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早已經習慣了這些,反倒覺得很是新奇。
不過當下提出來的問題,兩人都沒有更好的辦法加以解決。
傳單即已經派盡,兩人又坐到一起,冥思苦想如何才能加深千風城百姓對秦鎮天邪魔外道身份的認識,爲了此事他們絞盡腦汁,卻暫時沒有想到更好的主張。
“呼呼。”居然起風了,林晨剛要站起身來,一把比比天籟還要好聽的聲音,不知從哪個方位傳來道,“想讓天下人知道秦鎮天的真實身份。只要找個機會,在天下英雄面前,指出他身上擁有魔極宗的魔功即可。”
林晨和無情互相對望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懼。
他們都是自認一等一的高手,就算是在玩笑分神之時,也不至於讓人偷偷的靠近到身邊十米遠近,也發現不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發出這一道天籟之聲的美女。其玄功已經達到了臻至化境的地步,簡直匪夷所思。如此女子,其身份自然大不簡單,除了魔極宗的豔魔蕊如冰之外,在林晨的頭腦裡,就只剩下一個人有如此手段。
林晨連頭都沒有回,淡淡地道,“方豔芸,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見面。”
而無情則駭然之下轉過身去,頓時見到了長裙飄飄,說不盡的仙風俏影,美態有如一眼碧波清泉般的普渡院少主方豔芸。
他是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斯美女,居然驚呆了,瞠目結舌,一時間裡連話都說不上來。
“你在畫什麼。”
方豔芸輕移蓮步,彬彬而移,玉影來到倆人身邊,就這麼盈盈地立在他們面前,頜首相望,說不盡的美態。
林晨循着方豔芸的聲音,往無情瞧去,這小子居然妙筆生花,在烏骨扇上作畫。其中一副人形圖,已經隱隱有方豔芸的美豔輪廓,居然是那麼的出塵脫俗,有如活物一般,讓人不敢相信。
“你小子不會是愛上她了吧。”
無情絲毫不理會林晨的戲弄,專一致致,將畫作完成。
方豔芸卻巧掩櫻桃小嘴,嗔道,“畫的一點都不像,簡直是醜死了。”
林晨突然之間發現自己好像是多餘的一樣,生出一股罕有的嫉妒心理來。
不過他亦是心胸開闊之人,當然不會自覺無趣,又或者低無情一等。
“喂,方豔芸。你在普渡院有經不念,來到千風城多管閒事幹什麼。”
無情收拾好扇子,勿自欣賞不完,一邊聽他們之間談話,一邊嘖嘖讚歎畫中人之美,着實讓人稱奇。
方豔芸終於正色起來,玉臉上平靜之極,含笑而語道,“秦鎮天是魔極宗的走狗一事。千風城內但凡有點手段的人物。皆能夠打聽一二。但是能夠像兩位一樣,想也如此一招厲害的妙計,讓他原形畢露,實在難得。小女子卻苦惱拿秦府沒有辦法,像你們一樣。普渡院也早已經瞪上了秦府。”
兩人鼻子裡都是從對方玉影上傳來的一襲香氣,
聞言更是大覺受用,林晨腦袋算是比較清晰,沒有像無情那麼花癡,“方豔芸,原來你早就知道秦鎮天的真實身份,所以想加以揭破出來。對麼。”
“我只知道這人很不簡單,但他與魔極宗之間的勾連居然如此之深,也是第一次聽到。方纔見你們散發傳單,貼滿城中各家各院,亦即醒悟過來,知道秦鎮天有一項絕技,正是魔極宗的元老級高手纔會的【毒凌波】,就此一點,你們兩人,隨便哪個,哪要迫得他在天下英雄面前,使出【毒凌波】的絕技。其面目自然暴露無遺,根本不用指戳,即可讓秦鎮天自露其短,泄露真實的身份。”
兩人臉上皆難掩地現出興奮的表情來,無情更是面紅心跳,深怕唐突了美人。立即站起身來,深深一禮道,“原來你是普渡院的少主。小生無情有禮了。姑娘如果異日有閒暇的話,可否應小可之邀請,一起同遊千風城。某盼這一刻,有如久旱之盼甘雨,還請姑娘成全。”
林晨早知道無情這傢伙是什麼習性,有美相扮,自然是親爹親孃都不認了,苦笑一聲,搖頭要走。
方豔芸卻道,“林晨公子請留步。等我與無情公子交談幾句,在與你詳談。不知公子可否給豔芸這個面子。”
遇到如此情景,林晨也委實不好再做推辭,否則的話就顯得有點不近人情,又或者說是小肚雞腸,讓人看不過眼。
思慮了一下,林晨終於答應下來,作了一個請的姿勢,“那我到那邊去等你們,無情,你小子可得加油。如斯美人,切莫辜負別人的一片芳心噢。”
無情尷尬一笑,目送着林晨離開,而後立即與方豔芸詳談起來。
林晨身子一輕,在一戶人家的院前街道上高起的大柳樹上倒掛着,身子迎風輕輕搖晃,出奇巧合的是微風吹來的方向,正是從兩人交談處涌來。無情和方豔芸的交談聲,也一絲不剩地傳入他的耳朵裡。
“方小姐,我一見到小姐你的玉容。就好像前世在什麼地方見過你。所以剛纔,才情不自禁地爲小姐作了一幅畫,還請小姐不要怪小可唐突。”
方豔芸見無情說話得體,相貌英俊,而且其灑脫之情,竟然有一種與林晨別樣的臨風感受。加上他畫功了得,又有一身玄功作伴,想必一定是大有來頭之人。
“聽林晨喚你作無情,無情是否你的真名,豔芸能以無情兄相稱閣下麼。”
無情點頭如搗蒜“當然可以。”
“呵呵。”方豔芸一抹春笑,立即融化了對方,無情察言觀色,見方豔芸的秀美眼神,停留在他手中的摺扇上,立即奉上扇子,“方小姐,小可未經容許,就想將小姐的芳容,永遠停留在腦海之中,以便回憶。但小可自認有些健忘,因此纔將小姐玉容,擅自做主,留在了扇子上。畫得不好,還請小姐多原諒。”
方豔芸啊了一聲,展開摺扇,驚喜連連地道,“人如其名,果然入骨三分。將我那種似有還無的神態,都表露得唯
妙唯俏,無情公子,你真是一個心靈手巧匠心獨運之人啊。”
無情得方豔芸稱讚,早已經飄到了九霄雲外,而遠處無意間偷聽兩人談話的林晨,則笑得嘴都合不攏。
那心靈手巧和匠心獨運兩句話,前者一般是形容女兒家的針鋒活計的。
而後者,則是對各種匠師的誇讚的。
於調笑之中,又帶上一點準確的判斷,方豔芸對無情的稱讚,那纔是真正的“匠心獨運。”有着十分豐富的內涵,可惜無情卻聽不出來,着實讓人好笑。
“姑娘過獎,除了畫功外,小可還會一點點玄功。如姑娘不棄,小可日後可以作爲姑娘的護花使者。只要方小姐有需要,召喚一聲,小可立馬趕到。即使是爲小姐牽馬墜蹬,也是一件無限光榮之事。”
林晨立即感覺到牙酸起來,故意高聲咳嗽兩記,引得無情大爲尷尬時,方豔芸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
那美態迎風而起,有如九天之下偷下凡塵的仙子,的確美妙到了極點,引人之極。
“好了,無情公子。你之前的預約,豔芸記下了。如果哪天有空,我一定請你一起欣賞千風城東城門處陽光三疊的奇景。請了。”
對方飄飄,輕搖瑤裙,幾下起落,即來到了林晨倒掛的楊柳樹下,立在街心處,向林晨道,“偷聽人家談話。林晨你在穿開襠褲麼,還沒長大,真是的。”
林晨少見方豔芸這般驚豔脫俗的女子,居然與自己開得起這樣的玩笑。
頓時大感親切,哈哈一笑,從倒掛的柳樹上飛身下來,與她保持着卓立對面的姿勢,雙手抱在胸前,像老熟人朋友一般,瞥了一眼遠處“身單影只”的無情。再打個哈哈,“方豔芸,今次你來千風城。定然是奉有師門秘令,外出公幹的吧。否則以你們普渡院高高在上的高貴孤名,定然不屑像我們這等江湖草莽一樣,到處風餐露宿。我猜的有沒有錯。”
方豔芸罕有地沒有與他爭論,而是背向林晨,輕輕移了一下,長裙在身後有如彩虹飄飄,借風起舞,幽怨間,一種我見尤憐的俏影,被天上的月光拉得老長老長,林晨即使是神通境五重境界的高手,也要爲之心動神搖,爲之保持不住,差一點沒有生出一股想上前去,溫暖對方的柔軟香肩的衝動,心中大爲震驚。
“自打魔極宗霸道而強勢地崛起以來。天下大亂,各大城邦,也相繼淪陷,其中一大半進入了魔極宗的口袋。成了魔門的附庸。也許江湖上,還有許多人,像林晨公子一樣。對我普渡院有許多的誤解。不過我們普渡院爲滅魔人,死不旋踵。全院上下只有二十餘人,也能做到楚雖三戶,亡秦必先。像林晨公子這樣對我們的誤解,更不會放在心上。
只是,其他的任何人誤會我們。豔芸都一笑而過,甚至不值一駁。而林晨你對我普渡院如此誤會,又加以冷嘲熱諷,豔芸炙熱的心兒,也頓時化爲泡影,有如玉碎般痛不可擋。公子你可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