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案組的人員全都撒了出去,分別帶了一組隊員對那八個準目標進行暗中的保護。
歐陽雙傑在家裡坐鎮,他在等着王小虎那邊的消息,他想要通過更多的信息來鎖定兇手的目標,他希望這一次能夠一舉將兇手緝拿歸案。
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雖然警方已經開始對這幾起失蹤案進行公開的調查,按說應該能夠對兇手產生一定的震懾,可是兇手作案很規律,不會因爲警方的介入而停止他的犯罪行爲。而且兇手多半是因爲某種迷信而導致的犯罪,迷信都有着一定的程序和儀式,兇手是必須要遵循的,所以歐陽雙傑相信兇手不會因此而罷手。
歐陽雙傑的心裡其實也很激動,這是一個機會,一個抓住兇手的好機會。
只要自己能夠鎖定兇手真正的目標,那麼就一定能夠抓住這個兇手。
肖遠山來到歐陽雙傑的辦公室,見歐陽雙傑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他說道:“怎麼,沉不住氣了?”他走過來拍了拍歐陽雙傑的肩膀:“坐下吧,陪我說說話。”
歐陽雙傑和肖遠山坐下後肖遠山遞給他一支菸:“怎麼樣,這回有多少把握抓住這個變態殺人狂?”歐陽雙傑說道:“至少有八成的把握吧,關鍵問題是得鎖定那個真正的目標,不然我們的人現在很是分散。兇手既然要出手,就一定早就已經想好了退路,人手不夠的話很可能讓他鑽了空子。”
肖遠山點了點頭:“嗯,要是讓他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把目標給擄走了,那這臉就丟到姥姥家了,其實可以讓派出所的同志幫幫忙的。”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動靜不能太大,讓派出所的人協助是可以解決人手的問題,可是也很可能走漏風聲。這個案子的影響太大,還是得控制一下知情人的範圍。如果能夠鎖定目標,我們自己人就足夠了。”
肖遠山沒有再說什麼,歐陽雙傑說得沒錯,人多力量大,但人多嘴雜,並不是說誰會有意識去泄密,但不能肯定每個人都能夠管得住自己的那一張嘴。
假如這一次真的讓兇手跑掉了,想再要抓住他就難了。萬一兇手拍拍屁股離開了林城,去了別的地方,這個案子很可能就成了懸案。
王小虎發來了幾個目標的詳細信息,歐陽雙傑把這些信息都列在了白板上,肖遠山和他一起望着白板陷入了思考。
歐陽雙傑開口道:“按照兇手以往的行動規律,他是以林城市中心大十字時代廣場爲圓點,順時針跨大區依次選擇目標,那麼這一次他作案的目標區域應該是東風方向,可偏偏他這次把目光放在了西湖區,爲什麼?而且這些目標的工作所在地又都在新華區。”
肖遠山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道。
歐陽雙傑眯縫着眼睛:“相比之下,東風那邊不比市中心,人口沒那麼集中,過往的車輛也不多,應該說更適合兇手作案,而新華區在主城區,很是繁華,大多都是商業地段,白天可以說根本就是人潮涌動,車來車往,絡繹不絕。兇手作案的風險無形中就會大得多。”
肖遠山“嗯”了一聲,歐陽雙傑的判斷他是贊同的。
歐陽雙傑咬了咬嘴脣:“兇手要在這樣一個環境下帶走目標,就算他有三寸不爛之舌,能夠把目標給騙走,但卻不可能避開別人的目光,前幾個案子沒有目擊者,是因爲兇手一直都很小心謹慎,可是這一次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就算再小心再謹慎想要不被人看到你覺得可能吧?老肖。”
肖遠山說道:“還真是不可能,這麼說,兇手的作風改變了?”
歐陽雙傑將菸頭在菸灰缸裡摁滅:“不,不是兇手的作風改變了,而是這次兇手的目標應該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不會有太多的人關注,另外,兇手很可能與目標有交集,他甚至根本就不用出現就能夠把目標給叫到某個地方去。”
肖遠山愣了一下:“如果是這樣,我們的人跟蹤目標就很容易讓兇手給發現。”
歐陽雙傑望着白板上那八個人的資料,他圈出了其中的三個。
“葉妮,盛世華庭的售樓小姐,二十一歲,家庭條件比較差,父親早年車禍中喪生,母親把她帶大的,她母親給一家菸酒批發店打工,在那家店幹了十幾年。葉妮高中畢業就沒有再讀書,因爲長相還不錯,就進了這家地產公司做銷售。葉妮的家在西湖區,平時都是自己騎自行車上下班的。”
歐陽雙傑輕聲說着。
“肖琳,西南數碼城的手機銷售人員,三十三歲,離異獨居,沒有孩子,隨父母住在西湖區,不過她在新華區租了套小公寓。”
“範綺紅,月月紅火鍋店老闆,三十三歲,丈夫在外地打工,長期分居,戶籍雖在西湖區,但那是她夫家,她自己在新華區租了一套兩居室,平日除了生意就喜歡進舞廳,私生活複雜。”
肖遠山輕聲問道:“你爲什麼單單把這三個人圈了出來?其他人呢?你是怎麼排除掉的?”歐陽雙傑說道:“那五個,其中有兩個上下班都有丈夫開車接送,單位也很正規,出入有門禁和攝像監控,兇手沒有下手的機會,還有一個是派出所片警,在這個時候兇手不可能選擇她做目標,另一個是公交司機,今天白班,要跑一整天,她家就住在公交總站,收班走兩步就到家,而且公交總站里布滿了監控,選擇她也是不明智的。”
“那這個吳玉潔呢?”肖遠山好奇地問道。
歐陽雙傑笑了笑:“她是個跆拳道教練,黑帶,得過西南地區大賽的冠軍,人很潑辣,身手也挺厲害,普通大男人兩、三個都不是她的對手,兇手除非是想找虐,否則躲都躲不及。兇手事先一定會對自己的目標進行系統的瞭解,這些信息他很容易就能夠得到的,老肖,換做是你,你會把這麼一個能打的女人當作你的目標嗎?”
肖遠山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經歐陽雙傑這樣一分析,目標的範圍又縮小了許多,從八個人變成了三個人。
“這樣也好,至少我們可以抽出大半人手來專門保護這三個人。”肖遠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