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即便是岑鳴天等人想要從中調解也不可能了,因爲他們都是仁厚的人,是因爲不願意與他們計較,所以纔沒有出面斥責。
爲了面子,岑鳴天等人也不會再爲胡烈三人說話,更何況他們本來就沒有多深的來往,樂得見三人灰溜溜的滾蛋。
胡烈掃了眼岑鳴天等人,見他們目光避而不見,他的心頓時沉入谷底,知道這次被林志峰坑了,他們不僅僅是面子全丟,連裡子都輸了,比血獄宗的田剛田雄兄弟倆還要慘。
見胡烈三人呆若木雞,臉色慘淡,林志峰得理不饒人,趁勝追擊的喝道:“怎麼?莫非你們還想讓諸位公子請你出去?你想讓他們揹負上毫無容人之量?攆走宗派弟子的惡名?”
聞言,胡烈猛然的打了個寒戰,怨毒的瞪着林志峰。
胡烈死死的咬着牙,他沒有說一句話,向岑鳴天等人施禮後,帶着寧靜與張億轉身而去。
從今天起,桃花宮恐怕就要淪爲金陵王郡的笑話了,甚至因爲真龍國與天華宗的人在場,這個笑話還會被傳到真龍國,這臉是丟大發了。
胡烈忿忿的走出亭子,他鐵青着臉,胸中怒發欲狂,剛邁出秦淮樓的大門,便一口老血噴了出來,灑了一地。
“師兄!”
寧靜大驚。
胡烈咬牙切齒的道:“此仇不報,我胡烈誓不爲人!”
張億也怨恨的道:“師兄,這林志峰太陰險狠毒,一定要除掉他,不如我們就在這附近埋伏,等到他出來,將他伏殺。”
胡烈眼睛裡閃爍着猙獰的殺機,沒有開口。
寧靜搖頭道:“不行,這麼做太冒險了,那林志峰的底細我們還沒有查探清楚,再出什麼意外,就真的完蛋了。”
胡烈深深的吸了口氣,他咬牙道:“寧靜說的對,林志峰是要殺,但不能在這裡殺,而且我們剛剛與他出現衝突,林志峰便被殺了,誰都會懷疑到我們頭上,這件事必須從長計議,一定要想一個萬全之策,讓林志峰沒有任何活命的可能,還要保全我們才行!”
胸中澎湃的怒氣和殺機被胡烈強行的壓制住,口中雖然這麼說,但胡烈心裡明白,他剛纔那口血噴出來,卻已經是傷了肺腑,這幾天必須要集中精力療養,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殺林志峰。
否則林志峰沒有被殺死,他們這次王郡試練便提前宣告失敗。
王郡試練,纔是真正的大事。
胡烈向來是三人中的頭兒,見他這麼說,張億雖然恨得咬牙切齒,可也只好答應,三人隨後便招了輛馬車,驅車回到金陵郡王府。
……
秦淮樓,亭中。
見胡烈三人臉色鐵青的滾蛋,林志峰心中暢快好笑,今天受的這場辱,這三人恐怕一輩子都會記在心裡,不會好受。
此時,岑鳴天對林志峰不禁有些刮目相看,在心中對林志峰也有點警惕起來。
林志峰沒有費吹灰之力,便讓胡烈三人臉面丟盡的滾蛋,說的不好聽,便是扯虎皮做大旗,說的好聽點,便是四兩撥千斤,但不管如何,他的這幾句話用的很是巧妙機智,既爲自己出了口氣,也狠狠的在自尊心等方面打擊了桃花宮的人。
而能說動齊老爲他證明,這更說明林志峰不簡單。
在王郡試練的前幾天,自尊心被打擊,信心等方面便會受到影響,自然也會影響到王郡試練的行動。
不動聲色的從心理方面打擊了對手,岑鳴天自認都沒法做到。
此刻,齊老神色漠然,對林志峰這番做法沒有任何的表示,不過,從他閃爍的眼睛裡,可以看出他還算認可。
林志峰卻是將在場的所有人的反應都瞧在了眼內,自始自終,真龍國與天華宗的幾個人都沒有做出什麼表態來,均是以一種局外人的姿態來觀看。
這點,固然是因爲他們自認爲高人一等,沒有將三大宗派放在眼內,但恐怕也與這幾個人本身的城府有關。
林志峰意識到,王郡試練真正的敵人,恐怕不是血獄宗與桃花宮,而是真龍國與天華宗的幾個人。
“啪!”
就在這時,亭外厚重的帷幕後面,傳來一聲響亮的耳光。
接着,便見帷幕被掀開,幾道人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領先的赫然是林志峰見過的金陵郡王府五公子岑天賜。
在岑天賜的身後,跟着十公子岑華鵬、十六公子岑盛洪。
岑天賜正揉了揉手掌,蹙着眉頭,搖頭嘆道:“疼,真疼,可憐我的小手啊!”
“嘿嘿,五哥,都是該死的下人不懂事,非要讓你這萬金之軀動手。”十公子岑華鵬上前笑道:“您放心,我一定給您的手出氣。”
岑天賜搖頭道:“算啦算啦,咱們大人有大量,不和這些小嘍囉一般見識。”
“是是,五哥您宰相肚子裡能撐船!大人大量!”岑華鵬連忙笑着道。
岑天賜收起了手掌,這才擡頭看向亭內的衆人,笑吟吟的道:“喲,諸位都在呢,這麼好的聚會怎麼能少得了咱們哥幾個?”說着,他對岑鳴天道:“這就是你老七的不對了。”
岑鳴天眉頭微微皺着,對這幾個不速之客很是不待見,但有外人在場,他也不好說什麼,只好淡淡的道:“我以爲五哥你貴人事忙,便沒有請你,既然正好來了,便請就坐吧!”
“我哪裡有什麼事情啊!”岑天賜邊說着,邊在旁邊的桌子邊兒坐下,笑道:“閒人一個,本來還給父親大人幫忙打理一下郡裡的政務之類,現在因爲王郡試練,只好把這些俗務都辭去了,在家修煉了這麼多天,今天總算是得閒溜出來透透氣……”
這岑天賜是個自來熟,自顧自的說着話兒,還招呼岑華鵬與岑盛洪兩人坐下,笑呵呵的爲他們介紹天華宗與真龍國的四個人,好像是很熟悉的樣子,看得岑鳴天直皺眉頭。
林志峰心中暗笑,這五公子岑天賜不愧是金陵郡王府中出了名的人兒,他這麼一番看似裝癡的胡鬧,卻是彷彿主人一樣,直接將岑鳴天佈置的酒宴給鬧得不成體統,他反而像是主人一樣,和那四個人打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