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夜色太暗,她無法細看周圍的景色,只知道這一片的建築都很古風,卻沒想到不是仿古,而是古建築,心中除了驚訝,還有震撼,她和顧禹墨接觸不多,並不瞭解他,斂眉垂目,將情緒放到一邊:“小悠還沒醒?”
聽到譚依夏問話的顧禹墨,收回視線,輕聲應了聲“嗯”,再無後話。
譚依夏突然覺得,世界太玄幻了,雖然剛知道他是小悠的竹馬,可顧禹墨這個名字,早有耳聞,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一致的好評!
眼前清冷的接近冷漠的顧禹墨,真是傳說的那個,譚依夏思緒處於凝滯狀態,往日的伶牙俐齒大打折扣:“舞兒的事?”
顧禹墨的手指曲起,在桌面上叩了幾下,說話的聲音依舊不高,似乎故意壓低了嗓子:“她沒事!”
譚依夏難得的忘詞了,不知道怎麼接話,顧禹墨周身都透着,生人勿擾的氣息,甚是不悅,她有些佩服小悠了,這樣的竹馬,得內心多麼強大,才能扛得住!
不管多冷淡,天生養成的禮儀習慣,讓顧禹墨開口多說了幾句話,打破了暫時的尷尬氣氛:“她等會會回來!”
“哦!”有種人,天生讓人誠服,讓人信任,譚依夏緊繃的心松下弦來,託着腮看着窗外的風景,越想越覺得顧禹墨不簡單。
腦海裡羅列着想要問的話,潤了潤嗓子:“那個,小悠的竹馬!”
顧禹墨眉頭一挑,沒有接話,收斂了迷離的眼光,淡淡的說了一句:“稱呼不錯,要能再親切些會更好!”
譚依夏脣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下,不客氣的說:“更親切,要看你合不合格了?”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應是美事一樁,一點就通。
不過對於譚依夏來說,可不怎麼美妙,“這樣啊,你問問卿卿?”顧禹墨不鹹不淡的回答。
腦細胞不知道死了多少的譚依夏還沒開口,顧禹墨細細的說起了卿悠的事,聲音不急不緩,清澈明淨。
譚依夏那一刻似乎明白了,有些愛,不需要說出口,如許多人渴望的: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
可太多人都知道,他永遠不會來。但小悠的身邊早已有他,靜靜守護,還需要說些什麼,什麼都不需要說,因爲愛已入骨,情難自拔,那是許多人求而不得的。
譚依夏對顧禹墨有了新的認識,這個人,不論是表裡如一,還是內外不同,他對小悠的心始終如一,那就,足以!
從他對卿悠的敘說中,譚依夏總感覺到些許異樣的氣息,來不及細想,樓下傳來說話聲,她匆匆打了招呼,往樓下跑去。
顧禹墨微閉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直到清晨的第一道曙光,落在他的身上,再次睜開雙眼,眸子依舊溫潤,神色看不出任何異樣,起身往房間走去。
房間的人兒,依舊安然睡着,不過睡姿實在不怎麼優雅,顧禹墨坐在她的身邊,伸手捏住她的鼻子:“卿卿,太陽曬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