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有猜很曖昧
陸萌沒料到會再見到夏鈞,而且還是這麼快。“夏先生,你不怎麼長記性啊。”陸萌笑盈盈的招呼他。
“抱歉,又來打擾。”夏鈞沒有說多餘的話,直接交給陸萌一個電話號碼。“如果晴晴有什麼需要或者什麼事,麻煩你聯絡我。”
陸萌挑了挑眉,希奇的看着他。“你還沒放棄?”
夏鈞只說了句多謝,便離開了。
陸萌拿着他留下的電話,端詳了好一會兒,仔細琢磨着他的舉動,以及舉動之下的深意,悠悠而笑。
行,她幫江晴收着,送上門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元旦前,劉鋒從廣州回家過節,路過北京來看夏鈞。兩個人約在飯店一起吃飯,那麼巧,碰上了江晴。
“誒,那個不是……”劉鋒用手肘碰碰身邊的人,訝異極了。
夏鈞也看到了江晴,但她沒有注意到他,因爲她的注意力全在身邊的男人身上。
“那個男人是誰?”劉鋒忽然皺起眉頭,表情極爲不悅。
“晴晴的未婚夫。”
“啥?”
飯店大堂的最裡面,有一大桌人,年長的,年幼的,熱熱鬧鬧的在喝酒聊天。江晴坐在劉明宇旁邊,幫着他姐姐照看八個月大的寶寶,兼顧着給在座的人倒酒倒茶水。
“江晴,再要一箱酒來。”
江晴粗略數了一下空瓶子,趴到他身邊,小聲勸。“明宇,已經喝了不少酒了,一會兒你還要開車……”
劉明宇喝的正高興,聽她這麼,臉色馬上沉下來。“讓你要你就要,廢話這麼多!”
“可是……”
“老子沒錢嗎?讓你付賬了嗎?嘰嘰歪歪煩死了!”劉明宇罵的聲音很大,連小寶寶都嚇哭了。
江晴抱着孩子哄,無可奈何。
“弟弟啊,不是姐姐說,你這女朋友還沒過門,就管東管西的,這要是結了婚還了得?”劉明宇的姐姐尖着噪子數落道。
“外地的媳婦就是不如本地的好,我說了幾百次,他就是聽不進去。”劉明宇的母親這會兒跟女兒十分默契,一致把矛頭指向江晴。“要不是看到陪嫁還湊合的份上,我纔不同意他們的婚事。”
“什麼陪嫁呀,媽,你別給她騙了,那輛車是按揭的,弟弟將來要幫着一塊兒還的。”
“什麼?我怎麼沒聽說過這事兒?”劉母嚴厲的目光掃過來。
江晴一聲不吭。
“說讓你去要酒你不去!”劉明宇推了她一把。“動作快點,我兄弟都在等着,別給我丟人現眼!”
夏鈞和劉鋒坐的遠,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只是看到那家人對江晴的態度。劉鋒有點不太敢置信的偷瞄夏鈞,不管是過去還是從前,江晴都是他心頭的寶貝,看到別人這麼欺負她,他都能忍?
“你們是不是早就見過面了?”劉鋒琢磨出點意思來。
夏鈞收回視線,低凝着面前的酒杯。“上個星期。”
“見面,你沒跟她說什麼?”
夏鈞輕搖頭。
“該說的話得說啊,這不是要面子的時候。”
“我也想說。”夏鈞苦笑。“可是看到她,腦子裡就只剩一片空白,像傻了一樣。”
“你以前不這樣啊。”他記錯了麼?小時候他對江晴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什麼時候瞻前顧後過?
“要是你愧對一個人,在她面前,會連頭也擡不起來。”
“那就算了?看着她跟別人結婚?你找了她兩年,到最後是這麼一個結果,你真的能接受?”
“只要她能幸福……”
“你覺得她會幸福嗎?”
夏鈞沉默。
“你是怕面對她的恨吧。”劉鋒一針見血的指出。
其實想想就很容易明白,到他這個年紀,閱力雖然豐富,但他的感情一直很簡單。從小隻接觸過江晴一個女孩,擁有她的崇拜,愛慕,順理成章接受了她的愛意,理所當然的在一起,回報遠比付出要多,他從來沒有被拒絕過,尤其是被江晴拒絕,更不要說被她恨了。
“你覺得,你的驕傲,你的自尊,你的感覺,比江晴的幸福重要嗎?如果你情願一輩子活在悔恨裡,也試着再爭取一次,那就當我白說。”有些話,點到即可,剩下的他自己會想明白。
劉明宇喝醉了,醉的不醒人事,江晴去結賬,回來的時候其他人都走了,沒辦法,江晴只好請服務員幫忙,把劉明宇扶到車上,然後送他回家。
出租車停在劉明宇家樓下,江晴跟司機師傅說好,上樓去叫人幫忙,可是劉母冷嘲熱諷了幾句,說他們年紀大了,讓她自己想辦法把他弄上來。江晴嘆了一口氣,只好再下去。
司機師傅心眼好,看她扶不動醉酒的男人,主動鎖了車,幫她把人扶上樓。費了好大一會兒功夫,江晴才把劉明宇安頓好,又被劉母吩咐煮解酒茶,做宵夜,一直忙到大半夜。
很晚,江晴從劉明宇家裡出來,走到街上攔車,可是這個點,街上連個車影都沒有。
江晴對着空蕩無人的巷口嘆氣,徒步往住處走。
忽然,兩道車燈從背後亮起,閃了一下,從強光轉弱。
江晴看到一個車影徐徐開過來,停在她身邊。
“上車,我送你。”
江晴愣了好一會兒,纔想起回答他。“不用了……”
夏鈞探過身,把車門打開。“這麼晚,你一個人回家不安全。”
車裡開着暖氣,暖暖的,在冬季的寒風裡實在很難拒絕。江晴實在是累了,沒力氣再用兩個小時走回家。
上車之後,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夏鈞去過她的住處,深夜路上沒有幾輛,很快就把她送到。江晴坐在車上不知不覺睡着了,夏鈞停車的時候,刻意放輕,以免吵醒她。
夏鈞把外套輕輕搭在她身上,看着她寧靜的睡顏,目光幽幽閃動。
劉鋒說的話,他考慮過了。如果她過的好,他有足夠的理由收起他的感情,只要遠處默默看着她就好,但是,她過的不好,他沒有資格沉默。
夏鈞望着窗外的濛濛霧氣,淺淺嘆息。
如果說,有什麼是他還能爲她做的,那麼就是盡餘生之力讓她幸福……這件事,只有他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