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慕安安看到那邊有人影,唐訣也清楚的看到。
只是一眼,並沒有看的很清楚。
路上又變得安靜下來,在這初冬的季節裡,給人一種森冷的感覺。
唐訣的餘光久久的落在轉角的那邊,腦海自覺的浮現了關於龍少焱跟潘雲嘯的畫面。
對於潘雲嘯,他很陌生。
直覺告訴他,潘雲嘯跟整件事都應該脫不了關係。
或許……有些事,需要再次的跟龍少焱好好談談!
或許,龍少焱還藏了太多的秘密。
在靜止了幾分鐘後,在唐訣跟慕安安一家四口進了水墨華庭。
不管任何人的出現,都很難再融進他們幸福之家。
始終是有着深厚的感情,以及血脈的傳承的關係,也始終是相愛着的,只要彼此能堅定了一顆心,便不會畏懼未來。
在慕安安跟唐訣一家四口進去後,在轉角處的龍少焱,從夜色裡走了出來,直視着水墨華庭的這個方向。
月色的映襯下,把他的身影拉長,在夜色中看起來更加的落寞孤寂。
龍少焱墨瞳深處劃過一抹凜然,只聽他冷笑一聲,薄脣輕啓的說道:“安安,我還未出來,你卻已經迫不及待的留在他身邊,你讓我……要怎麼對你纔是好?”
當潘雲嘯提到要以慕安安一命換一命龍悅蕁的命的時候,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有所猶豫,更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抉擇。
無論選擇誰活下去,對他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
如今出來以後,竟是親眼看到唐訣跟慕安安之間的親密,內心還存有的一絲猶豫,此刻也已經蕩然無存。
相反的,內心被怒火給充斥了,憤怒的氣息正在燃燒着他所有的理智。
“你是在逼着我殺了你……”沙啞而清冷的聲音,從龍少焱的嘴裡溢出來,不帶一絲的情愫。
慕安安,你知不知道你在逼我,你真的以爲我不敢殺了你嗎?
你真的以爲……有了唐訣,你就擁有了全世界?
你忘了……你的命是我龍少焱救回來的,只有我才能支配!
封野在旁邊沒有說話。
卻感受着龍少焱憤怒的氣息,在周邊漸漸地蔓延開來。
明明已經是及其寒冷的天氣,此刻因爲龍少焱冷然的氣息變得更加入骨的冷。
慕安安是龍少焱認真對待的女人,龍悅蕁卻是龍少焱如同生命那樣存在的人。
如今潘雲嘯抓住了龍少焱的軟肋,正在逼着他就範,這確實是無比陰險狡猾的事。
如今卻又能怎麼辦?
龍少焱收回了冷漠的視線,回到了車上。
車開回了幸福裡,這個曾經裝滿了他跟慕安安還有兩個小傢伙的回憶的地方,滿滿的都是暖暖的氣息。
兩個公寓是打通連接着的,也是爲了方便照顧彼此。
從四年前龍少焱救下了慕安安開始,他們幾乎很少離開彼此,幾乎都是形影不離的。
第一次在慕安安被簡溪派人追殺救下的時候,那一次沒有唐訣的因素,完全是龍少焱內心自發的想要救她。
縱使慕安安在醫院生產的時候,沒有唐訣的請求下,他也會義無反顧的將她救下來。
慕安安對於唐訣而言是重要的存在,對他而言也是特殊的存在。
龍少焱坐在沙發椅上,時間似是靜止在這一刻了那樣,他一動也不動,看着落地窗外透進來的夜色。
適時,電話鈴聲驚擾了他的思緒。
封野拿着手機越靠近,聲音就越大,越是扯住了龍少焱的心絃。
他微微動了一下,扭頭看向封野那邊。
封野已經走到了龍少焱的面前,舉起了電話,“龍少,是封瑛。”
龍少焱拿過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封瑛氣喘吁吁的聲音,“龍少,雲少他……對龍圖有了動作。”
在龍少焱帶龍悅蕁去法國的時候,他把封瑛留了下來,派遣回了拉斯維加斯的龍圖基地。
封瑛用自己的性命做的擔保時,他已經有了警覺之心。
但不得不說,潘雲嘯果然還是瞭解他的,估計已經佈置好的一切,現在就等他命喪灃城的消息傳回龍圖後,便能順勢的成爲龍圖第一當家。
呵呵!
潘雲嘯的如意算盤……算的還真不錯!
“按兵不動!”龍少焱輕語的說道。
封瑛的氣息聽起來很不穩定,“可是……”
按兵不動的話,豈不是讓潘雲嘯更加的猖狂?
封瑛怎麼能忍受潘雲嘯在龍少焱之上!
潘雲嘯如何都不可能成爲龍圖第一當家,如果讓他接手龍圖的話,那隻會把龍圖搞得烏煙瘴氣,只會把龍圖四分五裂。
這是歷屆第一當家都不願意看到的事,纔會立下了如此嚴格的規定。
他們進入龍圖的人,可是用自己的命起誓的。
只要做了有損害龍圖的事,都將用自己的生命去祭奠!
許久,龍少焱都沒有迴應。
潘雲嘯在明也在暗,況且龍悅蕁還在他的手裡,此時此刻除了按兵不動外,別無其他辦法。
不,不應該是按兵不動,而是應該按照潘雲嘯的指令,殺了慕安安!
想到此,龍少焱的眸色暗沉得如同一把鋒利的尖刀,冷峻如雕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渾身上下透着睥睨的冷氣。
電話那頭的封瑛在沉默之久後,鄭重的應了一聲:“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封野跟封瑛都是死心塌地跟着龍少焱的人,就如同莫少天是唐訣的心腹那樣。
龍少焱自然是有自己的決定,他並不是一個可以被人欺負在頭上的人。
潘雲嘯既然在太上老君頭上動了土,那麼有些結果也必然是要承擔的。
封瑛掛了電話後,封野也回報說:“龍少,我們在雲少的監視下……”
幸福裡的四周,早已經佈滿了潘雲嘯的眼線。
他監控着龍少焱的一舉一動,已經猖狂的無所顧忌,好似勝券在握
龍少焱墨瞳微深,勾起了冷冽的脣角,淡漠的吐出一句話:“不用太在意,因果輪迴……這是自然定律。”
話語剛落下冷峻如雕的臉上,瞬間籠罩了一層陰霾。
他起身,走向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