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離。”楚墨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呆愣了一下。腦子有些空白,嫣紅的脣微微動了動。
這張脣,好像。抱着她的感覺,好像。說話的語氣,好像。喬以溪不禁有些呆住了,修長白皙的手指撫上她漂亮的臉蛋,剛觸碰到,就被對方冷漠地拍開了。
“舞跳完了。”楚墨一掌拍開喬以溪的手,冷漠地說道。
會場裡的音樂又換了一首,走動的人羣,喧譁的聲音,喬以溪這纔回過了神。暗暗苦笑一聲,將懷裡的人扶直,深邃的眼眸裡露出了難以察覺的寵溺:“跳得不錯。”
楚墨笑了笑,臉上的神情帶着些許的抗拒:“彼此彼此。”
伸手拿過侍者托盤裡的紅酒,喬以溪晃了晃,笑得有些耐人尋味:“荊離,21歲,年紀輕輕就坐上了MF雜誌總編輯的位置,實力非凡,不容小覷,在其引領下,MF雜誌的銷售量曾一度遙遙領先了其他雜誌的銷售量。”喬以溪仰脖喝了一口紅酒,意猶未盡地說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喬總,是八卦雜誌的嗎?”楚墨冷哼了一聲,“既然已經調查清楚了我的事情,剛剛沒必要明知故問。”
知道她在說自己剛剛問她名字的事情,喬以溪脣邊盪漾着迷人的笑容:“我想聽荊總編親口說。”
真是欠抽。楚墨在心裡憤憤地罵了一句,剛要找藉口離開的時候,喬以溪突然湊近,她嚇得差點失聲尖叫出來。
喬以溪眼神盯着楚墨的黑色披肩,有些不悅地說道:“我送你的禮服沒有披肩吧。”
“深秋夜涼,我怕冷。”楚墨平靜答道。
“真難看。”喬以溪嫌棄地砸了咂嘴,眼神又轉到了楚墨的臉上,“爲什麼戴眼鏡,實話實說,很難看。”
“長針眼,怕傳染給你。”楚墨賭氣般地冷淡答道,脣邊的笑容儘管禮貌但還是可以感受到陣陣的寒意。
“無框眼鏡可以防針眼?”喬以溪挑了挑眉。
“長在眼角,自然可以防範。”
“原來是長在眼角啊,我算是長了見識。”喬以溪重新站直了身,戲謔地看着楚墨,“荊總編毛病這麼多,建議你去醫院看看。”
“勞你費心,多謝建議。”
她的態度冰冷,可是喬以溪並不介意,脣邊的笑越發肆意,又拿了一杯酒放到楚墨手裡,舉起手裡的酒,看着楚墨:“望和貴公司繼續發展友好關係,合作愉快。”
丫的,又不是國家領導之間的對話。到底是誰比較客套啊。雖然心裡不滿,但楚墨還是舉起了酒杯,和喬以溪碰了碰杯,一飲而盡。
“以溪~”兩人正明裡暗裡相鬥的時候,甜膩膩的聲音出現了。穿過喬以溪,楚墨便看見了朝着喬以溪走來的人。
穿着一條荷色及膝裙子,臉上掛着妖嬈嫵媚的笑容,大大的眸子裡像是泛着似有若無的薄霧,脣瓣嫣然,帶着水光點點。身形曼妙,婀娜多姿。
“我們去跳舞,好不好?”剛走上來,就親暱地挽住了喬以溪的手臂,撒嬌着說道,臉上的笑容嫵媚極了。
對於兩年未見的夏凝嫣小姐,楚墨只能無奈地暗暗翻了個白眼。真沒想到,她還有這毅力,呆在喬以溪這個變態身邊這麼久。
喬以溪的線條瞬間就冷峻了起來,看着夏凝嫣的眼神也帶了深刻的寒冰。冷冷瞥了一眼夏凝嫣,喬以溪看着楚墨:“恕不奉陪了。”
夏凝嫣扭頭看着面前的另外一個人,看到楚墨的時候,驚訝地合不攏嘴,脫口而出:“楚······”
楚墨心裡慌的一跳,喬以溪皺了皺眉,看着夏凝嫣,冷了聲音:“楚什麼?”
“初次見面,很高興見到你。”夏凝嫣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向楚墨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夏凝嫣。”
“你好,荊離。”儘管心裡厭煩,但楚墨還是耐着性子和夏凝嫣打招呼。
“誒,是那個MF雜誌的總編輯荊離嗎?”夏凝嫣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崇拜地看着楚墨,“我是你的忠實粉絲吔,可以幫我籤個名嗎?”
“不好意思,今天不大方便,改天可以嗎?”楚墨臉上掛着公式化的微笑,“兩位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轉身離開,心裡痛罵,靠,老孃竟然還有這樣的粉絲。
望着她離去的背影,夏凝嫣不由陰狠了笑容。她實在沒有想到竟然可以在這個舞會上碰到楚墨。
如果說世界上除了楚墨父親的朋友和整容的醫生知道楚墨新面貌外,那麼還有一個人知道,這個人就是夏凝嫣。
時間回到兩年前,那時候,夏凝嫣出完車禍,剛出院的時候,她嫌自己腿上的疤痕難看,便去了美容院。
常光顧的那個醫生今天比較忙,她就很無聊地到別處轉轉。而後不經意看見了從後門進來的楚墨。
楚墨戴着帽子,刻意壓低了帽檐,可是在和醫生打招呼的時候,擡頭還是暴露出了她的臉。夏凝嫣驚怔地捂住了差點從喉嚨裡溢出來的叫聲。心下活泛了一下,便悄悄跟了過去。
醫生帶着楚墨兩人閃進了一間小木屋。窸窸窣窣的談話聲便傳進了耳膜中。
“小姐,你長得這麼好看,爲什麼還要整容?”
“有些事我們不得不做。”楚墨的聲音聽起來苦澀異常,哀求地對醫生說,“求求你,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放心吧,作爲蘇奕殤的好朋友,這點承諾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簡陋的小木屋,根本就沒有隔音效果。夏凝嫣聽着小木屋中傳來的壓抑的痛苦聲,心裡顫了顫。
也許,她也只是身不由己。那麼只要她永遠不再出現在喬以溪面前就可以了吧。
醫生手法老練,手術並沒有持續過長的時間。夏凝嫣暗中跟蹤了好幾天,看着楚墨如何變成另外一個人,看着她辦證出國,那顆心才總算落了下來。
兩年中,發生了許多事情,她和崔媛姬也是明爭暗鬥,但是崔家的勢力明顯不如夏家了。夏凝嫣自信地認爲自己纔是喬以溪身邊的那個女人。
只是生活的戲劇性在她重新見到楚墨的那一刻才達到了高潮。
夏凝嫣捏緊了拳頭,眼裡閃過毒辣的光芒,不要怪我,怪只怪你重新出現了在喬以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