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因爲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更新遲了。
羅昭容想見張幼然,這是哪門子的由頭?許櫻哥想不明白,便去瞧康王妃、朱後等人的臉色。康王妃面無表情,長樂公主有些不高興,朱後沉默了片刻,輕聲道:“準了。”言罷看向許櫻哥:“你陪她走一趟。”
張幼然不合適獨自一人去芙蓉宮,那便需要有個人陪着她一起,在座的人中,許櫻哥是張幼然的長嫂,最親近輩分也最近,那自是許櫻哥最合適”“。長樂公主張口欲言,朱後對着她輕輕擺了擺手。
許櫻哥應下,自領了張幼然退下。纔出了殿門,紅素姑姑便從後趕了上來,吩咐廊下靜立的靜容道:“三娘子的妝容有些亂了,你領三娘子去理理妝,稍後送夫人她們去芙蓉宮。”
許櫻哥瞟了眼張幼然,分明規矩整肅,便曉得是有話要同她說,當下將張幼然交給靜容,靜聽紅素姑姑吩咐。
紅素姑姑輕聲道:“芙蓉宮那邊,原也不過是故人情面,見一見即可。想來也不會久留你們,不會有大礙。”言罷又安排另一個叫靜慧的大宮女與靜容一道做了許櫻哥等人的隨同。
待得張幼然理妝畢,靜容與靜慧便領了二人前往芙蓉宮。芙蓉宮,名如其分,宮中有清池,內裡有芙蓉,此刻端午已過,池中蓮葉亭亭,花苞累累,分外可愛,有微風襲過,四下一片清然。許櫻哥見此情形,不由得想起同是愛蓮的長樂公主來。
靜慧在旁面無表情地道:“昭容娘娘是南方水鄉人,早年最愛泛舟採蓮,這清池乃是聖上特意命人造的。”
許櫻哥聞言,不由得腹誹了瘋子老皇帝一回。寵妃愛蓮,便爲她挖了個大水池;再有那獻給皇后的靈犀樓,不知劉昭儀又得了個什麼?邊行邊看。迎頭遇着個奉命出來迎她二人的衣着體面的大宮女。很快便將幾人引入到芙蓉宮正殿之中。
芙蓉宮中陳設不比含章殿沉穩大氣,更重奢華精巧,與同是美麗精緻的羅昭容倒也相得益彰。羅昭容自張幼然進門始,便一直盯着張幼然看,直看得張幼然羞窘萬分,手足無措。許櫻哥搶前半步俯身行禮:“見過昭容娘娘。”有她示範,張幼然趕緊有樣學樣行禮下去。
“免禮。看座。”羅昭容將目光收回。儀態萬方地命人給她二人看了座,笑道:“早就聽說你們府裡有這樣一個可人的小姑娘,可惜一直不得見。今日見了,果然如同傳聞中那般美貌可愛。”
這話是對着許櫻哥說的。許櫻哥心中諸多不解,卻也曉得當年康王酒後亂性這樁醜事到底瞞不過有心人去,所以羅昭容“早就聽說”康王府有張幼然並不奇怪。便微笑着道:“娘娘謬讚了。幼然她身體一直不太好,所以沒機會入宮給各位娘娘請安。”
“是了。是聽說她身子一直不太好,所以人前人後都不見她。”羅昭容重重地強調了這一句,又叫張幼然:“好孩子,上前來我瞧瞧。”態度親切而自然,彷彿是許久不曾見面的長輩對着自家小輩一樣的。
張幼然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許櫻哥,見許櫻哥輕輕點了點頭,便起身按着高、袁二位嬤嬤教的那般。規矩謹慎地向着羅昭容走過去。停在了離羅昭容兩步遠的地方。
羅昭容道:“再上前來些。”
張幼然只得又往前一步,羅昭容拉了她的手。細細地看了又看,輕輕嘆了口氣,美麗的眉眼間竟然浮現出幾分輕愁來。
果然是故人麼?這是什麼故人?到此,張幼然可以懵懂,許櫻哥卻看出些端倪來了。羅昭容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要求見一見張幼然,朱後也不可能沒有理由就同意這次相會,羅昭容更沒必要故意當着她的面對着張幼然來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場相見。
許櫻哥正自揣測間,就見羅昭容笑看着她道:“小三兒媳婦,我得了一品絕品蓮花,養了好些年纔開花,近日開得極好,可惜不能移動,論理該請皇后娘娘移駕過來賞一賞的。但娘娘病着,我也不敢擾她。聽聞你畫得一手好丹青,往日裡你要在娘娘跟前伺疾,我也不敢耽擱你。既然今日有惠安她們守着,你也有空過來,正好請你描下那蓮花的風采,敬獻給娘娘,也讓我儘儘心,你也可以盡孝。你看如何?”
許櫻哥的任務裡可沒有留在這裡畫畫一項,初入宮伺疾時羅昭容面目猙獰地命人打死宮女的表現至今還令她記憶猶新,她不可避免地就往陰謀詭計上頭靠了,當下便要婉拒:“娘娘,妾身許久不摸畫筆,技藝生疏了。心裡掛着那邊,更是下筆不穩。若是畫得失了真,倒是掃了娘娘的興,娘娘何不請個畫師……”
羅昭容微笑着打斷她的話:“小三兒媳婦,你可是在害怕我這芙蓉宮中有東西會吃人?”
到底是瘋子老皇帝的寵妃,隔着輩分身份,便是康王妃也不能與她直接對上的,許櫻哥忙站起來俯身道:“娘娘說笑了。”
羅昭容垂了眼皮子道:“我可不是說笑。我光明正大地從皇后娘娘那裡把你們請了過來,可是還要囫圇送回去的。若叫你們在我這裡出了事兒,休要說皇后娘娘不饒我,便是聖上跟前我也脫不掉干係。”
話說到這個份上,許櫻哥不能再堅持,因見靜容、靜慧垂眼不動無任何暗示,只得道:“妾身自當勉力而爲。”
羅昭容翻臉如翻書,立即露出個笑容來:“果果,你帶着南國公夫人過去。我留三娘子說說話兒。”
早前迎她們進來的那個大宮女立即笑吟吟地過來請許櫻哥:“南國公夫人,請。”
張幼然見她要走,又急又慌,怯怯地喊了聲:“三嫂?”卻被羅昭容一手拉住,含笑柔聲道:“你這孩子,不過些許的功夫也忍不住,難道你這輩子都要靠着嫂子過活?”
許櫻哥只好吩咐張幼然:“你好好地呆在這裡,聽昭容娘娘的話,不許亂走也不許失禮。我稍後來接你。”留了靜容在此候着,自帶了靜慧前去。
張幼然只得含着兩泡眼淚可憐兮兮地目送她出去。羅昭容見許櫻哥前腳出了門,轉頭便收了笑容命靜容:“你去廊下候着。”再轉頭看着張幼然輕聲道:“可憐的孩子,你還記得你母親麼?”
張幼然吃了一驚,眼淚都嚇得縮了回去,小心謹慎地看着羅昭容結結巴巴地道:“記不得了。娘娘識得她?”
羅昭容憂愁地笑了笑,道:“她,她是我的一個親戚。這些年不是我不管你,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曉得你過得不好,卻不好越過皇后娘娘去。”
她從不知道自己母家還有親戚,而且還是宮裡的昭容,張幼然心亂如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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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昭容卻也沒說得太假,許櫻哥跟着那叫果果的大宮女繞了兩圈,在一個更小些的池子前頭停了下來,許櫻哥看時,那株所謂的絕品蓮花卻是一株色彩豔麗的藍蓮花,果然也算是少見,開得也真是不錯,入畫是極清新雅緻的,由不得就有些手癢起來,又暗忖若是能尋到品質極佳的藍寶做就一隻簪子,不知有多美。果果女官見她被那花吸引了,便微笑着道:“國公夫人是要看過之後到屋裡去畫呢,還是要那邊樹蔭下支了桌子就近看着畫?”
許櫻哥打量周圍的環境,此處明顯是芙蓉宮的偏殿,論理這裡應該住得有位分低的宮妃纔是,並不缺乏眼睛和耳朵,便略略放了心道:“就在那邊樹蔭下支了桌子就近看着畫罷。”
果果恭順地道:“婢子這就去使人準備桌椅筆墨紙硯,夫人可有其他吩咐?”
許櫻哥搖搖頭:“各色顏料準備齊全就足夠了。”
果果立即拍手使人佈置,許櫻哥立在柳樹蔭下左右張望,看到不遠處的房舍裡似有女子窺探,便看向靜慧。靜慧道:“此處住的是白美人與梅才人。”
果然是有宮妃住的,許櫻哥更放了一多半的心,便吩咐道:“煩勞姐姐回去同娘娘說一聲,怕等得急了。”靜慧領命而去,許櫻哥見果果佈置好了桌椅紙張,便不再廢話,低頭捉筆開工。正畫到入迷之時,忽然有人在她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微笑道:“畫得真不錯。”
許櫻哥吃了一驚,往後疾退了兩步,恭恭敬敬地行禮下去:“侄媳見過七嬸孃。”
“不要多禮。”妖嬈美麗到了極致的福王妃微笑着將一雙纖纖玉手放在她肩上,吐氣如蘭地道:“看把你嚇得。我適才已然站了許久,看你畫完這朵花兒纔敢吱聲。你這就是他們所說的特殊技法?”
“是。”許櫻哥乾笑兩聲,拘束道:“七嬸孃氣色真好。”
福王妃輕輕撫弄了一下自己吹彈得破的臉頰,嬌媚笑道:“我也是這樣覺得。”又往許櫻哥面前站了,嬌嗲嗲地道:“弗如,你替我畫張小相?”
許櫻哥進退兩難,少不得推了又推,福王妃卻在一旁坐了下來,俏皮地眨着眼睛道:“我就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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