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掃一眼,搖搖頭:“陛下再不停手,莫怪我手辣。”
“嘿。”孔宣冷笑。
“轟隆!”天空忽然降下一道驚雷,四柄劍化爲四道光射下,奇快如電。
冷非搖搖頭,伸手一招。
四柄劍頓時黯淡下來,然後停在半空中,隔着冷非只有三尺遠,便要刺下卻刺不下。
“就這些?”冷非輕輕一拂袖子。
四柄劍頓時插進孔宣的跟前。
劍柄輕顫,半空中的四個老者臉色陰沉,停在半空一動不動彷彿呆住。
“噗!”他們四個噴出四道血箭,軟綿綿的飄落。
冷非搖搖頭:“自不量力!”
他再次一拂袖子。
四個老者頓時倒飛出去,在空中劃出四串殘影,消失於茫茫夜空中。
“他們已經廢了。”冷非平靜的看一眼孔宣:“剩下的這些,還要廢掉吧?”
他掃一眼周圍的高手們,搖搖頭道:“再廢掉他們,那任何一個刺客都能來到陛下跟前。”
“冷非,你要幹什麼?!”孔宣冷冷道:“朕真要死了,你們大禹也要跟着陪葬!”
冷非搖搖頭道:“陛下一死,天海自然退兵,怎麼可能爲你報仇?”
“嘿!”孔宣冷笑道:“你可以一試。”
“看來陛下還真是不怕死。”冷非搖搖頭道:“但我想問,陛下真的想清楚了嗎?一旦你死,不僅是大禹,甚至大夏與大西都會趁火打劫,你不會相信他們的友情吧?”
“朕自有安排!”孔宣沉聲道。
冷非道:“下一任皇帝有陛下的威望,能震住朝廷諸大臣,他敢拿天海的軍隊賭一把?”
“天海不會敗!”孔宣冷冷道:“你們大禹的軍隊全是廢物!”
冷非道:“大禹一直面臨戰亂,所以軍容鼎盛,韌性十足,即使一時挫敗,還能堅持不懈,而你們天海呢?一旦落敗,將是斷崖式潰敗!陛下還不退兵,那我會親自率十四牙出動!”
“你們十四牙也沒什麼了不起!”孔宣道。
冷非道:“你們新出的是天鯨軍吧?一直精心打造的精銳,可惜不堪一擊!”
孔宣發出兩聲冷笑。
冷非道:“我像今天對陛下這般對天鯨軍首領,他能不能擋得住?羣龍無首之下,他們還是精銳?”
冷非擺擺手道:“陛下,我已經是仁至義盡,很有耐心的勸你明智而行,再頑抗下去,那真要下狠手了,先滅掉這些高手,再滅掉皇子,剩下的”
他搖搖頭:“已經不足爲慮,你們孔家在天海的統治將終結,不復存在,下一任皇帝絕不會是孔家人,自然也不會給孔家報仇,是不是?”
孔宣臉色陰沉更甚。
他身爲皇帝,九王至尊,怎能受到一個小小的駙馬脅迫,所以一直想方設法的拖延。
冷非道:“陛下還在等最頂尖的高手來吧?”
“老身來晚一步。”一道緩慢的聲音響起,隨後一道瘦弱的身形慢慢浮起,好像從地長出來的。
冷非看一眼這老嫗,微笑道:“長輩要跟我比試一下?”
“不必了。”瘦小老嫗渾臉的皺紋,雙眼卻仍舊明亮好像年輕人,輕輕擺擺手:“不必打,我是不你對手。”
她看向孔宣:“陛下,老身失職了,護不得陛下的周全。”
“雨婆婆也不是他對手?”孔宣臉色沉鬱,緩緩問道。
老嫗輕聲嘆道:“沒想到世間還有這般修爲之人,怕是真正達到了最頂尖,老身不敵。”
她掃一眼周圍諸高手,溫聲道:“陛下,讓他們且退下吧!”
孔宣緩緩點頭:“各司其職,不得靠近慕蘭殿!”
“是。”衆禁宮護衛們抱拳退後,眨眼功夫走得一乾二淨,離得遠遠的,不敢靠近。
身爲禁宮護衛,個個都很機靈,不夠機靈的已經被淘汰掉,所以都暗自懊惱,真是倒黴,碰上這種事。
弄不好,他們是要被滅口的!
怨只怨命不好,碰上冷非這般高手,讓他們感覺絕望的高手,便是再有一百人,也奈何不得他。
他就像一座巍然高峰,他們只是一羣徒勞撼山的螞蟻罷了,遙不可及。
孔宣掃一眼周圍,看到不再有人,再看向冷非,沉聲道:“好罷,天海馬上退兵!”
冷非抱抱拳:“多謝陛下。”
“不必了!”孔宣哼道:“只要冷非你在一天,天海絕不向大禹用兵!”
冷非露出笑容。
“要不要朕發一個毒誓?”孔宣哼道。
冷非笑道:“那倒不必,我相信陛下一言九鼎,絕不會違諾,那在下等便告辭了!”
孔宣一拂袖子,哼一聲轉身進了屋內。
冷非看向老嫗:“雨婆婆不知是何門何宗?”
“老身蓬萊宗。”老嫗溫聲道:“忝爲蓬萊宗的長老,沒想到冷公子如此修爲,當真是佩服。”
冷非道:“蓬萊宗是位於海上?”
老嫗輕輕點頭。
冷非道:“那蓬萊宗可知道北疆?”
老嫗一怔,慢慢搖頭:“北疆卻是頭一次聽到,北邊不是天淵嗎?”
“傳說中的北疆。”冷非道。
他已經問過唐瀾,唐瀾卻也沒聽到,而且她也沒能從未來看到北疆的存在。
好像北疆被無形的力量遮掩住,無法窺得。
“老身從沒聽說過。”老嫗慢慢搖頭。
冷非失笑:“雨婆婆何必撒謊?”
他剛纔只是直覺的這麼一問,馬上發現了異常,這個雨婆婆還真知道北疆。
她卻偏偏說不知道,顯然是在隱瞞什麼。
“老身確實不知道北疆是什麼。”雨婆婆無奈的道:“冷公子打聽這個北疆做什麼?”
“不知道北疆到底是什麼,怎麼進去。”冷非笑道:“說不定雨婆婆知道。”
“唉”雨婆婆無奈的苦笑道:“罷了,老身確實聽說過北疆。”
冷非精神一振。
雨婆婆低聲道:“據說北疆乃是仙境,待武者練到極致,打破了這一世界的束縛,便能去往北疆。”
冷非眉頭挑動道:“仙境?”
雨婆婆輕輕點頭,嘆道:“像冷公子你這般修爲,達到天地極限,便能看到北疆。”
冷非道:“我沒看到。”
“需要在特定的地方纔能看到。”雨婆婆緩緩道:“不是在任何一處都能看到。”
“在何地能看到?”冷非問。
雨婆婆輕輕搖頭:“這便不是老身能知道的,老身只是年輕時遊歷天下,聽到了這一件秘聞。”
“那修爲足的能不能進去?”冷非道。
“如果有能看到北疆的存在帶着,能進去,可出來也要由他帶着,否則旁人找不到來的路徑。”雨婆婆道:“不過具體是什麼情形,就不是老身能知道了的。”
“那便多謝前輩了!”冷非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