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趕緊抓着紗布,手忙腳亂的把脖子給包紮好,但是他的心理防禦顯然是崩潰了,手腳都在發抖,拿着那塊紗布圍着自己的脖子轉了幾圈。
他根本就沒有包紮好,而且脖子上的鮮血也沒有擦乾淨,他穿的是一件外套,能把衣服上的帽子給戴起來,才能夠蓋住他脖子上的血跡。
許陌生人冷冽的目光掃了他一眼,滿臉的輕視,走到宋陽身邊,把他身後的帽子給拿起來,然後戴在他的頭上,冷然說道:“快點,別磨蹭了。”
許陌生已經把鋼刀丟在旁邊的茅草叢裡面,然後彎下腰撿起宋陽剛纔丟下的那把水果刀。
宋陽見許陌生丟了鋼刀,還剛想鬆一口氣,可是許陌生緊接着就把那把水果刀給撿了起來,宋陽又不禁渾身打顫,驚恐的看着許陌生,不明白他接下來還要做什麼。
許陌生把水果刀的刀把給扔了,露出鋒利的刀芒,然後走到宋陽的身後,拿刀頂在他的後背上,宋陽的後背猛地一挺,身體立即就僵硬了,不敢往後看。
宋陽帶着哭腔的問道:“許陌生,你還想要怎樣?”
許陌生邪氣的笑了笑說道:“我怕你逃跑,所以我得盯着你。”
許陌生很巧妙的把那把刀給縮短了一部分,藏在他的衣袖裡,一部分頂在了宋陽的後背上,所以如果不是近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如果有人近看的話,許陌生人就會把所有的刀鋒都給藏住,不讓別人看出來,但是宋陽一定感受得到。
再說了,就算許陌生沒有把刀頂着宋陽的後背,宋陽也不敢逃跑,許陌生的身手要比他好太多了,他要是敢跑的話,許陌生絕對會把他給撂倒。
宋陽悲哀的說道:“你身手那麼好,就算不拿刀頂着我,我也不敢跑啊,我跑到哪裡去都會被你給抓回來,我會拿命去賭嗎?”
許陌生眉頭一皺,呵斥一聲:“別多嘴,快點走,不要耽誤時間。”
宋陽哭喪着臉,緊張起來,但還是邁開腿,往前面走去,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尤其在這小樹林裡面,更感覺天快要黑了。
我心裡有些害怕,難道宋陽今天只來了他一個人嗎?這讓我有點不敢相信,宋陽這麼狡猾的狐狸怎麼可能單槍匹馬來,我貼僅許陌生的身體,拽着他的衣袖,許陌生見我有些緊張,他牽住了我的手,給我一個安定的眼神。
我心裡有太多的疑問,許陌生是從哪裡出來的?這個問題我一直搞不清楚,但是現在不是問的時候,等我們回去了再說吧。
我們走出了小樹林,外面的人已經沒有中午時那麼多了,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都像是吃了晚飯在散步的人。
我們纔剛走出小樹林,我就看到了許陌生的跑車停在外面,跑車離我們並沒有多遠,許陌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他的跑車竟然在這裡,我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到,我心裡非常的不解,許陌生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許陌生推着宋陽往跑車的方向走去,遠遠的就把車給解鎖了,然後打開車門,把宋陽推了進去。
許陌生把宋陽推了進去,緊接着就跟着宋陽上了車,他從後面拿出結實的繩子,看來這繩子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二話不說就把宋陽的雙手和雙腳給綁了起來,宋陽掙扎着大叫着:“我都已經上車了,肯定不會跑,你還綁我做什麼?”
許陌生笑一聲說道:“你說你不會跑,我就會相信你不會跑嗎?我怎麼知道你會做出什麼事來?像你這麼狡詐的狐狸,我當然還是要多個心眼好。”
宋陽很無奈,手腳已經被許陌生快速的綁好了,坐在坐墊上,怨恨地瞪着許陌生還有我,恨不得把我給大卸八塊。
許陌生坐在駕駛座上,我趕緊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坐了上去,把包放在身上,宋陽坐在我們後面,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怨恨地瞪着我們,卻無辦法。
許陌生沉着冷靜,很快就開動了車子,他冷靜的眸子看向後視鏡裡面的宋陽,冷然問道:“你家在哪?快把地址告訴我。”
雖然很不情願,但現在宋陽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我們,不敢多說一句廢話,告訴了我們他家的地址。
他報的地址是離這裡不遠的一棟商品房,這個位置的商品房價錢不算便宜,我估計是宋陽拿了我們之前給他的兩百萬買的,要不然他這窮酸樣,怎麼可能會買得起那裡的房子?
許陌生立即開過去,車速很快,一分一秒也不想耽誤,我坐在車裡面,心跳的很厲害,我們三個人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宋陽是不敢說話,我是不知道說什麼,許陌生是不願意說話。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那棟商品房的樓下,我和許陌生下了車,許陌生打開後座的車門,然後進去把宋陽手上和腳上的繩子給解開,又拿出那把刀頂着他的腰部,把他給拉了出來。
宋陽一走出來,擡頭看了看他的房子,可是此刻他臉上似乎已經沒有了多少驚恐,剩下的只是緊張,非常緊張。
宋陽看向我,求情說道:“能不能把手機給我,有可能我媽在我屋裡面,我打個電話讓她離開,雖然我對不起你,但是我媽她年紀大了,受不了這種驚嚇,你就行行好幫我這一吧,讓我媽趕緊離開吧。”
宋陽竟然還關心起他媽來,我有點訝異,他就是被他媽給帶壞了,所以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我倒並不是可憐他媽,我只是覺得沒必要把宋陽他媽捲進這件事裡來,而且我也不想看到她那可惡的嘴臉,她要是看到我,肯定又要大罵一頓了,我可不想聽到她那討人厭的聲音。
我正準備打開包拿出手機,許陌生立即伸手阻止,看着我,口氣不容拒絕,“不許把手機給他。”
宋陽又看向許陌生,一臉無奈和可憐的樣子:“大哥,能不能讓我給我媽打個電話,或者借你們的手機給我媽打個電話也行,這件事情我實在是不想讓她知道,而且我媽那脾氣你們也是知道的,她看到你們肯定又要鬧個沒完,到時候影響你們做事那多不好。”
宋陽說的還挺合情合理的,但是許陌生仍然是一臉冰冷的拒絕,口氣生硬的說道:“你不要癡心妄想了,我不會把手機給你的,我也不會把我自己的手機給你。”
既然許陌生不肯把手機給他,那我也沒辦法,待會兒要是看到他媽,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打一架就打一架,不過我倒覺得,她雖然潑辣,可是看到她兒子正被人拿刀頂着,她就算再潑辣,也沒那個膽了吧。
許陌生了然的目光看着宋陽,冷笑一聲,說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玩什麼花樣,你媽根本就不會住在這裡,你是怕你那屋子裡面現在有別的什麼人,不願意讓我們看見,所以想打個電話把她給支走,是不是?”
我心裡一怔,沒想到許陌生還能想到這一點,我估計也是,像宋陽這麼狡猾的狐狸,他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突然要手機給他媽打個電話。
宋陽慌亂地解釋:“不是的,我真的是給我媽打個電話,到時候影響你們做事那可怎麼辦?”
許陌生都不想理他,站在他身後,拿刀頂着他,在他耳邊同意的說道:“快點走。”
宋陽頗爲無奈,眼裡滿是絕望,像泄了氣的氣球,拖着沉重的雙腿,往前面走去,我們坐上電梯,來到宋陽的家裡。
他拿出鑰匙,可是卻不知道是哪一把鑰匙,好像沒看清似的,把鑰匙翻了又翻翻了又翻,弄出了很大的聲響,許陌生眼神一狠,拿着刀的手用了點力,宋陽的身體猛地往前傾,痛的叫了一聲。
許陌生憤怒的低聲說道:“你快點把鑰匙給找出來,不要在這裡耽誤時間。”
宋陽不敢再磨蹭,拿出那把鑰匙,正準備去開門,而許陌生立即搶過他的鑰匙,直接插進鑰匙孔裡面,快速的把門打開,許陌生把門打開之後,幾乎是把宋陽給拖進去的,他拽着宋陽快速的往裡面走去,果然,在客廳的窗臺旁邊,穿着短裙的長髮女人正準備擡腿,要跨出窗子外面準備逃走。
許陌生把宋陽猛地往旁邊一推,宋陽猛的跌倒在地上,他的額頭撞到了茶几的一個角上面,頓時血流如注,他捂着額頭痛苦地叫了起來。
我看着那鮮血從宋陽的五個手指縫縫流出來,好像止不住的樣子,我心裡非常害怕,怕許陌生這一推就把宋陽給誤殺了,那到時候許陌生肯定是免不了要受刑法的責任,我趕緊從茶几上面,抽出紙巾,捂在了宋陽的額頭上面。
那個女人已經被許陌生給拽住手臂,許陌生毫不憐香惜玉,用力的把女人往裡面拽,女人沒站穩,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摔個四腳朝天。
許陌生目光冷冽,嘴角露出殘酷的笑容,他看了摔在地上的女人和現在已經受了傷的宋陽,冷笑一聲,說道:“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是同流合污的,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許陌生又彎下腰,伸出手,把那個女人往這邊拖過來,女人的長髮擋住了她的臉頰,頭一直都是低垂着,我看不到她的臉。
宋陽已經滿臉是血,痛苦的叫個不停,他眼角瞥到這個女人已經坐在他身邊,他絕望地叫了一聲。
女人聽到宋陽悲痛的聲音,看向宋陽,而在這時,我看清楚了這個女人的臉頓時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