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道:“我這兩天呆在家裡。”
宋逸揚放心的離開。
冷非一直在練着白象吞氣圖,如獲至寶,它對於自己來說便是無價之寶。
他五官敏銳,能清晰感受到,原本已經脆弱的五臟六腑變得堅韌了一分。
每練一個時辰,便堅韌一分。
他竟然一口氣練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天亮,他吃早飯時,看到範長髮已經氣色甚好。
有病容但很淡,已經知道餓。
吃飯的時候,他們邊吃邊閒聊。
“小非,你這靈丹還真是厲害。”範長髮道:“從沒見過這般靈藥,真是能救命的。”
他自知傷勢極重,否則不會直接昏迷,幫內也有弟子受過這種重傷,最終死去。
他身邊的朋友已經不止死了十個,都是因爲傷重而亡。
這一次要不是服下這靈丹也是一樣的下場,想一想家中情形,美貌妻子猶年輕,自己便遽然撒手,還沒能見到自己孩子一面,便後怕不已。
所以決定不去幫中,要好好呆在家裡陪夫人與孩子,等着孩子出世再說。
“明月軒的靈丹。”冷非吃着飯菜道:“等分你兩顆,備着急用。”
“甚好!”範長髮滿意的點點頭。
一家人也不必客氣。
“明月軒?”冷媚問道:“是什麼門派?”
“夫人,這明月軒可了不得,算是天下頂尖的宗門,小非能交到明月軒的朋友,也是大本事。”範長髮笑道:“看來幫他找活幹還是對的。”
“對什麼對!”冷媚哼道:“瞧瞧你,多危險,他會不會也碰上這種事?”
範長髮道:“這次是無妄之災,就像坐在家裡掉下一塊石頭,誰也沒辦法的事。”
“哼,總之外面就是危險。”冷媚道。
範長髮笑眯眯的道:“對對,所以我這一陣子不出去了,就在家裡陪夫人。”
“這還差不多。”冷媚滿意的嫣然微笑,又瞪向冷非。
冷非道:“過兩天跟逸揚出去一趟,他要去鹿陽城送信,我跟着一塊兒去玩。”
“鹿陽城哪有青玉城好玩!”冷媚不滿的說道。
她一聽是出去玩,也不那麼緊張了。
範長髮道:“逸揚現在可不得了,在逍遙堂的名氣甚大,甚至在整個青玉城都有名氣。”
冷非眉頭挑了挑。
範長髮道:“他的資質極好,所以是逍遙堂最著名的後起之秀,未來的香主甚至壇主之選。”
冷非慢慢點頭。
憑宋逸揚的資質,也是一遇風雲便化龍。
一家人正閒聊,宋逸揚推門進來。
他笑着衝範長髮與冷媚打招呼,然後給冷非一個眼色。
冷非放下碗筷跟着出去,來到了後花園。
“大麻煩!”宋逸揚沉聲道。
冷非看一眼周圍,扯着他來到了湖上,到了這裡便不虞別人偷聽到。
宋逸揚閉上嘴,待到了湖上小亭,纔開口道:“李西海有一個哥哥李西江!”
“是個厲害人物?”冷非道。
宋逸揚用力點頭:“練氣士,正閉關,據說馬上便要突破到第二重樓。”
冷非皺眉。
他現在碰上第一重樓練氣士,當可逃命,甚至全力出手有機會反殺。
可碰上第二重樓的練氣士,毫無勝算,不必想着動手,只想怎麼逃命。
宋逸揚道:“這李西江可不是李西海,是個有名的人物,資質也是極高,他一定能追到咱們身上。”
冷非慢慢點頭:“不管有沒有證據,先殺了再說。”
登雲樓的護衛與逍遙堂的弟子,白象宗高手殺起來並不會猶豫,即使不是兇手也會被他遷怒殺掉。
“好吧,那就等他出關!”冷非沉聲道。
宋逸揚道:“那得拼命修煉了,二重樓的練氣士啊……,想想就可怕!”
冷非擡頭看天。
宋逸揚道:“明天早晨出發,別忘了!”
“忘不了。”冷非沒好氣的道:“你到底結了什麼仇,這麼害怕?”
“要是從前,我纔不管那傢伙,可現在不一樣。”宋逸揚露出溫柔的笑容。
冷非搖頭:“你完蛋了,一個女人至於迷成這樣?”
“你對李青迪不也一樣?”宋逸揚哼道。
冷非撇撇嘴。
宋逸揚道:“這般幸福,你是羨慕不來的,走啦!”
他轉身匆匆而去。
冷非開始練起了白象吞氣圖。
別的武功,吃過飯後不宜馬上練,白象吞氣圖卻不同,吃過飯後馬上練效果更佳。
練了半天的白象吞氣圖,五臟六腑暖融融的,熱流陣陣,感受着自己強大無比。
冷非再難捺心癢,開始練起了九龍鎖天訣。
腦海裡一觀想銀蟒,頓時身體沉重,這一次是自身沉重無比,每一塊肉都變成金子一般,鮮血變成了銀汞,骨頭變成了石頭,好像要把地面壓垮。
他堅持了數次呼吸,便再撐不住,軟綿綿倒地一動不動,好像身體不存在了。
青牛撞天圖運轉,不停的吸納大地的力量滋潤身體,片刻後便有了力氣。
他躺在地上繼續運轉青牛撞天圖,徹底恢復了才起身,神清氣爽,恨不得一拳把天砸出一個窟窿。
他忍不住仰天大笑。
這一次雖痛苦,卻沒吐血沒受傷,只是力竭,這白象吞氣圖當真是神妙,練了這麼短時間就將臟腑練得強韌,承受住九龍鎖天訣的強大反噬。
他覺得力量大增,更勝先前,於是來到了旁邊的鐵鎖前。
與登雲樓宅院裡的石鎖差不多大小,但都是鐵製,比石鎖重得多,從三百斤到九百斤一共七個。
最終在四百斤時停住,頗爲輕鬆,但提不起五百斤,練勁九層,已然達到第九層。
他露出笑容,這一次又增了五十多斤的力量。
照這般修煉下去,他很快就能突破五層,六層,七層……,一口氣達到九層,直至練氣士。
“走吧!”宋逸揚遠遠喝道。
冷非點點頭,換了一身衣裳離開。
宋逸揚隻身一人而行,騎着一匹駿馬。
冷非則綴在後頭,也騎着一匹馬,隔着一里遠,他能清晰聽到他動靜,所以不必靠得太近。
宋逸揚這一路卻很順利,沒有危險,一口氣抵達了鹿陽城,當晚便返回。
冷非繼續跟在後頭。
月光如水,走到半路,恰是當初忘憂樓埋伏宋雪宜之處,已然趴着一個兩個人。
冷非已經聽到,卻沒告訴宋逸揚,只是跳下馬來,施展輕功疾行,靠近這片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