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趕了一天一夜的山路,身心俱疲,此時全憑胸中的一腔怒火在堅持,一輪疾風暴雨般的強攻過後,仍未能撼動清谷的綿密防守,體力漸漸不支,拳腳的攻擊速度也不似剛開始時那麼迅猛了。虎子一出手,清谷便認出他就是於家坳村的那個神秘高手,雖然那夜沒看清此人的長相,但拳腳的路數絕對錯不了,真是冤家路窄啊!
他今天沒了衝鋒槍,僅憑一雙拳腳就想幹掉自己,無疑是癡人說夢!
清谷咬牙頂住虎子這一輪火爆的攻勢,此刻見他後繼乏力,心知反擊的時候到了,隨即變守爲攻,長刀宛如毒蛇吐信,帶着凌厲的破空聲劈向虎子,頓時在他周身灑下一張密不透風的森冷刀網,強勢反擊。清谷的反攻急如星火,虎子的後撤快若脫兔,身體敏捷地在刀網閃動穿梭,在它收攏合圍前的瞬間成功逸出,堪堪避過對方的反噬,但上衣仍被凌厲的刀氣催裂了幾道口子。
虎子清楚對方既已得勢,絕不會輕易罷手,接下了攻擊將會更加猛烈兇狠,自己赤手空拳很難和他相抗,需要找件趁手的傢伙來對付長刀。他記得自己留在老桂家的鬼頭大刀就放在櫃檯下面,那可是用上好精鋼打造的一口好刀,不但鋒銳刃利,而且重量也比普通的大刀沉上許多,一般人是耍不起來的,對付眼前這把狹長的快刀毫無問題。只不過在取回鬼頭大刀之前,自己必須想辦法阻止對手繼續進攻,不然被他追着打可就太被動了。
清谷見十拿九穩的必殺技竟沒能得手,心想此人果然了得,一旦讓他緩過勁來,那就該輪到自己頭疼了。他閃身急追而上,毫不停歇地便展開第二輪攻擊,絕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虎子一看對方氣勢如虹,知道一味退避只會助長其勢,反將自陷死境,束手待斃。他仗着身法靈活閃躲開對方前幾刀後,人突然閃到一張木桌旁,毫不猶豫地擡腿將木桌踢起,徑直飛向追躡而來的刀光。
只聽木桌咔嚓一聲四分五裂,刀光透桌而出,繼續前衝,但速度終究是慢了一慢。
機不可失,虎子剛要閃身撲向櫃檯取刀,忽聽身後傳來夏少校的斷喝聲:“虎子,接刀!”
虎子想也不想,聽聲辯位,就地一個倒翻而出,探手一抓,鬼頭刀瞬間入手,同時雙腳亦穩穩落地。清谷此刻也趕到了,長刀如冷電破空,急劈虎子的面門。虎子有刀在手,自然不懼對方的攻擊,馬上舉刀封架。
兩人眨眼間便互拼了十幾刀,誰也不退不避,估計都打出了真火,要捨命相搏了!
清谷越打越心驚,對方的刀法剛猛無儔,再加上鬼頭大刀的份量沉重,這十幾刀拼下來,自己的胳膊都有點發麻了。但他知道現在千萬不能露出任何鬆懈的跡象,無論如何也要挺過這一關,如果讓對手得勢放手搶攻,那自己恐怕很難再扛過一輪攻擊了。
到時自己除了撤到店外的長街上,也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
純子爲什麼到現在還不出現,真不知她究竟在幹什麼?上回在於家坳村也是這樣,兩人分頭行動,結果卻讓自己碰上了最扎手的硬茬,差點沒把小命丟在那裡。
而今晚這一幕又重演了,唯一不同的是,自己身旁又多出了一個“太行神槍”,這可是他和純子此行的要找的正主兒,此刻正虎視眈眈地盯着他,誰敢保證他不會開槍呢!
清谷心裡一亂,手上的動作就慢了,轉瞬間便被虎子逼退了七八步,退意萌生。
虎子重新奪回主動權,一改剛纔急攻硬打的戰術,採取穩紮穩打、步步進逼的策略,逐漸一刀一刀地把清谷逼向店內的死角,耐心積蓄力量,等待行致命一擊。清谷豈能不知虎子的用意,一旦被對方逼入沒有迴旋餘地的死角,任由對手全力一擊,估計最好的結果也是兩敗俱傷,或者更爲嚴重。
他明白眼下唯一脫困的辦法就是以退爲進,先撤到店外的長街上,那裡有足夠的空間可以和對方展開遊鬥,消耗其體力,然後尋機進攻,一舉斬殺對手。於是,他不斷閃身搶佔進出店門的關鍵方位,想趁機衝出去,但都被虎子及時識破了意圖,連連揮刀進擊,硬生生將他逼了回去。
清谷見硬闖不成,隨即和虎子在店內展開遊鬥,不和他正面硬拼,憑藉靈活的步法左衝右突,仍然是想撤到店外去。虎子以不變應萬變,死死咬住清谷不放,讓他無法脫身,只得一步步退向店內的死角。
虎子一直沒見那個女蒙面人出現,心裡總是隱隱不安,此女比眼前的這傢伙更危險,至今不露面必有更大的圖謀,不得不防。他當即於百忙中高聲喊道:“老夏,還有一個女殺手沒出現,要小心呀!”
虎子的喊話提醒了夏少校,猛然想起敏還在後院,如果讓那個女殺手找到她可就麻煩了!
“這裡就交給你了!”夏少校朝虎子喊了一句,隨後轉身就向後院跑去,也顧不上管周鵬了。
周鵬一看夏少校不管自己了,心想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急忙悄悄溜出店門,撒腿就朝鎮外跑去。
虎子因喊話分心,堵位稍稍慢了一些,清谷趁機傾力揮刀和虎子硬拼了一招。虎子倉促間沒使上全力,竟被清谷震退了兩步,不得不讓開封堵清谷出逃的關鍵方位。清谷就勢自虎子身前一掠而過,飛一般地躥向店門。虎子那肯讓他輕易逃脫,縱身追至他身後,揮刀劈向他的背心。
清谷耳聽身後刀風凌烈,心中一驚,急忙停步轉身出刀,封擋對方的全力劈殺。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後,清谷踉蹌着退出店外的長街上,嘴角有鮮血溢出,顯然是受了內傷。虎子只是晃了晃身形,隨後又急衝而上,鬼頭大刀的破空聲似怒虎咆哮,裹挾着漫天刀光猛撲清谷。
清谷大驚失色,對方撲的太快,來不及閃避,只好咬牙奮力格擋。虎子這回是拼盡了全力,不給自己留任何退路,將手中的鬼頭大刀舞的上下翻飛,見光不見影,直殺得清谷心膽俱寒!
一連串的金鐵交鳴激起一連串的火星閃耀,在黑暗的長街上格外醒目。
清谷被殺得一退再退,卻始終擺脫不了虎子鬼頭大刀的籠罩,毫無還手之力。
其實,虎子也是在苦苦支撐,因爲他的氣力已快耗盡,如果十刀之內無法斬殺對手,接下來的勝敗就很難預料了。清谷也明白此戰已到了最後關頭,是生是死就看這關鍵的幾刀了!
清谷不想死,所以竭力揮刀抵抗,雙手的虎口都被震裂了,仍然兇頑不屈。但虎子的攻勢實在是太猛烈了,連續七刀同劈一個方位,終於撕開了清谷的最後防線,刀光一閃而入。
清谷痛呼着抱臂而退,右臂齊肘而斷,長刀墜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虎子收刀挺立,怒視強忍斷臂之痛的清穀道:“知道爲什麼殺你嗎?”
清谷雖痛得直冒冷汗,但依然兇悍地說道:“要殺就殺,廢什麼話?”
虎子冷笑道:“你是不是日本雜種?”
清谷見虎子沒有立刻動手殺他,左手便悄悄摸向腰間,打算用星形飛鏢射殺虎子,因此反罵道:“你他媽的纔是雜種呢!”
清谷的舉動怎能瞞過虎子銳利的雙眼,手腕倏翻,刀光乍閃即逝。
“啊……”清谷發出刺耳的慘叫,左臂也被齊肘砍斷。
虎子面容冷酷地盯着清穀道:“黑島直一已經死了,你也馬上就要去見他了,不留點遺言嗎?”
清谷喘息着問道:“你究竟是誰?”
虎子不願再跟這傢伙廢話,還有一個女殺手沒解決呢,老夏的槍法雖準,但對付這女人恐怕會吃虧,自己必須要儘快趕過去幫忙。他冷然不語,抖手又是兩刀,奇準地消掉了清谷的雙耳,這是爲老村長削得。
清谷痛得直跺腳,大罵道:“膽小鬼,你他媽的給老子一個痛快,敢不敢!”
“敢”還在夜風中迴盪之際,虎子突然一刀橫斬而出,清谷的頭顱瞬間拋起,飛墜丈外,落地後滾了兩滾,寂然不動。
純子翻入院中的同時,敏正好揹着夏少校的狙擊步槍走出屋來,兩人幾乎是同時發現了對方。來人身穿黑色忍者服,並且還蒙着面,肯定不是什麼好人,敏立刻掏出花口擼子,隨即打開保險,伸手拉動套筒,準備送彈上膛。純子的反應可比敏快多了,一閃身便出現在敏的面前,雙目寒光閃爍,宛如兩點鬼火。
“啊……”敏嚇了一跳,連退兩步,舉槍就要瞄準來人。
純子挺身不動,閃電般探手擒住敏握槍的手腕,用力一扭,敏痛呼一聲,手一鬆,花口擼子跌落地面。緊接着,純子順勢將敏的手臂反擰到背後,隨後拔出腰間的短刀抵在她的咽喉上,低聲問道:“你是不是夏少校的情婦?”
敏那裡是純子的對手,根本無力反抗,但心知此人是來殺夏少校的,所以搖頭道:“我不知道誰是夏少校!”
純子無聲冷笑,被自己擒住的女人年輕貌美,肯定就是夏少校的情婦。她手腕一翻,短刀快速將敏的上衣和內衣劃開,直至腹部,力道拿捏的恰到好處,絲毫沒有傷及皮膚。她還刀入鞘,伸手探進敏的開裂的衣襟內,很快便掏出她的一隻**,然後用手指輕捏飽滿的**道:“不說就把它割下來,給你三秒鐘考慮。”
敏掙扎着想擺脫純子掐捏,但越掙扎對方捏的越緊,痛的她直皺眉,忍不住道:“我真不知道誰是夏少校!”
純子搖頭道:“太可惜了,多漂亮的一隻**啊!”
說完,她拔出短刀,作勢欲割。
就在純子出刀割想敏的**時,她突然心生警兆,猛地一縮頭,一顆子彈擊中了她束髮的髮簪,髮簪斷折,長髮瞬時散落下來。
純子驚出一身冷汗,閃身多到敏的身後,偷眼朝外觀瞧,馬上就發現前方十幾米處站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此時正平舉手槍瞄準自己。
高大的男人當然是夏少校,一進後院就看到敏被一個蒙面人給擒住了,估計就是虎子所說的那個女殺手。他沒有出聲,冒險用消音手槍朝那女殺手的頭部開了一槍,沒想到這女人警惕性如此驚人,居然避開了他這無聲的一槍。
夏少校見偷襲不成,便大聲衝純子喊道:“放開她,我可以饒你不死!”
純子已猜出開槍的男子就是夏少校,不然誰會有如此的槍法和膽量,當即反問道:“你是不是‘太行神槍’?”
夏少校冷靜地說道:“我就是你要找的‘太行神槍’,有什麼事儘管衝我來,放了我的女人!”
純子心想終於找到目標了,立刻說道:“你先把手上和身上的槍全部扔掉,然後再脫光衣服,我就放了你的女人。”
夏少校心說這女人好歹毒,不但要他扔到身上的武器,而且還要脫光衣服,這明擺着是不給他任何可以反擊的機會,自己當然不能完全照她話去做。他馬上說道:“你先放了我的女人。”
純子沒說話,直接揮動短刀,快速在敏白嫩的**上割出一道血口,隨後厲聲道:“快照我說的做,不然下次可沒這麼客氣了!”
敏痛得直縮身,卻咬牙沒叫出來,怕夏少校擔心。
敏痛在身上,夏少校卻疼在心頭,這歹毒的女人如此心狠手辣,自己要是再堅持對抗沒,那敏可要遭受更痛苦的折磨了。
夏少校即刻丟掉手裡的消音手槍道:“你贏了,請不要再傷害我的女人。”
純子陰笑道:“快照我說的做!”
夏少校開始將身上的手槍一支支扔到地上,接着卸掉揹包,解開武裝帶,然後開始脫衣服。他脫得很慢,是想給虎子爭取時間,虎子現在是奇兵,能否救出敏全靠他了。
純子見夏少校脫得慢吞吞的,知道他是在故意拖延,立即喊道:“一分鐘之內你要是脫不光衣服,那就準備給你的女人收屍吧!“
夏少校知道無法再拖延時間了,只好快速脫光了衣服,赤**站立在院中。
純子滿意地點點頭道:“走過來。”
敏清楚夏少校走過來必死無疑,連忙大聲喊道:“你不要過來,快走,快走!”
純子當即又在敏的**上割了一刀,冷哼道:“閉嘴!”
夏少校沉聲喝道:“住手,我這就過去。”
純子冷然注視着夏少校一步步走過來,心裡盤算着如何將他一刀斃命,這個人極度危險,千萬大意不得!
夏少校默默地朝敏走去,微笑對她說道:“放心,一切有我。”
敏痛苦的點點頭,淚水無聲滑落。
純子不耐煩地說道:“別廢話,快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