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角力

美妹咖推着卡爾斯先生首先出艙,美妹啡一手扶着穆罕默德一手挽着南希,浩然架着謝米拉斯基先生,蜂擁而至。廖明輕輕一招手,新的陣法形成。董萍帶着小朋友齊上陣,除了一個小朋友把浩然當成客人外,一切順利完成。美妹倆的微笑被小朋友識破了,又是那個膽大的小丫頭喊出:“漂亮的姐姐不是人”。惠子出主意讓美妹咖把她抱起來。這一來,每一個小朋友都要求同樣的待遇,美妹倆忙活開了。小弟適時引導多功能椅,讓坐在上面的老人有一個合適的視角。

池浩把董萍拉動卡爾斯先生面前,說:“有本事,你和她掰手腕。”廖明手上忙着請穆罕默德和南希坐上多功能椅,嘴上忙着喊:“加油”。老爺子湊到謝米拉斯基先生身旁剛準備寒暄,見有熱鬧看,兩人僅相互點點頭,抻長了脖子,拍起了巴掌。

兩臺戲同時開始,小弟穿梭在人羣中,再一次爲每一位看客安排好最佳觀賞角度。飛艇已離去,隔離牆內空洞洞的,難道它也喜歡看熱鬧,不肯隱身嗎?還是小弟的工作失誤?

小朋友們已不滿足只是被抱起,花樣迭出,美妹咖的左臂上坐着倆個,右臂掛着倆個;美妹啡毫不示弱,騎馬蹲當,腿上胳膊上各站着一個,還有4個在尋找着“攀巖”角度。掰手腕的那臺戲被孩子們的嬉耍搶了頭彩,看客們的表情各異,穆罕默德和南希雖然不停地在鼓掌,與周圍的人保持一致,但大搖其頭,驚歎中夾雜着驚恐;教練們一臉嚴肅,張開雙臂隨着孩子動而動,隨時準備着處理險情;要數辛格和考爾老夫婦最興奮,不僅拍手叫好,還會添油加醋:“孩子們上,疊羅漢”。孩子們玩瘋了,老人們樂瘋了,惠子的一個小主意,掀起了小小波瀾,人間其樂融融,效果良好,美妹倆在非專業領域超常發揮,但願場面不要失控。

謝米拉斯基先生見老爺子注意力在小孩子那邊,主動和暫時休戰的卡爾斯先生握手,並介紹說,自己手中的酒好,喝了人就會有勁。卡爾斯先生接過酒壺,放在鼻下聞了一下,迅速還了回去,頭搖得像撥浪鼓。惠子斷定這酒一定是烈酒,非一般人可享用的,距酒壺一步之遙的穆罕默德鄒起的眉頭就是佐證。謝米拉斯基先生想必也也看到了冷峻的眉頭,虔誠地一笑,收起酒壺,一聲接一聲的“Sorry”,消融了一切。

卡爾斯先生高舉起自己的右臂,儼然是在彰顯雄踞霸主的地位。惠子理應奉勸他一句,董萍的左手非同一般,你的碳水化合物的手絕非對手。掰手腕的規則是左手對左手,右手對右手,既然舉起的是右手,不做聲罷了。謝米拉斯基先生主動要求做裁判。董萍有幾份無奈,大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池浩,緊閉雙脣,不大的酒窩像是在譏笑。小弟豈非等閒之輩,降低身高,放大頭部,把眼睛移至頭頂,往日爲董萍服務用的工作臺今天迎來一場史無前例的比賽。一隻纖細一隻強悍的倆只右手緊緊握在了一起,一雙老手來加盟,主持公正。惠子卻略感不公,南希女士一定有同感,用頭巾遮住雙眼,眼睛眯成一道縫,睫毛在顫動。

一聲“start”,小弟感到頭頂上的壓力在急劇加大。好吧,小弟就以壓力變化最大速率爲依據,高頻眨眼,來爲兩位鼓勁。哎呀,董萍左手握住的一角,倍感壓力,相比之下卡爾斯先生左手的威脅無足掛齒。加油聲震耳欲聾,足有110分貝以上,尤以小朋友的尖叫聲爲最。惠子從目光的指向、嘴型的變化、肢體的扭曲上可以看出,女士們都在爲董萍加油,有的在低吟,有的在咬牙,有的在捂嘴。足足持續20秒有餘,“啊......”嘆息聲過後,廳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隨即掌聲轟然四起。卡爾斯先生甩動着右手,左手豎起了大拇指。董萍張開右手掩面,左手背到身後,手縫間的大眼睛盯着池浩。小弟爲董萍感到驕傲和自豪,要不是爲了池浩停止了攀巖訓練,恐怕勝負就會顛倒過來了,雖敗猶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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