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瑞夙的呼吸就是一窒,他不是震驚,而是驚駭到,“她竟然是……傅家最後的直系血脈?你是怎麼查出來?不對,你應該是早早查了出來卻一直隱瞞不說,而現在卻說出來,你在懷疑什麼。”
“我沒有懷疑什麼,只不過是給小嬸增加談判籌碼,不管傅婉秋是不是沈崇山示意,說出她的身世,相信她會吐實話。”
莫斯科的十月底晚上已經很冷了,凌晨的三點氣溫更是非常低,站在天台的段昭安迎着寒風,身影筆直如槍桿,帶着雪般的肅冷,面無表情的側容如刀雕,棱角分明又精緻俊美。
面對段瑞夙的問題,段昭安表情不變,淡道:“傅婉秋與海南一家公司一直有來往,且全是針對沈家在海南一帶的生意。小叔,能不能讓傅婉秋吐露實話,就需要看你與小嬸的手段了。”
讓段瑞夙又氣又好笑,佯裝唬了聲道:“沒大沒小的,有這麼跟長輩說話嗎?說話藏頭藏尾的,我費力跟你來猜。來,給我說白了,你這一下子把傅婉秋的身世說出來,又告訴我對方在暗地裡一直在跟沈家做對,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傅婉秋身上有許多秘密,而這些秘密我暫時沒有辦法調查出來,值得一提的是,當年傅老爺子一脈斷絕,可留下來的家產在他死後第三年開始變賣。有意思的是,這一年也正好是傅婉秋嫁入沈家的第三年,也正好是沈家闖了大禍,急需用錢擺平的時候。”
不管是二十五年前,還是二十八年前,那個時候都是一個物質絕極爲貧窮的時候,也是局面十分蕩動的時候,沈家也是那蕩動下面的慘敗者之一。
段瑞夙已聽到隱隱地倒抽了幾口冷氣,好傢伙,這事兒查得夠細了!他到底是怎麼查出來?竟然知道得……只怕是要比老爺子還要多!
只是一個轉念中,段瑞夙隱隱猜出來侄子想要說的什麼,不由好笑道:“我就說你怎麼會無怨無故把這事情一股腦後全倒給我聽,是想借我的手查一查傅婉秋爲什麼在暗地裡針對沈家是吧。哦,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心裡只怕是已經有了猜想。”
段家的男人向來都是聰慧,一事引一事,一點點蛛絲馬跡只要被他們尋着,基本上離**不太遠了。
對小叔的明白段昭安勾了下嘴角,露出一絲很淡,轉瞬即失的冷笑,讓暗沉的黑眸愈發顯得冷戾,“是有了猜想,還沒有來得及再去查證就出了任務,現在我也沒有時間,只能是請小叔您出馬了。”
“你到確實給我提了個警,這麼來說我們還不能光看表面了,可不能不明不白讓傅婉秋借了刀過去。這女的夠有有心計,沈家真要是她傅家的仇人,竟然隱忍二十幾年不動聲色,還把沈老夫人伺候到跟老佛爺似的,整個宣州上流社會對傅婉秋的評價都是相當高,連挑剔的沈老夫人在外面也要說聲長媳賢惠。”
正是這種人纔會令人覺得不好對付,越王勾踐“臥薪嚐膽”都沒有二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