於圖曼之手,實在是愧對道兄。”
真陽子搖頭道:“區區一張畫皮,何足掛齒!貧道當日與道友打賭輸了,因此陪你走了一趟邊地,可惜卻也未能幫上什麼忙。如今你既然功成歸來,貧道因此上門來說一聲,這就要回山去了。”
王豐道:“道兄何必這麼急切?”
真陽子道:“紅塵非是我等眷念之地,道友既然交了旨,便也早早脫身吧。”說着,真陽子稽首告辭,腳步匆匆地走了。
王豐嘆了口氣,這才與畲姬去了城外莊園。此時火葫真人已經回了嶗山,王豐收拾了一下,正欲梳理一下這段時間以來的得失,就見一道黑光落入院中,顯出黑衣薩滿的身影來,對王豐道:“王將軍,當日你說聽你的話,毒死了必都赤,就給我解毒。如今必都赤已經死去多日,你可不能食言啊!”
王豐笑道:“我自然不會食言。不過若是日後你還來中原作惡,再被我抓到,那可就怪不得我不留情了。”說着,王豐請畲姬爲黑衣薩滿解了毒。
那黑衣薩滿也不敢再糾纏,解了毒之後,當即離去了。
王豐這才又回到屋內,現在附近佈設了一個幻陣,隨後將五靈劍掛在牆上。與畲姬一起盤腿坐下,閉目凝神,先凝練功德金光。卻發現除了靈鏡之中的功德之外,自己身上另外還多了三四萬功德,當下笑道:“這些日子隨軍征戰,我時常有若有所失之感,想來是戰陣之上接連用道術殺傷普通人命,有傷天和,故此產生業力,抵消了我許多功德。不過截至後來收了那蝗妖的元神,我當時便感到踏實無比。果然,我們收了這蝗妖,便相當於阻止了一場蟲災,挽救了無數人命。這份功德足以抵消罪孽,還大有富餘了。畲姬,你也修煉一下這功德凝練之法,看看你分得了多少功德。”
畲姬點了點頭,當即在王豐的指點下凝練功德,不多時,畲姬身上也顯露出了功德清光來。凝練完畢,就聽畲姬對王豐道:“我如今也有五六千功德了。”
王豐皺眉道:“按理說你雖是輔助我,但也不該這麼少啊!莫非毒霧殺人,尤其酷烈,因此罪孽也重?若真是如此的話,畲姬,你日後非是萬不得已,不要再用毒去大量殺傷人命了。”
畲姬點了點頭,道:“好,我記下了。”
凝練了功德,王豐復又將各類法寶都再次祭煉了一番,最後才取出了那黑衣薩滿的法杖,仔細看了看,道:“這天外隕鐵可以熔鍊了祭煉入你的飛星彈中,增強其威力。至於這顆紅寶石麼,雖也算不錯,但卻並不出奇,留下來看日後能否煉製其他法寶吧!倒是裡面的蝗妖元神……。”
說着,王豐遲疑了一下,這纔將心神微微接觸寶石,靜靜地看着那蝗妖。
蝗妖察覺了王豐的到來,急忙道:“小道士,你終於又來了!快放我出去,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
王豐笑了笑,道:“想來你雖被困在這裡,但你與其他分化的元神之間冥冥中應該還有些感應纔是。前幾天你的一道元神被滅,你可感應到了。”
蝗妖聞言大驚,道:“你怎麼知道的?莫非……?”
王豐笑道:“不錯,就是我滅的。那圖曼放出你三分之一的元神,欲要讓你在中原掀起蝗災,此事正巧被我撞見,因此出手將那些元神滅了一部分,其餘的也都被我收了。”
蝗妖不敢相信地道:“你能在圖曼手中佔到便宜?不可能!”
王豐道:“你愛信不信!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如今我已騰出手來,有空閒處置你了。你應該知道這世上有的是針對元神的神妙道法,別說你大半元神已經落入了我的手裡,便是隻有一縷,我也有辦法利用這一縷元神讓你魂飛魄散。像你這樣罪孽深重的妖怪,我斬殺起來毫無壓力。”
蝗妖聞言,咬牙切齒地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王豐笑道:“不是我想如何,而是你想如何保命?再過幾日,你其他被困在我法寶中的元神將會消散。你看着辦吧!”
說着,王豐的心神便要退走。那蝗妖頓時急了,慌忙道:“等等,算你狠!本神認栽了。不過本神手中確實沒有什麼好寶,恐怕你要失望了。”
王豐笑道:“我不失望!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你的命。罷了,我過兩天再來看你。到了那時,你應該能想出來該用什麼東西來保命了。”
說着,王豐再次毫不留戀地收回了心神。
次日,王豐領着畲姬回城。王父在出使前被緊急任命爲禮部右侍郎,如今出使歸來,這個職務卻還在,因此王父早早上朝去了。而王豐僅有官階而無官職,副使這個職務屬於臨時派遣,如今使命已經完成,王豐復又變得無所事事起來,帶着畲姬在城中轉悠了大半天,看看時辰差不多了,於是邁步往國子監而去,準備去看看昔日的那些同窗。
來到國子監外,果然到了下學之時,王豐等了片刻,就見馮生腳步匆匆地走了出來,王豐急忙上前相見。
馮生見了王豐,大喜道:“王兄,我正要去找你呢!王兄出使歸來,受到朝廷表彰之事,我等一干同窗可都聽說了。恭喜王兄,建功立業,封爵拜將。”
王豐笑道:“雲麾將軍只不過是武散官的官階,與爵位一樣,都是酬功而已。若是真的實授官職的話,我能有個五六品的實職就不錯了。比不得你們走科舉正途的。馮兄再有小半年就坐監結束,若是名列上等的話,那是可以直接參加會試的,至不濟也能參與選官,也是大有前途。”
王豐本想不去,但看了看馮生期盼的眼神,還是不忍心拒絕,於是想了想,道:“好吧,我今晚會去赴宴。不過馮兄,我這人不喜歡官場爭鬥,更不願捲入皇家之事。今夜看馮兄的面子去一次,但只此一次,下不爲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