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要賭一把，有說不賭了麼？”
這句話像是一顆定心丸，劉致勝這才轉過頭，笑得春風得意。
“那你擺這幅表情是做什麼？也不嫌嚇人！”
這回沒有搭理他，趙瑞澤自顧自地起身。
庭院裡的樹葉都掉光了，只剩下乾枯的樹丫在北風中凌亂。
外面的空氣似乎都要好一點啊！
“風，聽涼快的啊！”
意料之外的聲音闖入耳朵。
難得的驚訝的表情，趙瑞澤轉過身子，眼睛證實了他的驚訝。
說話的竟然是程樂樂！
“哦……你，你們……你們說完了？”
破天荒毒舌的他竟然也會詞窮。
“嗯，有個問題想問你……。”
從來沒有過的氣氛，兩人都無所適從。
“說吧！”
不知道該看他還是該看地，糾結中程樂樂四處亂望。
“以後……。能不能……。”
再見面，像這樣？
“能什麼？”
看到這麼糾結的程樂樂，趙瑞澤更加好奇她想說什麼了。
“能不能……。不見面了！”
眼睛一閉，連程樂樂自己都沒有想到說出口的竟是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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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趙瑞澤也沒有想到，又是失望又是生氣。
這女人非要這樣將他拒之千里之外麼！
“你說什麼？”
幾乎是反射性的回答，一改先前的溫和的面容，趙瑞澤又恢復了那張冰山臉。
“那個……。其實……。”程樂樂想解釋又不知怎麼解釋，在看到他的表情之後，心又忽然一狠，差點喪失的理智又回來了。
“我的意思是，既然我們的關係那麼複雜，現在你又有了小緣小晨，我們再見面怎麼都顯得有些彆扭。”
還好，剛剛絕對是被牛欣欣洗腦了，還好沒有喪失理智！
“況且我也答應過你……。總之，以後我們見面也不要打招呼吧，我們看來是不可能當朋友的啊！”
“說的也是！”趙瑞澤輕笑，卻讓程樂樂看得心疼。
不忍地別過臉，程樂樂覺得自己都快要精神分裂了，一會這樣一會又覺得不能這樣。
本來說旅行放鬆的，現在爲什麼又……。
“對不起……。”
程樂樂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說這句話，只是打心底裡覺得對不起他。
話音剛落，程樂樂就轉身進屋，拿了自己的包，劉致勝一家人在房間裡什麼都不知道。
站在庭院裡許久，怎麼想怎麼不對勁，趙瑞澤只覺得心煩意亂，決定還是找她問清楚
。
“程樂樂你給我出來！”
沒有人回答他，反而是牛欣欣走了出來。
“你說什麼？我準備了一些糕點，和程樂樂一起進來吧！”
“程樂樂不在裡面？”
“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麼？”
……。
從側門跑出來，程樂樂卻不知道該去哪。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跑，只覺得時態太複雜，再呆在那裡只會覺得壓抑無比。
本來好好的行程全都被打亂了，本來好好的人生，都被打亂了。
本來她一個人可以很好的，爲什麼硬要闖入別人的生活！
忽然手機震動起來，她看到來電後調整了呼吸——
“我的天，你在哪？”
“怎麼突然這麼問？”
“只是好奇，問問，不方便說算了……”
好不容易扯動嘴角，程樂樂就近的路邊座椅上坐下。
“不是無聊了吧？”
“有那麼點。”
“叫你一定要去的那個小鎮去了麼？”
“你等會！”
說完蕭瑾匆忙掛了電話，盯着屏幕，莫名其妙，程樂樂正想打回去，就傳來一封彩信。
她點開一看，原來是蕭瑾在小鎮街頭的自拍，她輕笑出聲，下一秒，電話再次響起。
“看到了沒？”
“看到了，玩的開心麼，有沒有一種重回童年的感覺？”
“還好吧，就是一個人有點怪……。”
這小子，有意無意都要提醒她一下這件事麼？
“知道了，下次會好好款待你，就別搗鼓了，再說了，我每次不都是一個人去的麼！”
”
說到這個，蕭瑾來了興趣。
“誒，我有個問題很好奇！”
“嗯？”
“爲什麼這裡的人都認識你啊？你在這住過？”
“噗！沒有啦，經常去而已，怎麼，嫉妒我人品好？”
“那倒沒有，我估計他們一定也記住了我，我人格魅力還是有的啊！”
“你就……。”
話還沒說完，手機忽然脫離手心。
程樂樂順着向上看去，看到的是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臉。
“你又要跑哪去！”
不自覺嚥了咽口水，程樂樂警覺性地往後退，現在跑好像是沒什麼可能了。
“嗯？每一次，都要跑麼？我是哪裡不招你待見了，不管我變得怎麼樣，你都要逃是麼？”
雖然很想說點什麼，但是程樂樂竟無言以對。
“哪怕一秒，你有沒有想過……留在我身邊？”
有些驚訝他的說辭，程樂樂睜大了眼睛，眼神裡滿是不可置信。
他現在是在說什麼，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有很多話想說，但又怕自己一開口又會被自己的理性所折服，所以程樂樂乾脆什麼也不說。
“我錯過了那麼多人，才和顧小緣在一起？嗯？那是不是說也包括你？我是不是錯過了你？”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程樂樂還是選擇了沉默。
可是她不知道她的沉默給說話的人帶來了多大的傷害。
“沒錯，我現在是有妻子有兒子，可是如果沒有呢？如果……。”
“沒有如果，這個世上……。”
沒有想到她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
這句話，其實也是程樂樂說給自己聽的。
可是那顆心，已經被拒絕過多少次了？
傷痕累累。
有點累了。
眼睛有點澀澀的，趙瑞澤毅然轉身，將手機拽在手心，很想扔了它，卻一直沒有鬆開。
看着遠去的背影，程樂樂很想挽留，卻邁不開一步。
錯過就是他沒有回頭，你也沒有勇氣上前。
在家裡等消息順便照看小欣，牛欣欣在門口着急地張望，去看到趙瑞澤面色蒼白，像行屍走肉般回來了。
劉致勝也緊隨其後，從另一個方向回來了。
“怎麼樣？”
這句話是問倆人的嗎，可是隻有劉致勝回答她了，而他面無表情的打開車門。
“你要去哪裡？”
回答她的是汽車的啓動聲。
來不及問更多，劉致勝護住牛欣欣，給車讓道。
“誒！”
一頭霧水的兩人就這樣看着他離開，無奈的搖搖頭。
“致勝，我剛剛……。進去說！”
……。
沒了手機，程樂樂還沒有撫平情緒，心頭的煩惱怎麼也剪不斷。
現在去哪？
回去？
可是趙瑞澤那樣子，她回去要說什麼？
算了，不見也是好的。
本來以爲他們結婚後，一切都可以結束的。
現在看來，怎麼不是那麼一回事？
那就……回酒店吧，說不定他會回那裡。
說是不想見他，但又想確認他的情況：人啊，就是這種虛僞又糾結的生物。
小心翼翼在酒店門口徘徊，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影，程樂樂只好回房。
第二天，程樂樂特意在酒店吃的早飯，卻仍舊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中午，吃完飯後，她在附近逛了逛，依然是無聊的回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