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看着子睿抱着那個女孩兒神色憂急,一時有點兒發懵。聽見子睿的吩咐,立刻便過去將休息室的門給旋開了。子睿抱着心蘭進去將她放倒在牀上。
“怎麼會胃痛?”他俯下身來,手按在她的胃部,眉宇之間有擔優的神色。懶
“我也不知道……”心蘭水盈盈的眼睛望着那男人,她看到他英俊的面龐已然沉了下來。
“是不是沒好好吃飯?”子睿問道。
“我不太想飯吃。”心蘭如實說。實際上,自從那個混亂的晚上之後,子睿一下子疏離了她,她的胃口就不好了,對什麼食物都提不起興趣。
她躺在他休息室的牀上,臉色像梨花一般的白,大眼睛裡還盈着一汪的淚水,樣子楚楚的可憐。
子睿在心裡嘆氣。
“你先休息一下。”他對她說了一句,就起身向外走。
康妮看着他出去,就端了一杯熱水進來給心蘭,而那小助理則是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門口。
子睿再回來時手裡多了幾片藥,他溫聲地對着心蘭道:“來,把藥吃掉。”
心蘭看看他,她覺得此刻的男人,聲音竟然是說不出的溫柔。
她乖乖地坐了起來,接過康妮遞過來的水杯,
“來,吃了它。”子睿攤開他白皙的掌心,上面是幾片白色的藥片。
恍如天籟之音的聲音滑過耳鼓,心蘭潮冷的心裡一下子就暖了。她怔怔地凝着男人的臉,她看到男人漆黑的眼眸中涌動着溫柔的情愫。蟲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
伸出纖纖手指從男人的手心將藥片一一撿起,又送進口中,雖然有些苦,但心蘭卻是一點兒都覺察不到了。
“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就會好的。”子睿溫和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就像一劑穩定劑,心蘭的疼痛好似一下子就減輕了,枕着他的枕頭,身下是他的牀,心神有剎那間的恍惚。而子睿則是將一牀被子蓋在了她身上。
心蘭看着那些人一一離開,連康妮都和她說了再見,然後子睿也關門出去了。
她翻了個身,將頭往那天藍色薄被裡縮了縮,鼻端所聞是男人身上的菸草和淡淡的香水味。
這幾日來空落落的心好似一下子被充得滿滿的了。
不知是藥力的作用,還是別的什麼,胃裡舒服了許多,她又蜷了蜷身子,找個舒服的姿勢,睡去了。
這一覺睡了好久,不知是不是藥裡有安定的成分,她睡得很安穩。朦朧中,房間的門好像開了,然後有人的手臂探過來,帶着微涼的溫度放在她的額頭上。
只是片刻那手便收了回去。
“怎麼樣,發燒嗎?”耳旁有低低的女聲響起來,有些耳熟。
“沒有。”是子睿的聲音。“我們出去吧。”子睿對着何照月道。
迷迷糊糊間,心蘭看到那兩道身影關門出去了。
他們好像很親密,她是他的女朋友嗎?
一想到這裡,居然就沒了睡意,胃口好像又隱隱做痛了。
她從牀上爬了起來,穿上鞋,休息室的門打開的那一刻,心蘭看到兩道捱得很近的身影。子睿坐在大班椅上,何照月緊挨着他站在他身側,兩人都是埋着頭,低低的聲音在說着什麼。
她在休息室門口站了好久,那兩人竟是沒有發現,顯然談得十分專注。
“哎喲……”
安靜的房間裡忽然響起女人的低叫聲,那兩個低低交談的人這才扭頭。
“怎麼起來了?”
子睿擰起劍眉,起身向心蘭走來,邊走邊道:“還疼嗎?”
“疼?”心蘭眼裡又是閃出了淚花,樣子是梨花帶語,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不知爲什麼,看到男人溫柔的眼神,聽到他關切的話語,她就覺得很委屈,就想掉眼淚。至於那委屈從何而來,卻是連她自己都說不清。
眼前的女孩兒,蒼白着一張小臉,眼中淚光盈盈,連那原本紅潤的雙脣都泛了白,子睿斂着劍眉,他發現,他是真的受不了她這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我叫人給你打一針吧。”他凝了她一會兒才說道。
心蘭一聽說‘打針’兩個字,本就白的小臉更像是打了霜。
這一下子胃口好像又痙攣了。天知道,她其實最怕打針了,從小就怕。
“唔……”她皺着小臉低叫。
顧子睿,其實不用打針的,不用打針也可以好的。有個聲音好像在她耳邊說着:
我只要你的溫柔,我只要你看看我……
咦?
心蘭納罕,她真懷疑,那是她自己的心聲嗎?
子睿仍然站在她面前,卻見她一張小臉神色忽然間變得古怪起來,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你怎麼了?很疼嗎?”
他錯以爲她是疼痛加劇了,神色也是緊張起來。
心蘭只捂了胃部的位置,卻是咬着脣,黑漆漆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很……疼。”
半晌才發出聲音。
“子睿,給她打一針吧,打一針止疼針就會好的。”一直在一旁沉默着的何照月忽然間說道。
心蘭眸光望過去,她看到那個穿着白大褂長髮挽在腦後的女人,嘴角好似帶了一抹嘲弄的笑。
但只是一晃眼,那抹嘲弄就不見了,而是換成一副關心的神色。
心蘭以爲自己的眼睛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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