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還是碧眼紫髯,你敢說他不是咱漢家苗裔?
或許,這幾個妞就是當年從江南流落出去的,後來到了歐羅巴。
現在只不過重回故鄉而已!”臺上的壯碩漢子對着臺下大聲的吼。
李浩被驚得目瞪口呆,我操!
這邏輯,還別說, 聽着似乎有那麼一丁點兒道理。
“張家老哥,你問問包圓要多少錢?我可是要有通關堪合那種,你知道的帶外國人入關那可是死罪。”
李梟故作膽小的跟張老好說道。
“包圓……!
好好,一看李兄弟你就是毫克,價錢好說,好說。”
一聽到李梟說要包圓, 張老好激動的瞪大了眼睛。
老天爺, 包圓!
今天走了什麼狗屎運, 這回扣呵呵……!
夠哥倆去荔香園玩上幾天的, 說來說去,誰喜歡這些身上有味道的黃毛女人。
溫柔似水的高麗女人,這纔是值得男人疼愛的。
“姐夫,姐夫!”張老好站在臺子下面高喊。
“呦,你咋過來了?快着了,再有一個時辰就下差了,咱哥倆喝酒去。”
“用不着一個時辰,有人包圓了。”張老好興奮的指了指身邊的李梟。
臺下的一衆色狼,紛紛對李梟投來欽佩的目光。
兒子和侄女婿在身後,李梟很尷尬!
“真的?這位兄弟,你真的要包圓?”
“這位……,姐夫,我和老好兄弟是朋友,價錢好說,只是有一樣我得問明白了。
買這些女人,真的有堪合?
我指的是可以去遼東的堪合, 你知道的, 私自帶外國人出關可是死罪。”
李梟再次向這位姐夫確認!
“沒問題,堪合我這裡就有,你看看都是蓋着府尹大人的印信,錯不了的。
無論你走到遼東什麼地方,這堪合都好使,若是官家問起來。
你就說是山海關官市買的,沒人找你麻煩。”
“姐夫”金剛一樣的拍着胸脯向李梟保證,還特地走下臺來,給李梟出示了蓋有府尹官印的堪合。。
“好!姐夫你幫着算一個價錢,價錢好好算算,絕對不會讓姐夫白忙活。”
“多謝!多謝!”
“姐夫”對着李梟拱了拱手,回到臺子上面跟一個留着八字鬍的傢伙嘀嘀咕咕。
“我幫你去看看,別貴了!”張老好對着李梟拱了拱手走了上去。
李梟知道他要幹什麼,無非是要回扣而已。
“兄弟,這裡一共是五個黃毛女人。全都是十四到十七歲之間,你是老好朋友,給你個良心價。二十三個銀元!
如何?”
“姐夫”報價的時候,眼睛遊移不定,透着十分的心虛。
“多謝姐夫,給錢!”李梟抱着手,對着身後的李麟吩咐。
“諾!”老子要買女人,自然是要兒子買單的。
李麟從懷裡掏了一會兒,終於掏出一張二十銀元的銀票。
然後又從趙良棟懷裡摸出三個銀元,放在了姐夫手裡。
“李老弟豪爽!”張老好豎起大拇指稱讚道。
臺上那個胥吏模樣的傢伙,迅速刷刷點點填好了堪合。
堪合遞到了李梟手裡墨跡還沒有完全乾!
看着溼漉漉的堪合,再看看被“姐夫”牽着走下臺子的五個金髮碧眼少女。
李梟面沉似水!
李麟和趙良棟很無奈,只能帶着幾個披着麻袋片的黃毛女人跟着李梟來到路邊。
哥倆兒連看一眼這幾個女人的興趣都沒有!
說實話,這些女人在俄羅斯屬於大路貨。
在莫斯科,那些漂亮的貴族婦女看得多了。
這些柴火妞算啥!
這一行人的形象太過突出,行人紛紛側目。
李梟就像沒看見一樣,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不說話。
不大一會兒,沿着大路駛過來一串兒吉普車。
行人被嚇得迅速跑到路邊,不遠處高臺上正在收攤的“姐夫”和張老好,也抻着脖子往這邊看。
“知府大人!”
“姐夫”看到一個胖成了球的傢伙,從吉普車上下來,一路小跑着跑到那位李兄身前。
“我操!”張老好驚訝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因爲知府大人正跪在地上磕頭。
李梟用腳扒拉着知府的腦袋,很肥,後脖梗子的肉疊起來三層。
“你是山海關知府,這就是你管的山海關。”李梟把一疊紙扔在知府腦袋上。
“卑職!
卑職……!”
知府大人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這位大帥!
這種大人物,自己搭着梯子都勾不到,怎麼會得罪了?
“你還不知道哪裡錯了是吧,看看這些堪合。”李梟指了指這些堪合。
知府這才用胖乎乎的手,捧起了這些堪合。
“是你們府衙簽發的?”
李梟陰森森的問道。
“這……!”知府說不出話來,這上面可蓋着府衙的官印,說是……,他也沒見過。
說不是……,這官印怎麼解釋。
“把那幾個人給我抓過來!”李梟對着高臺一指。
立刻有一羣如狼似虎的士兵衝了過去!
“軍爺!軍爺,我是……,我是府衙裡面的人,我是……!”
“廢什麼話,走!”士兵們不慣着,一腳差點兒把“姐夫”踹瘸了。
“我和那李兄弟是朋友,朋友!”張老好比較雞賊,指着李梟喊。
警衛營的兵看了他一眼,也不確定大帥是不是認識他。
“走!”
雞賊的後果就是沒有挨大腳板!
倆人被帶到了李梟身前,士兵們喝了一聲:“跪下!”
“姐夫”當場就跪了,張老好渾身哆嗦着:“李兄弟,你這是何必呢。
我就拿了一個銀元的回扣,真的只有一個銀元啊……!”
李梟沒興趣追究回扣的事情,指着張老好姐夫問道:“你說這個堪合是真的,知府大人就在這裡,說說吧!”
“大人,大人……,小人是官差,是衙門裡的官差啊!
小人,……小人的確是吃了些差價,可這些堪合都是真的啊,這都有府尹大人的印信,小人就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仿冒衙門堪合啊。”
“姐夫”明顯還沒有注意到事情的重點,還以爲李梟是來查回扣和貪瀆的事情。
“你怎麼說?”李梟看了一眼渾身肥肉直哆嗦,人已經快癱了的知府大人。
“下官……,下官……!”知府現在都懵了,他也不知道手底下這些混蛋到底是怎麼弄的。
“朝廷三令五申,所有外國人不準踏入遼東半步。
谷政
私自帶外國人進入遼東,論罪當斬。
你這弄的不錯啊,拿着朝廷的堪合,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外國人帶進遼東。
你這個知府當的可以,可以,就是不知道你這個肥頭砍下來,會不會讓那些糊塗官警醒一些。”
“大帥……!
饒命,饒命啊!
下官……,下官真的不知道這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這山海關大小胥吏衙役,足有兩千多人。
下官就算是八個腦袋,也不能都看得過來。
這些事情……,這些事情,下官當真不知道啊。”
知府哭都哭不出來了,這件事情他真的不知道,都是下面那些人乾的。
“大帥……!”張老好聽到了這位李兄弟居然是大帥,立刻翻了個白眼兒昏了過去。
李梟看了一眼身下溼溼一攤的張老好,煩躁的揮了揮手:“拖走!”
兩名士兵,拖死狗一樣把昏迷不醒的張老好拖下去。
“我是大帥,當兵的打不了勝仗,我找軍官問話。
你是山海關知府,你手下人出了事情,難道還要我給你破案,一個一個的找?
你平日裡都是幹什麼吃的?
這事情持續多久了,有多少外國人進了遼東?
這些人裡面,有沒有混進來的密諜?
真的泄了密,殺你全家能挽回的來?”
知府說不出話來,只是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拘押起來,不要讓他死了。
着監察部嚴查,進入遼東的外國人,一律斬首!”
李梟冷着臉下了令!
知府聽到沒有當場斬首,算是暫時鬆了一口氣,渾身癱軟的堆在了地上。
“走!”李梟喝了一聲,出了這當子事情,出來時的好心情全沒了。
“拿來!”李麟走到“姐夫”身前,伸出了手。
“啥?”
這位“姐夫”明顯沒有反應過來,渾身哆嗦着看着李麟。
“錢!”李麟不由分說,直接把手伸進他懷裡,把自己的銀票和銀元掏了出來。
指着那幾個黃毛柴夥妞:“退貨!”
“啊……!”
李梟重新登上飛艇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飛艇重新向北飛行,李麟和趙良棟餓得前心貼後背,也沒敢在飛艇上吃飯。
老爹現在不痛快,誰也不敢找不自在。
好在山海關距離錦州並不遠,飛行了不大一會兒,就看到了前面燈火輝煌的錦州城。
李梟透過舷窗,看到下面亮堂堂的錦州城,好像比自己上次來又大了一圈兒。
如今的錦州,已經不是當年被努爾哈赤搞得破敗不堪,像個軍營似的錦州城。
現在的錦州城,人口超過一百萬年。
青磚砌成的城牆已經被完全拆除,整個城市幾乎就是新蓋的。
到處都是火柴盒一眼的樓房,道路中間有亮堂堂的路燈。
寬敞的馬路上,還能看到有汽車不斷的行駛着。
甚至飛艇降低了高度之後,還能看到數量衆多騎着自行車的人。
因爲原本的錦州城本就不大,後來乾脆直接推倒重建。
再然後,錦州城就像是攤大餅一樣越攤越大。
因爲是重建的城市,所以街道上所有的建築都是鋼筋水泥的建築。
街道也是經過重新佈局規劃的,而不是像以前那樣雜亂無章的,工廠和居民區混雜在一起。
錦州的工廠,全都在錦州北面大淩河方向的地方。
那裡被稱作工業區,每天早上都能夠看到數量衆多的工人,騎着自行車拎着飯盒去上班。
城裡,則完全是居民區。
商店裡面賣着琳琅滿目的商品,孩子們每天排着隊是上學。
各種飯館,酒肆,生意紅火興隆。
百姓們在城裡安居樂業,和工業區互不相擾。
遠沒有後世那種工業區和居民區混雜在一起的矛盾!
這就是城市規劃的好處,曾經有人提出保留錦州城牆。
結果被孫元化一句話否決了,現在這年代,要城牆除了堵塞交通之外有個蛋用。
然後,錦州城就成了大明乃至全世界最爲現代化的城市。
飛艇降落在飛艇乘降場,錦州知府王廷章早早等候在飛艇乘降場。
現在這個年代,已經是信息社會。
尤其是電話普及度全世界最高的遼東!
山海關發生的事情,早已經通過電話傳到了他的耳朵裡面。
他知道,山海關知府十成十完蛋了。
這位大帥雖然叫大帥,名義上只是管兵不管民。
可全大明誰都知道,這位其實就是皇上。
沒見首輔大人,都不敢待在京城,整天農民工一樣的出入各種基建工地視察。
明眼人都知道,孫元化是害怕和大帥的弟弟爭權。
但王廷章這種級別的官員,根本靠不上前。
飛艇降落之後,最先上前迎接的是徐爾覺和徐爾默兩兄弟。
前天在京城見過了之後,李梟就說要來錦州視察軍工,卻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參見大帥!”
“你們的事情多,何必親自來接我。
走,去你們的地盤。”李梟笑着和徐家兄弟調侃。
兄弟兩個心裡苦笑,您這尊大佛來了,誰敢不接着?
“不知道大帥您是想去航空研究院,還是錦州研究所?”
“去錦州研究所吧!”李梟想了一下,還是想先去錦州研究所。
“錦州知府王廷章參見大帥!”
“哦,王廷章。
我知道你,老一師的。出息了,我記得你那時候就是個營長。
現在都混到了知府!
錦州弄得不錯,忙完了研究院的事情,你帶着我逛兩圈。”
“大帥還記得卑職!
卑職謹記大帥教誨,沒有給咱遼軍丟臉。”王廷章激動得熱淚盈眶。
能被大帥記得不容易,大帥還是沒忘記老遼軍出身的兄弟。
“呵呵!
都是爲國家流過血的人,你們不會被忘記。
說好了,到了你的地頭你可得請客。
老上官來了,好好的吃你一頓。”
李梟笑着拍了拍王廷章的肩膀,看到老部下心裡就是覺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