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記者聞言大喜過望,果然到頭來能靠得住的只有白初薇,他們連忙出事了記者證,緊隨白初薇的腳步進去,生怕被門口的安保再度攔截下來。
門口的修士安保面色難看,白初薇的這個態度,今晚的會議可能有些不妙啊。
外面冰天雪地,然而室內開着足夠的暖氣,一走進去就感到濃濃的暖意撲面用來,記者們重重地吐出一口寒氣,趕緊把身上厚重的外套脫下,扛起攝影機拿上話筒立刻就進入了狀態。
崑崙學院院長早就猜測此次全球修行界會議,會來不少修士,可沒想到竟然會如此之多,一眼望過去黑壓壓的全是人,人潮洶涌。
因爲來的修士實在太多,那百來個記者不亞於海里投石,還沒被多少修士注意到。
相熟的修士們三兩小聚在一起,除了在討論白初薇召開這個會議的目的,更多的是在談論西方的諾亞方舟計劃。
“你買到票了嗎?九州論壇黑市裡,那羣狗東西匿名發帖已經把這個席位炒到了兩億!”一修士滿臉怒火地罵起來,心痛至極,“老子辛苦了一輩子就掙了那麼點錢,全搞進去了。”
得虧他是修士,沒結道侶,更沒有孩子,要不然一輩子的心血都還不夠!
一旁的修士滿臉羨慕,“道友你就別凡爾賽了,多得是修士連兩個億都沒呢,全球等死的一大堆,你至少以後還有命在嘛。”
周圍一堆窮逼修士連連點頭附和。
自從神境大陸的宣戰視頻出來後,全球衆說紛紜,然而除了諾亞方舟計劃,還真的沒有誰拿出個其他的具體方案來,就連非自然管理局對此也避而不談。
有人壓低嗓音道:“你們說這次白初薇全球開會,會不會是要搞事啊?”
“你說白初薇要跟神境大陸搞事?”一旁的修士立刻否決,“這絕不可能!白初薇是挺厲害,但神境大陸不是吃素的,而且……還有幾十億拖後腿的!”
白初薇又不是傻子,這種情況下她敢搞事,那不亞於以卵擊石,去找死的。
那修士摸了摸下頜揣測道:“我估計……和西方諾亞方舟計劃差不了多少。”
.
因爲這次計劃,西方超能者盟會賺了個盆滿鉢滿!
一共一百萬個席位,一個就已經炒到了上億的天價,而且還供不應求。
算一下,這會是多少錢?
這年頭有錢有權纔是王道。到時候新世界新秩序,而他們就是新世界秩序的創造者,而那些精英只能聽話的份兒。
盟會會長亞歷山大做夢都夢到自己天天在鈔票之上醒過來,恨不得神境大陸立刻開始搞事。
瞧見這場會議的主人白初薇終於來了,亞歷山大會長滿臉笑容地迎上去,恨不得和白初薇來個貼面禮,被白初薇擋了過去。
“白女士,終於見到您了,真是無比榮幸!我是超能者盟會的會長亞歷山大,也是諾亞方舟計劃的發起人。”亞歷山大會長一點都不尷尬,他現在那麼有錢,未來更是新世界的世界首富,這些根本不放在眼裡。
白初薇似笑非笑地看着這人,眸光裡的輕蔑一閃而逝。
如此大難,還有些修士想着發財,果然是人性啊。
雖然都是人,但人性各有不同。
亞歷山大招手叫來服務生,遞了一杯紅酒給她。
白初薇輕描淡寫開口:“會長還真是春風得意啊,想必最近賺了不少吧。”
“我不喝酒。”她細長的手指輕輕一擡,指尖抵在紅酒杯上又推了出去,拒絕了這杯紅酒。
周圍的修士看得爲之一震,來了,來了!白初薇開始了!
她又不喝紅酒!
上回白初薇拒絕了神境大陸使臣葉威的紅酒,結果就搞出了斬斷兩界往來的大事。
白初薇是個直球啊,連給人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本來還在和人說話的趙天放等人,一瞧見這情況,立刻朝白初薇這邊擠過來。
白初薇說的是字正腔圓的漢語,在公衆場合就沒見過她說過英文,若不是她高考英語滿分,差點以爲她不會英語。
wWW. ttKan. CΟ
亞歷山大會長學過中文,聽到白初薇這句話,並沒有理解出話中深意,也沒有華國人含蓄自謙的習慣,笑着承認:“謝謝白女士,最近收入的確還可以。”
周圍的華國修士差點撐不住笑出聲。
您被暗諷了懂嗎?還洋洋得意呢。
一個翻譯在亞歷山大會長耳邊低語了幾句,亞歷山大臉色微變。
白初薇愛得罪人的臭毛病果然一點都沒變,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她竟然一開口就攻擊人,也不怕成爲衆矢之的!
不過想想白初薇四百多歲的真實年紀也就算了。白初薇這種年紀大的老年人,脾氣古怪也正常。
亞歷山大會長強撐着,微笑着看着白初薇問道:“白女士,您有興趣參加諾亞方舟計劃去新世界嗎?我在這裡真誠地邀請您。我們的席位其實並不多了。”
也不知道華國修行界在搞什麼名堂。要知道在全球公認的,華國人傻錢多的有錢人是最多的。
結果……報名的華國人非常少。
最關鍵是,崑崙學院一個學生都沒有。之前整個學院封閉,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謀劃些什麼。
白初薇輕嗤了聲:“一百萬一個席位?亞歷山大會長,你們這能活下百萬人?其餘人呢?”
亞歷山大一臉震驚,有些不可思議地道:“白女士,您的思維模式太令人震驚了。您不是神,爲什麼要管所有人的死活?他們是被淘汰的!”
現在這情況,不是應該先管好自己嗎?
這個世界物競天擇,那些活不下來的人說明被淘汰了,說明他們沒有資格活下來。
這是新世界的選擇。
潛伏在修士人羣裡的不少記者聽到這話,臉都綠了。
他們這些記者估計就是這位會長口中“被淘汰的”人!
換誰聽到自己是被淘汰的那羣人,誰不怒?
他們努力地工作,認真地生活,怎麼就應該被淘汰了?有誰能夠坦然接受這個結局?
有憤怒的記者恨不得把手裡的話筒砸到亞歷山大的臉上!
你特麼不會說話就閉嘴!
有年長的記者穩住心態,強忍着心底怒火,把鏡頭調轉,恨不得往亞歷山大的臉上懟,就讓所有人都看看這狗會長的無恥嘴臉吧。
媽的,果然靠不住。
白初薇笑了,那一聲低低的嗤笑卻響徹了整個會議大廳。
那一個字的語氣詞裡所包含的輕蔑,顯而易見。
亞歷山大會長,那些已經報名了的修士們,被那一聲淺淡的嗤笑弄得面紅耳赤。
亞歷山大會長深吸一口氣,強忍着罵白初薇腦子有病的衝動,鄭重地道:“白女士,難道您有別的方法?”
這話出口,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攝影師們的燈光彙集——
白初薇沒有看提問的亞歷山大,而是迎上了記者們的鏡頭,彎脣微笑,一字一頓:“我要護的是所有人。”
這纔是神明應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