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當採伊看到那張字條時,心裡深深的爲陸堔擔心,只要天啓一有戰亂的可能,這第一個出征的肯定就是驍勇善戰的瑞王,戰場上都是刀劍不長眼的,傷到了可怎麼好?總可憐她身爲婦道人家,恨不能爲丈夫分憂,也不能爲自己的國家出一份力,這也難怪陸堔會如此緊張了。
她把手中的字條放在桌上,這時她肚子裡的孩子好像有感應似的也踢了她一下,採伊站在那裡盯着自己的肚子看。
“孩兒,你也同母親一樣擔心你父親嗎?”她摸着肚子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時放眼往桌上看去,只見那字條上赫然寫着:
齊國被衛國滅,衛乃是北之並蒂國
採伊往外剛走兩步突然就覺得此事不妥,連忙又返回來,一把就抓起桌上的字條,騖自把它放在的瑩瑩的燭火上,如果這所有的一切都能隨着這紙的消失而終結那該有多好啊!她輕輕的嘆了口氣。
寒冷的夜晚,空氣中似乎還帶着清冷的露水味道,冬天寒冷的回潮空氣在夜晚更加變本加厲。
懶懶的月光靜靜的灑在河面上,碧波微恙的水面上飄蕩着月光的倒影。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幽暗的河兩邊,截然不同的光亮對比。絲絲寒氣漂盪在繁星點點的空中,人呵出的熱氣彷彿在嘴邊就要被這條河水凍住。
在這百里不見人影的深沉的陰暗中,竟然還有一個窈窕女子正在河邊不知辛勞的浣洗衣物,她那垂落在腰際的秀髮隨着那纖柔的腰身在耳邊臉頰處輕輕的晃動,只是,她爲什麼看起來是如此單薄,如此柔弱的身子竟然還在這冰冷的河水裡洗着這麼些沉重的衣物,而且還居然在這深夜中孤身一人做着這些看起來毫無意義的事情。
在河邊洗衣服果然是要快好多,婉蜜擦了擦額邊的細汗,在快要洗完的時候,婉蜜才感覺身上稍稍有點寒意,也許是剛剛太投入了,竟然就忘了這回事,她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上,這回在這樣冰冷的天氣下,這渾身上下好像感覺不像先前那樣有那麼明顯,又難以忍受的刺痛感了,身上還散發着陣陣的藥香。
就在她端起地上洗乾淨的衣服,準備回去的時候,也不知從黑暗的哪裡跳出一個男人,他竟然一把就抱住了她,婉蜜猛然嚇得驚叫一聲,手裡的盆子啪的一下摔在柔軟的草地上,她下意識就拼命想要回頭逃跑,由於太過於慌忙,她竟然忘記了自己的後面是那冰冷湍急的河水,眼看她就要摔下去的時候,身後那人,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藕臂,因爲力的反彈,婉蜜被他緊緊的摟在懷裡。
黑暗中完全就看不清來人的長相,婉蜜第一意識就以爲是陸堔,他好像就總是這樣出其不意的捉弄她。
“宸王妃可真讓朕一通好找啊!”他輕佻的語氣倒是像極了陸堔,但是他不是,衛王又爲什麼會在天啓?
“你放開我。”婉蜜冰冷的手在他的胸前死命掙扎。
“現在你人在天啓的瑞王府裡,不是就給顧亦宸戴了不貞潔的罪名嗎?朕隨時可以治罪給他。”
他瞥眼環顧了四周,嘴邊露出一抹不益察覺的淺笑,這麼好的景色,四周又是空無一人,這懷中又是自己最想要得到的女人,那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等不及的他就如曾經想的那樣,先是一口就親在她光滑細膩的脖頸上。他急不可耐的手從她柔和的曲線由下到上撫摸,他緊緊的摟緊她的身體,他要讓她體會自己滾燙的身體,他的頭深深的埋在她的頸窩裡,鼻尖縈繞的都是她身上那若有若無的體香,他似乎因此變得更加亢奮了。他的身,心都在瘋狂的叫囂想要懷裡的美人,多少次在夢裡發生的情形都要在此刻實現,他不由的顯得更加激動萬分。
在這樣漆黑的野外,想必附近的人也不會想到半夜來這裡受凍,就算有路過的人,如果不靠近,也不會知道這裡發生的什麼事情。
激動萬分的衛王在她脖子鎖骨處又咬又啃,惱怒的婉蜜死命掙扎的雙手也被他反剪壓在後面動彈不得,他的一隻手還死死的捂住了她的紅脣,可憐她拼盡全力也出不了任何聲響。婉蜜絕望的看向身後那一條湍急冰涼的河,只要她跳下去,跳下去就能解脫了,她的生命也就將永遠終結在這個十七歲了,可惜她再也不能保護弟弟了。但狡猾的衛王似乎看穿了她的企圖,美人在懷,他是說什麼都不會放手的。
他們在河邊輕巧的轉了個身,一手摟住了美人的纖腰,將她整個身子都懸在河面上,而自己則藉助旁邊那棵懸在河面上的樹正面對着她。
婉蜜拼命的打他,卻更激了他要征服的*,衛王不在乎的又朝她親了過去,她實在是太誘人了。
心灰意冷的婉蜜把舌頭放在牙關上,力氣都已運足時,突然只聽一聲尖利的喊聲劃過夜空。
衛王如受驚的兔子般不捨的從她胸前擡起頭來。
他此次可是不得已纔來天啓的,他放下了衛國那麼多的事情,偷偷纔過來的,此事並沒有第三個人知道,要是讓陸堔知道他竟然偷偷跑來他的地盤上,還不像當初自己對他那樣趕盡殺絕嗎?他可不敢冒這個不必要的險,再說也沒有必要爲了得到一個女人就讓自己身犯險境。
“你叫婉蜜是嗎?朕等着你主動來衛國找朕。”他一聲輕笑就鬆開了她,輕巧的走了幾步便消失在這濛濛夜色中。
婉蜜一下就像失了所有的力氣,她癱軟的跪坐這草地上,剛剛因爲太用力的雙手還在不停的顫抖着,她趕緊和好被扯開的領口。
這時,躲在草叢裡的念星一嗤溜就跑了出來,她趕緊扶起地上的婉蜜。
原來一直不放心的小丫頭從發現姐姐那麼晚都沒回來的時候,就一直在猜測她會去的地方,抱着僥倖便來了這河邊,沒想到還真給她撞上了,恐怕前面那個怪聲也是她搞得鬼了。
“姐姐我們趕緊回去。來,我扶你”
“好念星,你剛剛可是救了姐姐的命啊!”她沙啞,無神的說道
還沒緩過來的她一路便由着念星攙扶着,路上的好幾次她都因爲腿軟差點摔倒,好在這不遠的一路並沒有再發生什麼。黑暗的夜裡遠遠只見兩個瘦小女子的背影。
皮囊從來都不是個好東西,它會讓你在無心之中就被人當成衆矢之的,也會讓你注意不到有些人背後真正的面目,因爲僞善的皮囊總是把人裝扮的是如此之好,根本就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婉蜜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麼度過的,只在模模糊糊之中有聽見念星的小聲的啜泣,小丫頭一哭起來就沒完沒了的,但她卻從來就不喜歡哭,也許是從小就沒人關心的原因吧!她總是什麼都自己承擔,受了別人的欺負也習慣都往肚子裡咽,現在的她好想起來幫念星擦乾眼淚,但是她太累了,今天空着肚子就在那裡洗了一整天的衣服,晚上還被人也那樣的輕薄。一切都像是夢一樣的不真實,但是自己脖子上絲絲的疼痛卻清楚告訴她這一切並不是夢,她感覺自己的脖子上就像是有人正在吮吸她原本就不多的血,她的身體變得更加虛弱無力。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她們終於是迎來了第二天的光明,現在的婉蜜甚至對這溫暖的太陽都有感謝之意,她不知道會在那一天,什麼時候會再也見不到這溫暖,所以對於現在的一切,都珍惜吧!
一早起來就坐在鏡子前的她,看着自己脖子上,胸前竟然都是一道一道紅紅的牙齒痕跡,她連忙就用手下意識的遮住它,不知怎麼,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身子很髒,鏡中她的淚就那樣毫無徵兆的流了下來。
念星特意找了一件自己高領子的衣服給姐姐穿上,說來也讓人不相信,姐姐都在這府裡呆了這麼久,居然連一件自己的衣服都沒有,不怪別人不幫忙,實在是因爲府裡的人都得到了陸夫人的命令,好心的不敢幫忙,壞心的都來看熱鬧,再者就念星她自己那點微薄的銀子肯定也不夠。
婉蜜盯着鏡中的自己看了許久,直到確定了身上看不見任何痕跡才走出門的,因爲她知道,這未出閣的女子被人抓到懷有身孕或是與人有私的話都是要被浸豬籠的,所以縱使不是她願意的,但一切都還是小心點爲好。
剛打開房門,她沒有任何意外,只不過是一夜的功夫,池子裡的衣服就又堆滿了。
“你是存心的吧!昨天洗的衣服呢?你讓我怎麼交差?”嬤嬤一大早就在門口恭候她,此時看見她從房裡出來,指着她的鼻子就破口大罵。嘴裡不時還在罵罵咧咧的說着些什麼。
念星也楞楞的站在門口,糟糕,昨天因爲太慌忙了,竟然忘記幫姐姐把洗好的衣服拿回來了,她什麼都顧不上了,一下就跑了出去。
婉蜜聽嬤嬤說道這回事,纔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自己竟然把辛苦洗的衣服給落在河邊了。
“你在那裡給我跪着,沒我的話就不準起來。”嬤嬤甩甩手,生氣的走了,她是造哪門子孽噢,大早上就被主子罵了一頓,生氣的她當然要找人出氣。
“嬤嬤衣服在這裡。姐姐不是故意的。”念星抱着滿滿一盆衣服氣喘吁吁的從門口跑過來。
“小丫頭給我住嘴,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她看都不看念星一眼,就走了。
“姐姐別聽她的。”念星氣呼呼的說道。
“你去忙吧!本就是我的錯”她昏昏沉沉的不想動彈,默不作聲砰的一聲就跪在冰涼的地上。
“姐姐…”她不滿婉蜜那什麼都往肚子裡咽的性子。
“沒事,走吧,不要被我連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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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要來了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