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菲風風火火地趕到學校的時候,上課的鐘聲已經響了,她叫苦不迭,身上的痛還在若無其事地蔓延。
也沒時間想那麼多了,她只能一個勁兒地往前趕,女魔頭的課雖然挺恐怖的,不過不到被查出來的話後果更加嚴重。
躡手躡腳地從後門溜了進來,江小雨已經跟她招手了,藍若菲來到她身邊坐下的時候,眼睛剛好對上了女魔頭的眼睛,嚇得她趕緊低下了頭。
“剛剛進來的那個那個同學,麻煩你回答一下這個問題!”女魔頭梳着一絲不苟的頭髮,眼睛怒瞪着藍若菲,在她的字典裡,絕對不容易遲到,不容許不尊重課堂的人。
藍若菲慢吞吞地站了起來,用手肘撞了撞她的手,江小雨卻無奈地搖搖頭,哎,藍若菲只能獨自一人奔向法場了。
“是不懂,還是沒聽課?”女魔頭步步緊逼。
這時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了一個本子,上面就寫了答案,天助我也,藍若菲噼裡啪啦地回答了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藍若菲佯裝生氣,小聲地對江小雨說:“丫的,你居然敢騙我?逗我玩的吧?”
江小雨:“我確實沒有聽課,我也不知道是誰把答案傳給你的。”
“啊!”這下神經大條了,藍若菲眼觀八方,實在是想不出誰會那麼好心,她的朋友很少,也許只有江小雨吧。
課間的時候,陳文鋒來到了藍若菲的面前,說:“你今天遲到了!”
“哦,上次的事還沒謝謝你呢,謝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藍若菲很真誠地感謝陳文鋒,人生短暫,能夠遇到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
“別客氣,其實我也沒有幫什麼忙。”英俊帥氣的陳文鋒此時很不自然地笑着,臉上還爬了幾朵很不正常的紅雲。
“這樣吧,今晚我請你吃飯,其實早就想請客了,只是這段時間一直找不出時間!”藍若菲做了一個決定,欠別人的恩情還是要還的。
陳文鋒回到位置上認認真真地聽課,藍若菲卻緊緊地盯着他的背影發呆,想不通當初爲什麼拒絕他,也許那時候自己無知吧,總以爲季宇平會給她機會的,只是努力了之後,卻沒有結果,還沒開始的時候卻已經結束了。
課開始的時候,輪到江小雨渾身不自在了,她神經兮兮地問:“菲菲,你是不是跟中文系校草有一腿啊?你看看人家那麼幫助你!”
藍若菲翻了翻死魚眼,小聲地說:“我纔沒有,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對我那麼好。”
“難道你真的忘記了?人家還給你送過表白信呢?”江小雨還是對陳文鋒的帥氣不能釋懷。
藍若菲無聲地嘆息,她還能說什麼呢?早已經是猴年馬月的事了,而且那時候她的態度是無所謂的,也許看到那麼優秀的人心裡會覺得可惜吧,不過也僅此而已,其他的想法諸如再續前緣之類的,她想都沒有想過,何況她現在已經是有婦之夫了,一言一行都得注意。
“沒有的事,快點上課,女魔頭在看我們了,被抓住就完了!”藍若菲狠狠地順着胸口,幸好今天來了,幸好今天陳文鋒幫她了,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菲菲,你脖子上的這些是什麼?”江小雨消停了一下,仔細地觀察藍若菲,卻不想讓她觀察到了意外的東西。
由於她的聲音很大,整個教室的同學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這裡來了,藍若菲只好捂着江小雨的嘴巴,不讓她再繼續胡言亂語。
“你們兩個出去,我的課堂上不允許這樣的學生存在!”女魔頭法令了,向來所向披靡。
“可是老師,我們不是故意的!”藍若菲小聲地辯解。
“出去!”
藍若菲和江小雨站在操場上,江小雨疑惑不解地看着藍若菲,問:“菲菲,你不會真的是去做壞事了吧?賺錢的方法那麼多,你走上了這條路就是萬劫不復了!”
“你說的什麼?我賺的錢都是通過正當工資獲得的。”藍若菲也氣憤了,她不希望連自己的好朋友也這麼看待自己,上次照片的事情被她千辛萬苦糊弄過去了,不過這次應該不會那麼順利。
“那你脖子上的吻痕是怎麼回事?你別以爲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別欺負我不懂事!”江小雨咄咄逼人的氣勢讓藍若菲發顫。
藍若菲雙手撫上了脖子,果然摸到了幾個草莓的痕跡,該死的,季恩佑是個天大的混蛋,本以爲他完事之後會好心好意讓她來學校的,但是如今這情形,讓她有理也說不清了。
“你打算怎麼便捷?”反正江小雨是跟她槓上了。
藍若菲的聲音立刻變成討好的意味了,說:“小雨,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只是……我有難言之隱。”
“難道出賣自己的身體也算是難言之隱嗎?經歷了那麼多卻不告訴我也是難言之隱嗎?藍若菲,我本來以爲我們是好朋友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可是這些日子以來,你把我當成好朋友嗎?”
“我永遠把你當成好朋友!”藍若菲斬釘截鐵地回答,她現在只剩下兩個朋友了,她沒有愛情,只有友情了,如果老天連她的友情也要剝奪的話,那實在是太殘忍的。
江小雨已經心灰意冷了,說:“哼,把我當成永遠的朋友?鬼才相信,以後我們不是朋友了!”
江小雨已經離開,徒留藍若菲在原地,風直吹進了她的心裡,很冷很冷,用手在臉上一掃,已經滿是淚痕了,她什麼都沒有了,再也沒有了。
下午在食堂幫忙的時候一直心不在焉,連連被食堂阿姨罵了好幾回,她也不辯解,反正是自己的過錯,今晚還要請陳文鋒吃飯,她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心情去。
換下工作裝,手機在吶喊,接起來就聽到了劉媽恭恭敬敬的聲音:“少奶奶,少爺請您務必馬上回來,您今天還沒吃藥。”
這個電話,又帶來了一陣冰霜,她能被他惦記大概也只是她的肚子吧,怕她以孩子去要挾他,怕他以後不能獨善其身,不過他小看自己了,她更加不看好這段婚姻,她也不會傻傻地主動去懷上他的孩子。
給陳文鋒打了個電話,表明自己的抱歉,那頭的陳文鋒只是後知後覺地說:“沒事,反正我也沒有出發,我們下次再聚吧。”
殊不知陳文鋒已經提前兩個小時來到了約定的地方,手捧着鮮花,連衣服也是千挑萬選的,只爲等待他的女孩。
約會無望,他把鮮花扔進了垃圾桶,它的主人沒到,它也只有隕落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