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麼看?”方敖疑惑。!
“對,大王,臣下曾經也去過西海的王庭,那裡面的人似乎都對北海之衆很重視,估計也是在忌憚他們!”
“北海自古是苦寒之地,可是誰也沒有輕視他們的意思,苦寒之地能夠誕生最好的戰士,雖然他們低調,但是北海掩蓋不了自己的鋒芒,他們即使是休養生息,也絕對是在各方的注意之,您說,他們要是拿了南海,有了這富饒的海域,實力暴漲,合縱連橫,西海能夠放任他們嗎?”
鴻海大王沉着的分析着,方敖的腦海一瞬間有了新的想法,看着鴻海大王道:“接着說下去!”
“那臣冒昧了!”鴻海大王沉聲道。
“自從東海覆沒,西海以霸主之姿威臨四海,但是強行剿滅東海,他們自身的損傷也不小,從這些年沒有大肆的擴張,即使南海萎靡,他們也沒有過多的放肆能夠看的出來,修養生息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將東海清剿完畢,這時候要是發現,手的桃子南海被北海搶了去,他們怎麼看?他們能夠這樣的放任北海做大嗎?不可能,北海可是擁有最好的戰士,吞了南海,想要讓北海再那麼的服服貼貼可是不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西海故意放任北海剿滅西海,又或者說是讓北海先啃下硬骨頭,最後再來搶奪西海?”方敖皺着眉頭沉思,這是不是有點太不要臉了,敖順好歹也是西海之主,一人之下萬人之的存在,要是做出了這樣的事情,簡直掉面子啊!
“哪有什麼掉面子的,這個時代,勝者爲王,若是能夠削弱北海,又一勞永逸的拿了西海,面子算什麼?值錢嗎?”鴻海大王深深的嘆了口氣。
方敖的面色一僵,好像是這麼一個道理,自己還是沒有接受身份的轉換,也沒有理解這些當權者的心思。
西海連曾經的龍神殿都敢覆滅,連東海都敢舉起屠刀,這樣看來,面色大義什麼對他們來說還真的是不值一提,要是能夠勝利,何必管那些,他們都已經和魔族同流合污了,已經和這個世界爲敵了,還能夠在乎什麼?
“其實這樣對我們也有好處,讓他們鬥吧!”想到這裡,方敖笑了起來,“這樣看來,北海也不是傻子,不管誰得到了南海,北海和西海一定會鬥起來,到時候是咱們的機會了,局勢越亂,咱們也越容易壯大自己的實力!”
“話是這麼個理,但是殿下,咱們手現在這麼多人,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啊,而且這些將士們的實力都不強,在這大海之頂多泛起一些小小的浪花,連稍大的波瀾都掀不起,我們實力太弱,還是小心一點吧!”
剛剛想到一些好的事情,沒想到鴻海大王有開始潑冷水了,方敖的好心情一下子沒有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鴻海大王,鴻海大王頭一縮,似乎感受到了什麼,訕笑道:“大王,下面的小子做事情不放心,我先去盯着了!”
“滾吧!”方敖煩躁的擺了擺手,眼不見爲淨,要是鴻海大王還在身邊,方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會暴打他一頓。
當個手下,不拍馬屁不說,可是每次潑冷水算什麼事?
只不過看着背影離去,方敖的面色又變得沉重了起來,鴻海大王說的沒錯,如今自己麾下只有這千餘將士,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窮光蛋還窮光蛋,這樣的實力如何能夠實現自己的夢想,如何能夠稱霸四海,如何能夠殺西海的王庭,這一切都是奢望啊!
還是太弱了,方敖也知道這一切需要慢慢的積累和調度,但是時間不等人,他實在是等不起了,心豪情萬丈,但是仍舊得忍氣吞聲,龜縮一地,連名號都不敢報出,這樣憋屈的時刻,讓方敖的心無的煩悶!
他的目光看向了遠方,哪裡應該是南海王庭的所在之地,這幾天來,一直被烏雲籠罩,從來不見光芒的傾瀉,整個南海都沉寂在無窮壓抑的氣氛之,即使是方敖,他也感受到了,他的耳邊似乎能夠聽見旌旗朝揚的聲音,他似乎能夠聽見海族大軍的怒吼聲,也能夠聽見南海王庭發出的絕望之音!
“滅了也好,當初眼睜睜的看着默不作聲,這下輪到你了吧!想要置身事外,哪裡會有如此的容易,當初一個個的龜縮不出,現在讓你們知道什麼是絕望!”
方敖攥緊雙拳,他的目光看向遠方低聲的呢喃,那咬牙切齒的聲音充滿了冷冽,繼承了敖慶記憶的他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而是知道的太多,已經對這片大海感到了失望,已經對某些此刻正在絕望的人失望!
大海仍舊在翻涌,海浪變得越來越狂暴了起來,方敖靜靜的佇立在海水之,水流形成的蓮花在他的腳下成形,他的目光看向了遠方,他想起了一些人,想起了一些事。
那些曾經失去和逝去的所有,他眯着雙眸,似乎看見了西海之卒組成的大軍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向着自己衝鋒而來,也看見了飄揚的金色涌浪旗鎮壓四海的情景,也聽見了將士們的怒吼之音,也聽到了絕望的哀嚎。
“都是這片海域的生靈,何必自相殘殺,這樣不好嗎?爲什麼要有野心,這一切都是爲什麼啊!”
方敖一瞬間感受到了無盡的悲傷和顧忌,敖慶是魂飛魄散了,但是他的記憶卻充斥在方敖的每一寸骨骼,每一滴血液之,他知道自己是方敖,但也是敖慶,繼承了他的血肉,也繼承了他的情緒和仇恨,這是不可避免的!
從來到這片大海,碰到第一滴海水的時刻起,方敖知道自己不能退縮了,他的心有一個夢想,夢想着自己佇立在高高的王座之,威嚴的目光審視九州,金色的涌浪旗鎮壓天地,所到之處,無不臣服!
“還是太弱了啊!”方敖瞪大了雙眸,低聲的嘟囔這,拍了拍手,縱身一躍,鑽進了海水之,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