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弱弱的盯着趙慶之嘟嚷道:“爸爸剛纔的樣子好嚇人,我不要爸爸抱……”
“呃。”
趙慶之怔了一下,然後擠出了一個笑臉蹲下去撫着果果的腦袋笑道:“果果不怕,爸爸只是擔心你媽/咪的安危,而不是故意要這麼嚇人的,你讓爸爸抱一抱好不好?”
“不行!”果果嘟着嘴脣堅持說道,“只有等爸爸不兇的時候才能抱果果,果果現在要和這個姐姐在一起。”
說服無效,趙慶之只能無奈的衝着果果苦笑一下,然後才起身朝着李歡慚愧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也在這裡,如果知道你也在的話,我就不會這麼失態了!”
正在趙慶之這句話出口,林信智老頭長呼了一口氣放下心來的同時,手術室的門卻被人從裡面緊急的推了開來,主任醫師張小雅一臉驚慌失措的跑到了李歡面前喊道:“不好了!”
“嗯?”李歡微微皺眉,奇怪的盯着她問道,“什麼不好了?”
“病人……病人她……”張小雅的臉色蒼白,緊張的話都說的不利索。
趙慶之纔剛剛舒緩了一些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嚇人的轉身抓住了張小雅的手臂厲聲喝道:“我老婆怎麼了?”
張小雅被趙慶之的大手一抓,只覺得手臂上傳來疼痛感,在內心感嘆這個男人力氣太大的同時,她也趕緊說道:“病人的身體開始出現奇怪的症狀,在結束輸血後,她的身體變成了一種青紫色,檢驗的結果呈現出一種奇特的中毒症狀,但是……”
“但是什麼?”林信智也頓時緊張的問道,他心想如果一開始患者中毒而醫院卻沒有檢查出來的話,那青城醫院恐怕是真的會被趙慶之給拆掉了!
“但是我們檢測的結果,她的血液裡並不存在毒素!”張小雅表情怪異的回答道。
“嗯?”李歡皺眉狐疑起來。
但這時候處於暴怒之下的趙慶之卻忽然放開了抓着張小雅的手,表情呈現一種奇怪的狀態轉過身子在走廊裡踱着步子。
李歡見趙慶之的情形,頓時奇怪的問道:“難道你知道這種狀況?”
趙慶之轉頭盯着李歡,目光欲言又止!
半晌,他才似乎是艱難的朝着李歡說道:“你跟我一起進手術室,我告訴你!”
懷着奇怪的心思,李歡跟着趙慶之進/入了實驗室,而病chuang上原本已經完成了手術的唐純純此時卻是一臉的青紫之色,在她病服沒有遮掩住的地方,也全是一股帶着不健康的青紫之氣,就如同中了劇毒一般。
“你們先出去,有事我叫你們!”趙慶之朝着病房內的幾個女醫生說着,然後自己坐在病chuang邊拉着唐純純的手放在了自己手心。
李歡的目光盯着唐純純的手,心中飛快的運轉起來,搜尋着這種奇特的病狀。
“李歡……”
趙慶之忽然擡起頭,目光懇切的盯着李歡問道:“有一件事我從來沒有向外人說起過,如果我現在說起來,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治好我老婆?”
“你的意思是……這是一個秘密?”李歡狐疑的盯着唐純純,總覺得自己依稀已經猜測到了一些什麼。
趙慶之嘆了口氣道:“這確實是一個秘密!純純她……是唐門後人。”
“唐門!”
一瞬間,李歡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眼神變得無比震撼,只因爲這是一個流傳了無數年的大門,而關於唐門的傳說很多,真正世人知道的卻還只是唐門的一部分而已,這是一個神秘的存在。
接下來,趙慶之向李歡述說了唐純純的身世。
大概十幾年前,趙慶之和唐純純相識於大學,那是一所國內知名的商學院,當時唐純純和趙慶之都隱瞞了彼此的家世和身份,而又在這種互相不追根究底的情況下相愛了。
大學畢業那一年,趙慶之原本是打算帶唐純純回家的,不過卻被唐家的人忽然出現並阻止,當時趙慶之的保鏢都沒有擋住唐家一個人的攻擊,於是這件事被硬生生的拆散了。
三年後,趙慶之拜了名師學了一身功夫再次到唐純純臨走時說的唐家去提親的時候才知道唐純純的家世絲毫不遜於自己的家族,而當時他還不是趙家的當家家主,因此又在唐家得到了一番羞辱。
不過由於趙慶之當天被人重傷,又沒有帶任何下人和家人一起過來,所以被迫留在了唐家爲他養傷,在養傷期間,唐純純和他偷偷的在一起了,而就在當時兩個人突破了關係的那一個晚上,趙慶之也是發現了唐純純原本無比白/皙的身子在短暫的時間內變得充滿了青紫之氣,他大驚之下去求唐家的人幫忙。
唐家的人這時候氣怒不已,本打算是不給唐純純治療的,但考慮到趙慶之的家世,最終無奈同意了這門親事,然後出手救治了唐純純,也同時向趙慶之述說了唐門之中的一個秘密。
唐門,蜀中大世家。
千百年來,這是一個神秘的世家,外人眼中鑽研毒和暗器出門,然而卻沒有任何人知道,唐門中人之所以鑽研在這一行千百年的原因卻是因爲唐家人生來帶着的一種奇特體質。
唐門的女性,天生奇陰之體,這種奇陰之體不是世間任何一種體質,屬於天生的,在普通的情況下,這種體質並沒有特殊的徵兆,但是在新婚的第一/夜以及在大量失血的情況下,身體會呈現青紫之氣,一旦流血過多,就會詭異的死亡,無論千百年來唐門研製了多少藥物,都無法根治這個問題。
當時趙慶之正好和唐純純處於生死難分難捨的地步,所以趙慶之不顧任何阻難堅決的要和唐純純在一起,而唐家也因此以唐家最珍貴的藥拯救了唐純純一次,不過那也是唐家唯一一次以及最後一次能夠幫到唐純純的地方,因爲唐門千百年來研製出來的那種藥,只能保證唐家的女人能夠結婚生子,卻不能拯救一個失血過多後出現同類症狀的唐家女人。
說完這些,趙慶之的神情已經是一片悲慼,他堂堂一個男子漢的眼中竟然蘊滿了淚光盯着李歡哀求道:“這個秘密我也不敢告訴我的父母,因爲我想純純在我家,不可能會有大出血的事情發生,而這一次……其實都是純純偷偷的揹着保鏢帶了果果出門,要不然也不會……唉。”
“這麼說起來,她的問題就比較複雜了!”李歡緊皺着眉頭嘆道,“我聽說過天生奇陰的體質,但卻也沒聽說醫治這種症狀的藥方,估計就算老頭子現在出現,也恐怕沒有辦法……”
“李歡兄弟!這次算我求你了!”趙慶之盯着李歡沉聲道,“我趙慶之這一輩子堂堂正正的,虧心事做的很少,不想就這樣失去我最重要的人,無論如何,求你救救純純,如果你能救好她,我願意再讓出我們合作的工程的一成利潤!”
李歡頓時間怔住了,要知道趙慶之再讓出一成份額的話,那就已經是超過了當初櫻木花綺開出的條件了,如果換作其他的問題,他當然是立刻就點頭答應了,不過目前來看,他只能嘆息着看向趙慶之說道:“我會盡力,但無法擔保什麼……”
“只要你能盡力,我就很感激了!”趙慶之頓時激動的說道。
“其實這種症狀首先要弄明白幾個問題,如果弄清楚了,那就會有解決的方法。”
“什麼問題?”
“第一個是,到底是因爲她的體質不能接受失血太多,還是因爲她的體質無法接受外來的血液,又或者說,她的身體是一個奇特的循環,只能衍生出自己所需的血液,而不能接受外來的血液也不能失去供給自己的血液……這幾個問題,如果想要確定的話,那也是很麻煩的事情啊!”
“這個……”趙慶之皺眉說道,“我猜她應當是可以接受一小部分的,要不然她也不可能能夠生孩子的……但是如果她不能接受外部的大量血液的話,那應當是她的身體會排斥!”
“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她爲什麼會排斥外面的血液呢?是因爲她身體本身就是一個奇特的平衡嗎?如果要打破這種平衡,該怎麼才能做到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趙慶之愁眉苦臉的嘆道,“這些年我們小心翼翼的過着生活,她本身也是會一點功夫的,我沒想到會忽然遇到車禍這種事情!”
“唉!這對於我來說倒是一個挑戰。”李歡皺眉道,“如果不是中毒的話,那她就應當是她的體質問題!如果是個人的體質因素的話,那麼解毒的丹藥對她就不會起到作用,而無論輸血或者給她放血,也都是無效的!但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她的身體處於目前這種狀況超過幾天的話,她也是可能不妙的啊!”李歡嘀嘀咕咕的念着,自己也陷入了一種煩惱當中。
趙慶之聽着李歡的話語,表情越發的沉重起來。
“讓我先想想吧……你在這裡照看着她,我需要靜一靜!”李歡說着,推開手術室的門走了出去。
“怎麼樣?”門外的衆人圍過來,南宮擔心的問道。
李歡看了一眼,發現小果果竟然神奇的在春枝嫂的懷裡睡了過去,他這纔敢露出一個有些鬱悶的表情搖了搖頭。
這一下,所有人都怔住了,連林信智都呆住了,在他看來,李歡會天罡震脈法,幾乎就等於是掌握了起死回生的一門技藝,可是爲什麼現在連李歡也束手無策了呢?難道真的是患者中了什麼迴天無力的劇毒不成?
“林老頭,你先安排這幾個人守護着病房吧,我先回去想想辦法!”
“好!”
簡短的交流一下,李歡帶着南宮和春枝嫂一起回到了御景花園,而由於小果果沉睡在了春枝嫂的懷裡,所以李歡乾脆連果果也一起帶回了御景花園。
回到御景花園之後,春枝嫂小心翼翼的帶着果果到房間去休息去了,而南宮則拉着李歡到了她自己的臥室詢問起來:“到底什麼情況,是中毒嗎?如果是中毒的話,你爲什麼不能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