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男人的聲音很冷,可是皇甫羽晴卻莫名感到心頭一暖,南宮龍澤的出現,讓她原本懸着的心也瞬間變得踏實,對於他的漠然她視若無睹,破天荒的主動上前挽上男人的胳膊,激動的聲音透着驚喜:“你到底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太不可思議了……”
當女人的柔荑挽上南宮龍澤胳膊的那瞬,男人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色,不過面色卻依然保持着之前的淡漠冷然,低沉出聲:“先離開這裡再說!”
說話的同時,男人粗糲的大掌已經握上女人的柔荑,欲拉她朝外走去,皇甫羽晴先是欣喜,可是在跟着男人朝外走了幾步後,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眸底閃過一抹複雜異色,下一秒突然用力甩開男人的手,低沉出聲:“不,我不能跟你走!”
南宮龍澤當場就愣了,這女人腦子壞了嗎?剛纔看見他來救她還喜形於色,現在怎麼又突然改變主意不跟他走。
“你想留在這裡等死嗎?”南宮龍澤生硬的語氣冷冷道,犀利的眸光直射向女人,搞不懂她那顆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
然甫甫男對。“我不會死!”皇甫羽晴故作輕鬆的聳聳肩膀,脣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因爲我這條命皇后娘娘還未看在眼裡,她想要的是王爺手裡的兩旗兵權,而不是臣妾的這條賤命。”
她這話一出,南宮龍澤深邃的鷹眸驟然暗沉下去,嗓音更加低沉沙啞:“你是從哪裡聽到了什麼風聲嗎?”
“皇后娘娘看樣子是打算將王爺維護臣妾出宮之事鬧大,想讓皇上因此收回王爺手中的兵權。想必是這一次王爺與太子兵戎相見之事,引起了皇后娘娘和太子的警覺,若是不削弱王爺手中的兵權,他們恐怕是日夜難安。”皇甫羽晴凝對着男人的眼睛,平靜的敘述事實。
南宮龍澤眸光又是一緊,緩緩低垂眼眸,若有所思的想着什麼似的,雖然之前他就預測到自己的舉動極有可能引起南宮龍菁和皇后的警惕,只是沒有想到他們這麼快就會有所行動,還有一個疑點,那就是……他們母子怎麼會知道皇甫羽晴女扮男裝出宮的事情?
想到這兒,南宮龍澤再度擡起眼斂,對視上皇甫羽晴的水眸:“皇后又是怎麼會知道你冒充侍衛出宮的事兒?”
“這個我也一直都未想明白,難道是有人向她告的密?”皇甫羽晴此刻更確定男人不可能說出這個秘密,唯一能夠解釋的便是南宮龍澤身邊的親信向皇后告了密。
她這話一出,南宮龍澤的眉頭也不禁皺起,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是他身邊的親信。按照常理說是不可能背叛他的,不如這世上沒有完全絕對的事情,如果真是他身邊人乾的,那他也得提高警惕更加小心行事了。
“若是讓本王查出來是誰告的密,絕對輕饒不了他!”南宮龍澤喃喃道,低沉間透着戾氣,像是對皇甫羽晴說的,更像是對自己在說。
“既然皇后娘娘已經打好了如意算盤,臣妾覺得……王爺不妨將計就計。”皇甫羽晴清澈的水眸閃過一抹狡黠精光,低緩的語氣透出幾分俏皮味道。
“你的意思是……”南宮龍澤深邃的眸底亦劃過一抹精光,從女人靈動狡黠的眼神裡,他似乎看到了幾分壞壞笑意。
皇甫羽晴湊到男人耳邊,壓低聲音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南宮龍澤聽着聽着,眸光越來越暗沉,臉上的表情錯綜複雜的變化,他倒是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小腦袋還能想到這樣的鬼主意,看來皇后娘娘的如意算盤是要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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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朦朦亮,外面傳來吵雜的腳步聲將睡意惺鬆的皇甫羽晴吵醒,她好像纔剛剛睡了沒多久,看來南宮龍澤的速度倒是挺利索。
牆門滑動的聲音傳來,皇甫羽晴蜷窩在稻草堆上沒有動彈分毫,光線越來越亮,牆壁的暗門完全打開,御前侍衛洪亮的聲音逸入耳底:“皇上,平南王妃真的被關在這裡。”
“豈由此理!”南宮彥蒼勁的臉頰微微抽搐着,沒有想到皇后竟敢私自將平南王妃關押在此,如此陰暗潮溼的地方,更何況皇甫羽晴如今還懷着身孕。
南宮龍澤的身影很快便出現在密室,眨眼的功夫便奔到了皇甫羽晴的身邊,一把打橫抱起佯裝虛弱的女人,急切出聲:“晴兒,你沒事吧!”1cc2h。
密室的光線很暗,男人更是背對着暗門的方向,南宮彥一行根本就看不見皇甫羽晴的臉色,女人仰面衝着南宮龍澤俏皮的眨了眨眼,沒想到這男人演起戲來也蠻逼真嘛,不知情的人看了,還真以爲他平南王有多在乎她呢!
“王爺,你總算來了,臣妾好怕。”皇甫羽晴楚楚可憐的細柔嗓音在空氣中逸散開來,南宮龍澤高大的身軀不禁微微一僵,站在門口的南宮彥的臉色這一刻更難看了。
“來人,傳皇后到殿內等着朕。”南宮彥低沉的嗓音透着濃郁戾氣,關於皇后的傳聞他或多或少也聽過一些,只是沒有想到她的膽子竟然會大到如此程度,竟然連懷着身孕的平南王妃也不放過,簡直是太過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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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皇后萬萬沒有想到一夜的功夫就已經變了樣,天還不亮皇上就帶着人闖進鳳央宮,單刀直入的搗向那間地下密室,不僅找到了皇甫羽晴,也讓她完全陷入了被動。
還是第一次站在殿下任人審視,南宮彥眸底的怒意顯而易見,低喝出聲:“朕接到密報說皇后關押了平南王妃,老實說這個消息朕一開始就沒相信,不過事關重大,朕只好試一試,沒有想到皇后竟然真的做出這種事情。”
張皇后早就嚇得臉色慘白,不過她也十分清楚,越是在這樣的時候,她越要保持冷靜的狀態,而且她剛纔過來這裡之前,已經吩咐貼身丫鬟去給太子通風報信,她相信南宮龍菁得到消息,會知道該如何處理,眼下她只要淡定的先應付着就好。
“皇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臣妾確實關押了平南王妃不假,可是皇上爲什麼不問臣妾爲什麼要這樣做?平南王妃爲主不尊,無視宮中的規矩,帶着丫鬟假扮侍衛偷溜出宮,平南王知法犯法,對平南王妃的舉動不僅不罰,還仗着手中的兵權以下犯上。”張皇后深吸一口氣,壯着膽子對視上南宮彥怒意洶洶的眸光,面色平靜,有條不紊的細細道。
南宮彥深邃的眸光似發生了一點點變化,順睨向南宮龍澤和皇甫羽晴的方向,此刻皇甫羽晴已經躺在側邊的椅榻歇息,也有太醫正在細細地爲她號脈診斷。
南宮龍澤聞言,邁出一步到殿內冷冷迴應了張皇后的話:“兒臣知道母后還在爲兒臣沒有答應皇兄的事兒而惱怒,只是兒臣怎麼也沒有想到,母后竟然會遷怒到晴兒身上,眼下晴兒還懷着身孕,地下密室那樣的環境若是孩子有個好歹,母后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他的話一說,南宮彥是越來越糊塗,雙方各持一詞,他到底該信誰的話?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剛纔太子似乎也被牽扯了進來,事情是越說越複雜。
“晴兒,你能說話嗎?朕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南宮彥的眸光投望向皇甫羽晴。
“父皇儘管問,臣妾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皇甫羽晴輕柔虛弱的聲音傳來。
“皇后娘娘是如何把你關押到地下密室的,你從頭到尾如實說來。”南宮彥的語氣顯然緩和了許多,似不想嚇壞這個剛從驚恐中醒來的美人兒。
皇甫羽晴低垂眸斂,眸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看見衆人眼底的憐憫,她真的有點忍不住想笑,雖然地下密室的環境是差了點兒,但她的身子也不至於那麼嬌貴,區區一天一夜還算不得什麼。
不過,眼下既然是在演戲,那她當然就得按着原本設計好的套路走,楚楚可憐的耷拉着腦袋,輕柔應答:“臣妾認識那個人,是母后身邊的安公公,是他帶着幾個人把臣妾抓來的,當時安公公把臣妾敲暈了,臣妾再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那間密室裡。”
南宮彥的眸光倏地暗沉下來,不論張皇后和南宮龍澤誰的話是真,皇甫羽晴被皇后的人抓來的事實是無法改變的。
“皇后,私下關押平南王妃,你可知罪!”南宮彥透着冷芒的鷹眸直逼向張皇后。
張皇后身子微微一顫,恭敬的點頭應聲:“臣妾知罪。可是……平南王妃帶着丫鬟假扮侍衛私自出宮,難道就沒有錯沒?平南王仗着手中兵權脅持太子,難道也沒有錯嗎?臣妾犯錯願意接受懲罰,只是希望皇上能夠明察秋毫,不偏袒任何人。”
張皇后話裡的意思很明顯,也就是希望皇上能夠同罰南宮龍澤和皇甫羽晴,南宮彥若有所思,深邃的瞳仁變得更加黯淡,也就在這時,南宮龍澤雙手抱拳也再度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