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若兮看來,昨晚的宴會應該算是和平的結束了,只是她不知道,平靜的表面之下,涌動這各種各樣的暗潮。
這天晚上,顧陳遠到很晚才睡,將andy從u國發回來的資料細細的看了個遍。當他回到房間時,安若兮已經靠在落地窗前睡着了。
將安若兮抱起,起身之時,視線正好落在對面別墅的陽臺。那裡住着約翰,一個看起來僅僅是資金雄厚的富裕商人。
可是,約翰,你真的只是一個商人而已麼?
沉了眸子,顧陳遠將andy傳來的文件回憶了一便,a市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也許被這樣抱着懸空太久了,懷裡的人兒開始不安分了,竟然緊蹙着眉頭,一陣又一陣的夢囈着。顧陳遠勾起嘴角,俯下身細細聽了一番,卻什麼也沒有聽清。最後只得在安若兮紅潤的嘴脣上一啄,算作擾了他心思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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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鳥兒在樹枝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清脆的歌聲穿過窗戶,直接闖入睡夢人的耳朵。一覺醒來,外面已經大亮。睜開眼睛,看到身邊已經沒有了顧陳遠的身影,心裡倒也不像以前那般空落落的,安若兮知道此時此刻,顧陳遠一定是在樓下廚房裡的。
眼前彷彿就出現了顧陳遠忙碌的身影,勾起嘴角伸了個懶腰,渾身竟有些痠疼
。安若兮扯了扯耷拉到肩頭的睡衣,然後掀開被子,卻是情不自禁的來到窗前。
對面的陽臺空蕩蕩的一片。唯一的牽牛花在晨光中顯得過於嬌弱。
安若兮嘆息着,感覺鼻間癢癢的,終究是打了個打噴嚏。
感冒了?
是了,昨晚應該是誰在落地窗前了的。
昨晚回到洛苑後。安若茗已經睡着了,顧陳遠也去了書房。她本是睡意深濃,可是洗漱之後竟然精神大振。踱步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大大的落地窗上已經形成了雨幕,竟然下雨了。沒有一絲電閃雷鳴的雨。在夏夜卻是很難得的。但是再難得,安若兮卻也是遇上過一次的。
說來也奇怪,這一晚的宴會,安若兮什麼都沒有記住,偏偏對約翰那雙天藍色的眼睛記憶猶新。那雙眼睛實在是太熟悉了,可是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呢?!
大雨在繼續,豆大般的雨滴敲在窗戶上,濺起一朵朵雨花。驀然間,安若兮腦中一閃,三年前的那個夜晚。不也是下着這麼大的雨,就在那個雨夜,她見到過那雙天藍色的眼睛!
那天,顧陳顏病重住院,安若兮陪伴到下半夜才動身回家。醫院離她的家不過一里左右的路程,因此即使下着大雨。她還是壯了壯膽往家趕去。
不得不說,雨夜事多,沒走出多遠,藉着燈光就看到地上有一團黑漆漆的影子在挪動。安若兮着實吃了一驚,但還是上前看了個究竟,那團黑影竟然是一個男人,一個受傷的男人!
街燈下,男人身上臉上都是血漬,身邊的一汪水裡也是血紅一片,反射着昏黃的燈光。顯得異常觸目驚心。驚詫愕然當然是有的,很不容易平復之後安若兮回醫院喊來了醫生,一直等到醫生告知她此人無生命危險後,她才疲乏的回了家。
後來,就沒有後來了。幾日後再去醫院,這個男人已經走了。
這件事情安若兮一直沒有放在心上,但是此時想起來,竟然瞬間就將那個男人與約翰聯繫起來了。
原來如此,他們的眼神如此相似!
久久的,終究是嗤笑了
。真是多思,真要是一個人,何須現在才發現,她與約翰可是做了將近三年鄰居的!
三年的鄰居!
安若兮心裡 “咯噔”一下,思緒飄忽,似乎有什麼飄過,卻又抓不住。依着落地玻璃窗,做看着外面瓢潑般的大雨,透過雨幕,視線落到相對的約翰所住的別墅陽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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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起牀了沒有啊?”
突然的開門將安若兮嚇了一跳,思緒當然是回了過來。頭皮發麻的勁兒還沒有過,木木的笑看着顧陳遠,卻聞到了濃郁的生薑味兒,忍不住一陣噁心——她生來厭惡極了這生薑的味道。
“這是什麼?”
“薑茶,快趁熱喝了吧!”顧陳遠將滿滿一碗薑茶遞到安若兮面前,“昨晚怕是受涼了,我從來都不知道地板比牀舒服!”
這話說的,安若兮訕訕一笑,總不見得告訴他昨晚是想另一個男人,想得睡着了的吧!雖然此“想”非彼“想”,但安若兮還是知道不可說,說不得的。
看安若兮這樣,顧陳遠倒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監督安若兮一口不剩的將薑茶喝下去:“快起來吧,安雪凱打了電話,說老爺子讓我們回去玩兩天。”
“爺爺麼?”
“不然呢?”
“可是,我還要上班的。”
“今天是週末,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嗎?”
呃,好吧,她是真的忘了。、
“偶也,週末了耶!”
安若兮興奮的伸了懶腰!要是平時,週末不周末的還真沒什麼特殊意義,可是上班的人都知道,週末啊,那就是意味着一週的勞頓後,難得的放鬆。當然,安若兮工作了才一天而已。
顧陳遠見安若兮這樣,忍不住揉了揉她略略長長的頭髮
。這麼大了,還是孩子心性。
起了身,他卻沒出去,而是折進了更衣間,半晌,拿着安若兮的衣服出來了:“今天穿着一件吧,晚上下了一場大雨,早晨的天氣有點涼!”
有夫如此,婦復何求!安若兮那個感動啊。完全忘記了剛剛顧陳遠督促喝藥時心裡的哀怨,抓起衣服便跑進了衛生間。
看着安若兮雀躍得像個小丫頭,顧陳遠笑了,轉身之際眼神卻是凝重。昨晚。他的確沒有聽清安若兮在說什麼,但是有兩個字他聽到了,安若兮竟然喊的是“約翰”!
兩個字並不能代表什麼,況且他是瞭解安若兮的心思的,但是這兩個字在夢裡喊出來,他還是有點吃味了。不僅吃味,還有了一層擔憂。不是擔憂安若兮被搶走,而是擔憂約翰的目的。
自約翰出現開始,顧陳遠就和遠在u國的andy聯繫上了,這麼些時日的調查,andy查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雖然不能詳盡知道約翰的底細,但是顧陳遠判定,約翰必然跟u國某個軍火組織脫不了干係。
難道,在美國的勢力被發現了?!
拉開窗簾。竟然發現對面陽臺上,約翰也正往這邊看來。隔着百米的距離,兩人的目光當然是一陣電光火石,火藥味甚濃。
“洛,我穿好了……在看什麼呢?”
“沒什麼。”聽到安若兮的聲音,顧陳遠不慌不忙的拉上窗簾:“下去吃早餐。若茗已經在下面等着了。”
一頓早餐吃得很豐盛,安若兮吃得個肚滿腸圓,甚至打起了飽嗝。這還真怪不得她如此恨食,安若茗小小年紀,看向她的眼神就不對勁啊!
“姐姐,你跟姐夫什麼時候結婚?”
呃,噎住了。顧陳遠體貼的遞上牛奶,好不容易順過來,還沒開口呢,顧陳遠倒先發話了:“不急。”
的確不急。至少在一些事情查清楚之前,結婚的事情是不用着急的。
事實上,顧陳遠很着急的,但是安無爲的案子還沒有查清楚,安若兮真的會心無一絲芥蒂麼?況且
。現在的事情似乎又變得複雜了,沫沫,約翰……
“叮咚——”
這麼早會是誰呢?
顧陳遠第一念頭就是隔壁的約翰,可是當張嫂將門打開時,他的心情比見了約翰還沉,簡直要沉到谷底。
“呃……孟……孟叔叔……”來人竟然是孟子理,這可真是太出乎意料了。安若兮看了眼顧陳遠沉下來的眸子,連忙迎上去:“孟叔叔,這麼早啊,吃過早飯了麼?”
今天的孟子理與昨晚宴會上的精神奕奕相比,滿臉都是頹廢疲乏之色。他的目光似乎遊離了一陣,最終卻沒有落在顧陳遠的身上,而是一臉複雜的看着安若兮:“安安,叔叔真的是一點也不知道……”
“不知道孟市長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孟子理話還沒說完,顧陳遠已經走上前來了,笑意不達眼底。
孟子理微微一愣,揣摩了好一陣顧陳遠的話。最終卻是苦笑着看了看顧陳遠,又看了看安若兮。真是孽緣啊,一個是自己的私生子,一個是自己的兒子,還有一個是呵護着的世侄女。
“顧先生,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許久,終於沙啞着聲音說出來。
話很謙和,但是常年的官腔是改不掉的,孟子理徵詢的口吻,說出來的卻是決定的事實。
顧陳遠倒是微微一怔,隨後勾起嘴角,很給面子:“當然,樓上請。”
兩個人一前一後,很是平靜的上了樓,安若兮卻是非常擔憂。這兩人的關係她是知道的,顧陳遠對孟子理的恨她也是知道的,那麼這兩個人真的能夠平靜的交流嗎?況且,孟子理的狀態也不對,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腦子裡盤旋!
雖然怨恨孟星辰,但是孟子理一直是安若兮心目中的好叔叔。當年負心於顧陳遠的母親的確不對,但無可厚非的,孟子理對安若兮卻是當成親生女兒來疼的!
擔憂的目光一直注視的顧陳遠的背影,安若兮向樓梯口挪了兩步,卻不想對上了孟子理的目光。是錯覺麼?孟子理的眼神中竟然有愧疚
!
還未反應過來,書房的門已經關上了,隔絕了兩個空間。
“姐姐,我們今天不回老家麼?”
“啊?”安若茗突然說道,倒是嚇了安若兮一小跳。是啊,原定計劃是要回w市的,不知道會不會有變化呢!看着安若茗閃亮的眼神,安若兮心中升起萬般憐憫,弟弟長這麼大還沒有回過老家啊!
跟張嫂一起收拾完桌子,安若兮拿來拼圖陪安若茗玩,可拼圖還沒拆散,樓上書房的門就打開了,然後就是顧陳遠陰沉着臉下了樓來。
安若兮嚇了一跳,連忙迎了上去。
這顧陳遠的場面功夫可是練過的,再大的怒氣也可以隱忍,今天這是怎麼了?當然,今日訪客的身份特殊,可是再特殊,按照顧陳遠的稟性,也不至於當即就沉了臉色,畢竟孟子理還有個市長身份在身。
“洛,怎麼了,有話好好說!”安若兮挽住顧陳遠的手臂,柔聲安慰着。
“我們準備去w市吧,現在動身還能趕到那邊吃午飯。”顧陳遠緩和了臉色,輕聲道。
“可是……”
孟子理此時正從樓上慢慢下來,雙眼竟然是微紅的!安若兮一句話噎在喉嚨口,“孟叔叔”三個字怎麼也喊不出口。
孟子理當然也看到安若兮的表情了,腳下猶豫了一下,還是向她走了過去:“安安,孟叔叔……”
一番欲言又止,不料像烈火一樣,竟然將顧陳遠的火氣點燃。完全失去往日的淡漠,顧陳遠怒吼出來:“孟大市長,請你自重!張嫂,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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