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律師,請問您有什麼想要對我的證人進行詢問的嗎?”
高律師看着眉眼彎彎、梨渦淺淺的楚言夏第一次感覺到事情的棘手。
該死,怎麼偏偏是DC集團的總裁呢?
他到底還是低估了自己這個同一個老師帶出來的小師妹。
楚言夏這樣直接出了這張王牌,讓他根本猝不及防啊!
“請問這位靳先生,您究竟要怎麼證明您的身份?怎麼證明您就是DC集團的總裁?”
不得已,他硬着頭皮上前,當對上靳乾言那冷然如鷹隼般犀利的眸子時,他額頭頓時浮現出冷汗來,尷尬地扯扯脣角,依舊將這番話說了出來。
靳乾言挑挑眉頭,從自己的懷中拿出手機遞給他。
“手機裡面快捷通訊2是DC集團總裁助理安娜小姐,你儘可以打電話詢問一下。”
高律師看看面無表情的靳乾言,再看看一臉盈盈淺笑的楚言夏,最後還是咬緊了牙根將電話送給審判長和審判團。
他一臉沮喪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如同喪家之犬一樣。
而楚言夏卻笑眯眯地衝着靳乾言揮揮小手。
“多謝靳乾言先生的幫助和配合,謝謝。”
如果不是看到兩個人在開庭之前的親暱舉動,大家還真以爲兩個人是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呢!
顧恆之眯眼看着臺上淡定從容的楚言夏,再看看沉默地黑着臉的靳乾言,眼中慢慢地多出一抹笑容來。
似乎,事情更好玩了!有木有?
反觀他身邊坐着的杜欣棋訝然地看着一臉低調剋制的靳乾言,差點沒直接叫出聲來。
這就是國內首屈一指DC集團掌舵人?
都說神秘至極,可每次的命令下地恰到好處,無論他們沾染上哪個行業,就註定跟他打擂臺的企業不是破產就是倒閉,甚至極少數有被吞併的。
她伸手抓着顧恆之地胳膊,慢慢收緊,壓着嗓子問他。
“其實你早就知道靳乾言就是DC集團總裁是不是?其實你早就知道這一切是不是?你究竟要做什麼?你告訴我好不好?”
顧恆之皺眉,面無表情的伸手將杜欣棋的手給捏了下去,臉色難看之極。
他是知道,可是那又怎麼樣?
不論自己怎麼努力,那個女人最近看見自己就像是貓兒見了老鼠一樣,直接繞路走。除了跟自己拍戲的時候,其他時間就像是從人間蒸發。
而楚言夏則向陪審團提交了她的第三份證據。
“審判長,各位審判員,這是我的第三份證據。這份證據可以證明,陳菲菲其實並不是自殺的,反而是他殺的。”
什麼?
簡直一石激起千層浪。
陳菲菲的父母親直接起身指着楚言夏怒罵出聲。
“你害了我女兒還不夠,甚至現在還在信口雌黃?”
“楚言夏,你憑什麼說我女兒是他殺地?她明明就是自殺的。還是我親自看到的,我的女兒啊!你怎麼可以死得這麼慘呢?”
楚言夏的父母親開始在庭上大聲地怒罵和哀嚎起來。
反觀下面觀衆席
也開始有人竊竊私語起來,整個場面混亂不堪。
楚言夏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算是釜底抽薪吧?
楚言夏笑眯眯地看着想要辯解的被告律師,一雙大大的杏眸中滿是粼粼的波光,猛然,她如沐春風的笑容變得冷厲起來。
她冷笑一聲,走出了自己的位子,對着他們父母兩人怒目而視。
“你們這樣做,難道就不怕晚上楚菲菲來找你們嗎?你們這樣做,良心難道被狗吃了?”
臥槽!
這什麼和什麼啊?
不說下面的觀衆席亂了,就連上面的審判長和審判團也被楚言夏這猛然的一擊給搞亂了。
“肅靜!肅靜!”
小木槌又敲了兩下,全場寂靜無聲。
審判長詢問楚言夏緣由,而楚言夏則將手指指向此時正抱着哭訴的一對中年夫妻身上。
楚言夏看着原告律師,冷冷地扯扯脣角。
“我想高律師你大概在大學的時候沒好好聽課。老師們明明講過,要尊重事實,尋根究底。可你卻偏聽偏信。你難道沒有去調查過你身邊這個男人的爲人嗎? 你難道沒有調查過他和陳菲菲之間的關係嗎?”
高律師臉色鐵青,遲疑着看看自己身邊的男人,不屑地開口。
“這麼說來你調查過了?調查一下就能得出陳菲菲是他殺的結論,楚言夏,你只是律師,不是警察。”
楚言夏冷笑一聲,伸手指着原告陳菲菲的父親。
“審判長,這個男人叫陳大木,是陳菲菲的父親,可是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血緣關係。而在陳菲菲越來越大的時候,陳大木就已經對陳菲菲動了歪心思。而作爲母親的胡秋娥非但沒有阻止,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一對男女也停止了自己的哭泣,甚至陳大木直接起身指着楚言夏, 不服氣的開口。
“那又怎麼樣?我養她這麼大,我供養她吃,我供養她穿。誰知道這小丫頭片子竟然翅膀硬了,想要反抗我? 她能跟那些能當她爹的人睡一張牀上,憑什麼我就不行?”
而胡秋娥臉色難看的伸手不停地拽着陳大木的衣服,想要將人拉下來。
不管她之前做了什麼,那也是他們關上門來自己家的事情,如今被楚言夏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自然有些下不來臺。
楚言夏笑眯了眼睛,輕輕地衝着對方點點頭,繼續誘惑道。
“所以你想要襁褓她?但是沒有成功,所以你就懷恨在心,打算對她動手?”
陳大木的眼睛快速地閃過一抹慌亂之色,他飛快地一揮手,惡狠狠地瞪着楚言夏。
“誰說的?你含血噴人,你心口雌黃!都是你胡說的,我就算對她怎麼樣,到底養了她這麼多年,我怎麼會害她?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我們家菲菲還活着!”
他們兩人開始哭訴,活生生的將一個法庭當成了自家菜市場。
而楚言夏卻挑挑眉頭,重新回到了座位上,高高地擡起下巴看着審判長。
“我要求休庭,一個小時之後再繼續。”
一個小時之後,結果也應該出來了吧?
楚言夏在心中暗暗想着。
因爲事情的真相全部偏向楚言夏這邊,所以她的請求很快被允許,休庭一小時。
楚言夏笑眯眯地看着面色黑沉的高律師,衝他伸出手來。
“高師兄你好,之前聽過老師提起過您的名字。只是百聞不如一見,一見不如聞名。”
男人的臉色直接漲成豬肝色,而楚言夏卻自顧自地扯起男人的手隨意地在空中晃悠兩下,甩開。
觀衆席。
靳乾言看着楚言夏一步步地朝自己走過來,眼中那洶涌而出的浪潮絲毫不亞於心底颳起的颶風。
“你究竟是誰?還是楚言夏嗎?你什麼時候知道我身份的?你……”
楚言夏猛然伸出食指,緊緊地抵在靳乾言的薄脣上,然後緩緩地衝着男人傾身過來,湊近了他的耳畔緩緩開口。
“噓……我在酒店已經定好了位子,等我搞定今天這件case,我就告訴你?”
男人看着楚言夏那靠近了自己面前一開一合地紅脣,眼中幽光一閃而逝,粗壯的胳膊頓時攬住女人的腰際將人狠狠地扯向自己。
他飛快地將女人往前面 的桌上一壓,根本不顧場合地直接吻了下去。
在場不少人原本就將目光放在楚言夏身上,更有不少記者已經牟足了勁兒想到拿到關於楚言夏的第一手資料,可沒想到靳乾言在大庭廣衆之下這麼放肆。
驚羨的眼神有,錯愕的表情也不少。
楚言夏被動地承受着這個吻,可是那上揚的脣角卻越挑越高,越調越高。
許久之後,男人黑着臉放開了楚言夏的身子,趴伏在她耳邊冷冷地開口。
“楚言夏,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麼,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楚言夏挑釁地衝着男人搖搖頭,聲音低沉中帶着獠人。
“是嗎?那可不見得,畢竟,訂婚還能退,結婚還能離。”
說完她優雅的轉身,衝着此時動作僵硬又尷尬的靳乾言揮揮手。
“我去跟別人打個招呼。”
看着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楚言夏,不少攝像機直接朝她圍攏過來。
“楚小姐,請問陳菲菲的身世究竟怎麼回事?”
“楚小姐,請問陳菲菲的他殺究竟是誰動的手,她的父親嗎?”
“楚小姐,作爲一個外人,您是怎麼知道這些私密事情的?”
“楚小姐,請問您這麼毫不客氣地跟您的師兄這樣公堂打擂,您的老師秉持着什麼看法呢?”
……
楚言夏伸出雙手,直接往下壓。
“對不起,這些事情等到之後我會專門做一個訪談的,今天時間比較緊急,還請大家給我一個方便,謝謝,謝謝!”
她雙手合十,沒了之前的劍拔弩張,笑眯眯地借道過去。
正好陳菲菲的父母親此時送上門來,衆多記者們紛紛將她們圍攏起來,楚言夏馬上被釋放。
她跟同一個劇組的人隨便地寒蟬兩句之後,直接出了法院。
“你還在等什麼消息嗎?”
身後猛然傳來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讓楚言夏挑眉回頭看過去,頓時眯了眯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