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
穆青嫣在皇宮失蹤的事情,雖然被皇帝刻意壓了下來,但是,那天四王爺策馬直搗慈寧宮的事情可是有很多人見到的。
“穆青嫣在慈寧宮不見了,這事情擺在那裡。但,這些天都過去了,四王爺竟然沒有對太后發難,穆青嫣也沒有半點的聲音,真是難以想象!”
楚幽躺在軟塌上,接過幽蓮剝好皮了的葡萄,輕輕地放入嘴裡。
從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來看,太后不是一般的討厭穆青嫣,這次更是不惜讓穆青嫣在慈寧宮失蹤。
可想而知,這種討厭到了什麼地步!
“娘娘,太后這樣做不就是讓人都把矛頭都指着她了麼?這麼愚蠢的事情,太后真的會做嗎?”幽蓮不由得發出心中的疑問。
後宮的女人登上高位坐享榮華富貴的,哪個都不是吃草的,再說,太后已經是在皇宮後院稱霸了幾十年的人,又怎麼會出了這樣低級的紕漏。
再說,那天在皇宮裡爲月公主設宴,那場面可是非常的其樂融融的,根本就看不出太后對穆青嫣有哪裡的不滿,太后笑容慈愛的讓人見了都想親近的。
楚幽聞言,嘴角微微上揚,眼睛閃過一絲不屑,說道:“穆青嫣在慈寧宮不見了,又有誰有證據證明就是太后做的?太后這是鋌而走險,穆青嫣不見了,她可以給四王爺再找個填房,穆青嫣要是能夠找回來也不知道受到了什麼樣的對待了,怎麼說,傳出去都是大端朝皇家的醜事。”
“娘娘的意識是說,太后是看準了四王爺,皇上,是丟不起皇族這個名字?”幽蓮滿臉驚訝地說道。
太后這一招實在是太毒了,果然是,薑是老的辣!
“那,太后是不是派人對穆青嫣做了什麼,所以,四王爺哪怕把她找回來四王府,過不久,穆青嫣也會因爲得了急病而死?”這是皇族宗室一向的掩蓋醜事的做法。
楚幽聽了,沒有回答,眸色如深海,冷冷的問道:“四王府那邊的人有沒有消息回來?”
幽蓮一聽,趕緊應答:“那邊回消息,說月公主去了四王府,這個時候還沒有離開,看來是要在四王府夜宿了。”
話落,楚幽手中的葡萄被捏爛了,流了一手葡萄汁,紫暗色一片在暗黃的燈光下非常的嚇人。
“月輕紗,這個女人可真是什麼事情都敢做啊!也不怕穆青嫣反咬她一口!”楚幽冷冷地說道。
“娘娘,難道,穆青嫣出事的那天跟月輕紗有關?”幽蓮嗅出了暗藏的陰暗。
從小跟在楚幽身邊,同樣是在皇宮後院長大,幽蓮又身爲宮女自然知道很多陰暗的事情。
“她是什麼人,又怎麼會不知道慈寧宮的什麼地方能去什麼地方不能去,而,她那天偏偏帶着穆青嫣去了被太后荒廢了許久的側殿。你說她知道不知道?”
什麼彬彬有禮,什麼天真爛漫,根本就是做給別人看的,其實就是從來都不曾存在過。
楚幽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
幽蓮聽言,心中一緊,神色也變得難看了,神秘地說道:“這不應該只是禁足太后,月輕紗不是也應該被……”
“她什麼事情都沒有那是應該的,若是,這個時候,皇上還把她也一併歸爲疑犯,那纔是要命!”
也是愚不可及的,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大端朝內裡可是積壓了各種嚴重的歷史問題,縱然,表明看的再美好也是被蛀蟲蛀了的。
穆青嫣是四王妃又怎樣,太后還是大端朝最尊貴的女人,地位擺在那裡,輩分更是明顯。而,月輕紗呢,月亮城的公主,月溪城主最寵愛的妹妹。
一個是手握大端朝權力能夠動搖大端朝的女人,一個是能夠幫助大端朝度過難關的女人。
換誰都知道怎麼做,這根本就不需要選擇,穆青嫣註定了只能聽天由命!
若穆青嫣真的死了,四王爺君臨就算想殺了這兩個女人爲穆青嫣報仇,皇帝也不會首肯,大端朝的臣民也不會肯。
“爲什麼?”幽蓮雖然有點小聰明也見識的多,但是,到這裡倒還是真的不知道了。
楚幽嘴角微微一勾,說道:“自然是爲了國之根本,爲了國穩可以一戰沙場萬枯骨,死區區一個女人又算得了什麼。只可惜,穆青嫣竟然能夠活着回來!”
幽蓮點頭,說道:“娘娘,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四王妃好像對對什麼都一副很淡定的樣子,會不會太過反常了,若是,換做其他女人,遇到不清不楚失蹤幾日這樣的事情早就哭哭啼啼,要死要死,可,四王府看起來一切都非常的平靜,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事兒一樣。奴婢覺得實在太過奇怪了!”
“這倒是讓我覺得很疑惑,但是,從調查穆青嫣的資料背景來看,一個被欺負的連狗食也吃不了的女子,不應該是性子唯唯諾諾,戰戰兢兢纔對?可,穆青嫣身上一點這樣的氣息都沒有,反而,從骨子裡頭透出氣定神閒,只要穆青嫣出現在眼前必定是這般模樣。好像什麼事情在她的眼裡都是不足爲懼,眼眸中更是雲淡風輕,什麼緊張都沒有……”
就連太后,皇后故意刁難讓她當中表演才藝,她也沒有慫怯的樣子。
楚幽不免若有所思,心中的疑問卻是久久無法解開。
穆青嫣不過是在小小的將軍府後院掙扎求生的女子,說白了也就經歷的十來年後院的骯髒事,可,太后呢,太后卻是在後宮大院沉沉浮浮數十年的女人,練就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多,看人的眼也不是一般的毒,竟然屢屢敗在穆青嫣的手上,這實屬不正常啊!
穆青嫣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
一個十來歲的女子,竟然能夠做到如此厲害,不得不說,不簡單,除了運氣之外,那就一定是有能力,這兩種能力可謂是缺一不可。
“還有,從來沒有聽說過,穆青嫣會刀法,看她那個表演的烤鴨,起出來的皮是那樣的薄細,當今世上能做到的絕對不出十人。看一個烤鴨被起的如此的精緻入微,真是讓人拍案叫絕。”楚幽說着,不由得從心中的有感而發,“說起來,我還真是挺佩服她,一個女子能夠把刀法玩的如此頂尖。”
幽蓮聽了,連忙說道:“娘娘,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再派人去查查……”
幽蓮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楚幽打斷,“都已經查過幾次了,還是一樣的結果,難不成,再查就能查出不一樣的結果了嗎?”
“娘娘,奴婢沒有別的意思,奴婢就是覺得四王妃這人很奇怪,身上很多奇怪的地方,所以就……”
“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只要從穆青嫣身上查出點什麼,以後說不定能夠用上來威脅穆青嫣,更能用穆青嫣威脅四王爺,威脅穆凜,是不是這樣的想法?”
幽蓮點點頭,說道:“娘娘以前不都是跟奴婢說,要抓住一個人的咽喉,往後,便不會怕那個人有什麼威脅,還能夠用來助力。”
楚幽,說道:“是這樣沒錯,但是,也要看用在什麼人身上,四王爺這樣的人可是別人隨隨便便就能夠威脅到的?再說,穆青嫣在四王爺心中有分量,但,不代表,抓住了她的軟肋就是四王爺的。四王爺這樣的男子,憑什麼爲了她而被威脅?這裡面的事情還有許多,是我們沒有弄清楚的,她的事情就不用再查了,免得適得其反!”
幽蓮聽了,垂眸,回道:“是,奴婢知道了!”
這時,楚幽又說了一句,聲音低沉,道:“還有,讓那些人不要跟太近,無論查探什麼也不能被抓到,四王爺是什麼樣的性情,天下人皆知,我們的人也應該知道輕重。”
幽蓮聞言,心頭徒然猛地一跳,回道:“奴婢,一定會跟派出去的人說。娘娘,奴婢還派出了一行人,想讓他們潛入四王府……”
這話入耳,楚幽心臟驟然一緊,心中升起不安,浮躁難消,猛地看着幽蓮,說道:“四王府的人可是出了名的厲害,是想死嗎?你立即把人叫回來,不能讓四王爺知道我的人監視四王府。”
“是,奴婢,現在就去!”幽蓮緊張的隨即就往外疾步,跑去。
四王府。
君臨讓邵東拉走了月輕紗,便走回書房去,然而,在踏入書房的時候,眸子往藥園望去,眸色不由得一沉……
“王妃沒有回藥園?”其實,這個時候,君臨最想問的是,穆青嫣爲什麼還沒有回來正院,來書房找他?
“回稟主子,王妃剛纔在主子被月公主拉着的時候,便轉身離開了。”張恆恭恭敬敬地緊聲應道。
聞言,君臨眯着眼睛,她竟然就這樣走了?
剛剛,他腦子裡還想着怎麼給她解釋……不,不是解釋而是告訴她那些都是孩童時期的事情,不當真,就是因爲剛纔見到了她周身縈繞着低沉的氣息。
而,她現在竟然沒有回來正院質問他?
身爲四王妃,身爲他的妻子,她竟然不生氣?
想到這裡,君臨的臉色沉沉的,難得,她又是在耍什麼新的脾氣方式?
後花園。
穆青嫣走在花園中,緩緩地走到最喜歡的白玉蘭樹下,擡頭接着月色和燈光,看着月色下的白玉蘭,盛放出來不合時宜的花兒。
這白玉蘭能夠在冬天如此怒放盛開,完全是因爲她用了現代的知識,就是因爲如此才顯得格格不入。
如此的出衆,獨具一格,是好事還是壞事?
看那萬紫千紅的,錦繡花團在一起,相安無事纔是正道?
“終究是融入不了啊!”穆青嫣看着白玉蘭,勾了勾嘴角,說道。
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英勇將軍府。
皇宮中鬧出了四王妃失蹤那樣的事情,已經讓皇宮的頂層蒙上了一層灰暗,在所有人知情人和不知情的人的眼中,這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可是,皇上,四王爺卻在這個時候,一反常態只是封鎖了消息,並沒有大肆追究。
若是林庭生說的話是真的,那麼,就能夠解釋,林漢庭爲何能夠成功地插入了工部。
工部尚書李大人一向都是三皇子的人,林漢庭竟然能夠在林家最不濟的時候,要了工部的官職成爲管理工部的工部侍郎。
這一工部侍郎看似是降了林漢庭的職位,可,他的品階還是一品大員。
工部可是掌管着全國水利,交通運輸,掌管山澤、屯田、工匠、水利、交通、各項工程等等。
這可不是一般的油水大戶,蕭平當初就是工部的一個小小主事,但也能夠富的流油。
可想而知,工部是一個人人想入,也未必能夠入到的地方,畢竟,工部早早就是蕭家的天下。
蕭家人又怎麼可能輕易讓外人來分一杯羹!
這其中的交織不可謂不深……
穆凜聽着兆麟的稟告,神色淡淡,眸底卻是充滿了隱晦的色彩。
“少爺,你說,皇上爲什麼在這個時候允了林漢庭的請求?”兆麟神色中滿是疑惑,林家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落魄的誰都能夠打壓纔對?
聞言,穆凜淡淡一笑,笑意不達眼底,說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四王爺說的是斷了林家後代的仕途,可沒有說要斷了林家現在的人的仕途。”
兆麟聽了,不明覺厲,隨即說道:“可是,林家從來都不是三皇子那一夥的,蕭家跟林家更是好像從來沒有什麼交集,爲何,蕭家的人願意讓林漢庭去工部?林漢庭還做個低了工部尚書一級的工部侍郎?這樣的選擇是林漢庭親自奏請皇上的,這是爲什麼?”
工部的掌權的人都是蕭家的人,蕭侯爺在林漢庭突然插手進去工部,難道就不會有所生氣?
“天下攘攘皆爲利來,有利可圖自然能夠讓人和氣。”穆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後,繼續說:“這其中還有許多外人看不出的緣由,又有誰知道,他們是否真的敵對誰也不知道,但是,能夠讓野心不少的人相安無事的也就只有利字做到。”
林漢庭雖然已經從邊關回來,已經不再是哪個手握兵權的將軍,但是,林漢庭這個能夠縱橫邊關二十多年的人來說,絕對是不容忽視的。
無論,是在邊關,還是,現在的朝堂之上。
蕭家,林家,這是要合作了嗎?
還是,只是風雲暗涌?
穆凜若有所思,蕭家,林家究竟是想做什麼?皇上是怎麼想的,四王爺又是怎麼想的?
京城之下,根本就沒有多少事情能夠瞞過四王爺的眼,那,爲何,四王爺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蕭家爲了什麼,衆人皆知,做的事情都是爲了三皇子君閻烈日後的好前程。
那林家呢,林家現在能夠做什麼?爲了的又是誰?
事情的一幕一幕在腦海裡翻涌着,穆凜的眉頭更是一跳一跳的,伸手揉了揉狂跳的眉心,垂下眼簾,遮住了眸子裡翻涌的情緒……
四王府。
君臨在屋裡坐了許久,手裡拿着書籍,可,眼神老是往門口望去,門口空空如也。
視線繼續回到了書籍上……
不知過了多久,君臨又把視線從書籍上抽離,望去門口,還是空空如也。
“啪!”書籍被扔在一旁的茶几上了。
君臨從軟塌上起來,走在堂中,來回走了幾圈。
“張恆!”
“主子,你有什麼吩咐?”張恆連忙上前一步,躬身恭敬地問道。
“王妃爲何現在還沒有回來?”不是已經派人去請了嗎?
“回主子的話,張青纔剛去請王妃,應該一會兒就會回來了!”張恆出言提醒,張青不過是出去了一刻鐘啊!
話音剛落,張青便從外面走了進來。
“主子!”
“說!”君臨聽到了聲音,又恢復了一副冷淡的樣子。
“王妃在花園裡賞花賞月光,說,讓王爺先就寢。”張青越說,低頭的越低。
這話落在君臨的耳裡,卻不是善解人意的讓他先行休息,而是,她現在不想見他,覺得花兒,白月光都比他好看!
君臨渾身散發着低沉的欺壓,話也不說,轉身擡腳就往外面走去。
不一會兒,君臨走到花園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麼一幕,他的王妃站在白玉蘭樹下,擡頭盯着白玉蘭樹看着,手中還端着一壺酒,杯子也不用了,直接提着酒壺就往嘴裡倒。
月色下,帶着淡淡紅暈的小臉竟有些縹緲,延伸至整個人都好像不真實一樣,想從天庭偷偷落入凡間的仙女。
穆青嫣全神貫注地盯着白玉蘭樹上的花兒,看着天空的月缺的月亮,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有人來了。
君臨在距離她兩米的距離,停住了腳步,靜靜地看着這樣的穆青嫣,靜靜的不語,彷彿怕再走前一點就驚跑了這個小小的仙女。
忽然,穆青嫣喝了一口酒後,開口,吟唱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君臨聽了,眉頭微微的皺起,詩是好詩,只是,這其中的意思……想到這裡,他的眸色微微一暗,她是想離開四王府?離開他?
難道,跟他在一起,她就是這般的不情願嗎?
“小姐,你別喝了,酒喝多了傷身……”鸞兒不知爲何覺得此刻,自家的小姐身上充滿了悲傷。
“哦,好!”穆青嫣微微一愣,衝着鸞兒,燕兒微微一笑,應道。
燕兒連忙上前把她的酒壺給拿了下來,怕她再繼續喝了。
“都是我的錯,我就不應該讓應了小姐您的話,卻拿酒來的!”燕兒端着已經輕輕的酒壺很是自責。
鸞兒看了看夜色,連忙說道:“小姐,夜深了,這風刺骨的寒冷,再站下去得凍傷身子了。我們還是回去……”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燕兒的聲音打斷了。
“叩見王爺!”燕兒本來是想把酒壺放一旁的石桌上的,沒有想到一個轉身卻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四王爺。
君臨來了?
穆青嫣緩緩的轉過身,順着燕兒跪着的方向,看了過去,真的看到了君臨,然後就這樣靜靜的站着哪裡直視他那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
“你就這麼不待見本王嗎?”君臨看穆青嫣神色淡淡,不由得眉頭一簇。
穆青嫣嘴角微微一笑,說道:“怎麼會,我哪裡敢?”
嘴裡說着不敢,可,行動卻是每次都直接果決拒絕,只要遇事,她就一定縮的比烏龜還快!
“你在生本王的氣?”君臨挑眉,問道。
“纔沒有!”穆青嫣聽到自己過於果斷利索的回答,顯得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臉色微微一怔,然後,抿脣不說話。
君臨聞言,看着她囧囧的神色,眼底醞釀着的風雲竟一下子消淡了不少,上前一步,看着她,淡淡的問道:“這裡的月色好看嗎?不冷?”
若是平常,她早早就躲進被窩裡,睡的像個小豬一樣。
此時,都什麼時辰了,她還在外面吹着冷風,還說不是生氣?
“好看!”不好看,她幹嘛留在這裡看,這話簡直就是問的多此一舉!穆青嫣心裡腹誹着,臉上卻是堅守不變色。
然而這樣彆扭的表情,落在君臨的眼裡卻不是一般的孩子氣,實在求安慰的表現。
君臨看着她的臉,伸手一把把人拉在懷裡,說道:“月亮都躲進雲裡睡覺了!”
這話意思很明顯,月亮都睡覺了,她也得睡覺了,他也得睡覺了。
所以,還是跟他回去正院,別在這裡耗着。
聞言,穆青嫣扯了扯嘴角,看了看天空上的月亮,哪裡有云?
“王爺,說有云那便是有云吧!”話音落,人便從他的懷裡走出,擡腳就走。
君臨眉頭微微挑起,她竟然不理他,就這樣走了!
說什麼,是他說有就有?
分明就是在生氣……
想着,君臨眸色一沉,隨後,擡腳跟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