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內閣,我跟着張居正來到了他的屋裡,隨手把門帶上,張居正坐在了書案後面的椅子上說:“雲傑看到了吧,這蘭家也太大膽了,竟然往宮裡派了十幾個人,這不是太歲頭上動土嗎?這一次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無辜的人也會百牽連不少。”張居正邊說邊嘆了口氣。
“老師,這是怎麼回事,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這蘭家的事也太離奇了,這麼多年就沒人察覺。”
“這個事,我也是在抄了蘭府以後才知道的,昨晚我們幾個都在宮裡了,皇上斟酌了很久,按高拱的意思,本來今天是要在午門大開殺戒的,怎奈皇上還是心慈仁厚,覺得殺人太多有違天和,所以今天就這樣過去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你現在還沒正式上朝,沒事的時候多看看書,也學點治國之道。”
“老師說的是,只是這商業稅你說會順利的實施下去嗎?”我壓低聲音問張居正。
“這個事都是高大人操作的,老夫我不想攙和,至於後果如何就看這幾天的了。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就安心辦你的差就是了,不要多管閒事。”
聽張居正的話音裡好像要有什麼事發生一樣,不過什麼事現在不知道,我也不想去猜,光蘭家的事就夠操心的了,還有東廠去救便宜老爸的事。
又說了幾句,我看高拱他們已經回來,內閣也嘈雜了起來,就站起來告別張居正,張居正也沒有挽留。來到外面,官員們已經散去,只有那些被抓起來的官員的家人還等在哪裡,有些人還四處打聽。老劉父子和陳老大也是,在眼巴巴的盯着午門,看我出來幾個人才如釋重負。
我來到他們身邊,老劉先說道:“大人,你可擔心死我們了,這都不知道你到底怎麼回事,聽說抓了不少官員,我們還以爲你也出事了呢。”
“沒事的劉大哥,我去內閣了一趟,現在我們先回去吧。”我現在心情不好,想回去靜靜。
“大人,衙門那邊已經好幾天沒去了,要不要去看看。”老劉看我精神不佳,問我。
我一想也是,這衙門還真是好幾天沒去了,二師兄的酒樓也該去看看了,就對那幾個太監說道:“幾位,我們去小蔡府吧。”
一行人來到小蔡府,這裡的進展很快,該修的已經差不多修好了,那個書辦沒在,還有另一個主事的,見我過來,知道我是這裡未來的主人,過來行禮參見後說道:“大人,差不多快弄好了,只有後花園和外牆還需要整理,再有一天就差不多了,大人你看看還有那些需要修理的,提早告訴我,要是工人撤走了,就不好再修理了。”
“那好吧,請這位大哥帶路,我們進去看看。”
隨着那書辦我們來到府裡,整個看了一圈,都很滿意,就是後院現在還沒修正,雜草叢生,枯木縱橫,那個池塘裡面也是填滿了腐爛的樹葉,我對那書辦說:“這裡能不能再給收拾一下,你看看這裡一派破敗景象,着實影響美觀。”
“大人,這裡現在不能修整,因爲現在是深秋,很多花草已經乾枯,分不出那些是需要剷除的,要是不小心把裡面的花草剷除了,那可就是是損失,我看大人還是等到來年春暖花開時,再來修整吧。”那書辦說。
我一聽人家說的也對,現在正不是季節,也就答應着,頂多明年自己出幾個錢,把後院整修一下就是了。
看了看別的地方也都滿意,就告辭了那書辦,出了小蔡府,往二師兄的酒樓而去,到了酒樓門口,看到裡面已經有了不少的客人,看來現在已經正式開業,夥計還是原來的那些夥計,在門口迎賓的也是我們的老熟人王不二,看我來了,熱情的上前打招呼:“大人,你來了,小的可是天天盼着你來啊。”
“王小哥,你們這裡生意不錯啊,這麼快就開張了。”
“大人,這還要多虧你啊,要不是你把那李三公子的事情擺平,我們就要關門了,我也丟了飯碗了,大人上二樓吧我去叫掌櫃的。”王不二說着就去了廚房裡面。
二師兄不在,一會那原來的掌櫃張宏科跟着王不二出來,“大人你來了,你可是我們的貴人啊,不二快請大人二樓,今天我請客,算我賬上。”掌櫃的看見我那個激動,忙不迭的安排着。
這邊王不二帶我上了二樓,還是那個我常來的包廂,坐下後我問王不二:“你們新掌櫃的怎麼不在。”
“大人,掌櫃的上午出去了,說是家裡來親戚了,這邊其實也不用多操心,我們都是老人,這裡的客人也大多數認識,大家吃習慣了我們的飯菜,所以掌櫃的才放心的離開。”王不二邊擦桌子邊說着,臉上滿是喜色,沒有了那天的愁色。
這邊上菜也很快,幾個太監還是在下面,掌櫃的上了八個好菜,都是他們酒店拿手的,這掌櫃的也滿心的感激,王不二也盡心的伺候。
吃好了飯,二師兄還沒有回來,看來是回去看他那幾個徒弟去了,我也不用等他了,出了酒樓,告訴幾個太監,先回去。
回到家裡,我讓劉連江在客廳看着,不讓那幾個太監到後院,就把陳氏兄弟,還有老劉叫到了書房,拿出王強給我的地圖對他們說:“幾位大哥,現在我父親被關在東廠的地牢,我們雖然都沒進過東廠,但是大家都知道那裡刑罰的殘酷,進了東廠很少有人活着回來,就是偶爾有幾個倖存者,也是殘疾,所以現在我想這幾天把父親救出來。"
“少爺,既然知道了老爺在哪裡,我們一定要救出老爺,不能讓他在裡面受苦,是老爺給了我們第二次生命,我們這條命也是老爺的,所以請少爺下令我們殺進東廠去救出老爺。”老劉說完,陳家兄弟也附和着。
我知道爲了我那便宜老爸,他們幾個是不惜性命的,只是靠我們幾個可疑嗎?
“幾位大哥,我知道你們也着急,現在的形勢是,能用的就我們幾個,蘭光用,可能已經有了二心,要是他在京裡,我們還可以有幫手,現在就我們四個,劉連江是不能去的,怎麼也要給劉大哥留個根,還有陳大哥也不要去,你這剛結婚,不能讓嫂子自己在家裡。”我說完看了他們三個一眼。
“不行,少爺,現在老爺有難我不去不行,我如果有什麼意外就請少爺照顧他們幾個吧,要是少爺堅持不要我去,我現在就自己了斷。”陳老大說着就要摸腰裡的匕首,大家在家裡雖然不帶武器,但是隨身的小兵器還是有的。
我一看這樣,也實在不好勸說,只好說:“那好吧,我們幾個一起去,人多也有個照應。”
“少爺,我們今天晚上就動手吧。”陳老二是個急性子着急的問我。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這裡有張地圖,大家要記住,東廠的地牢可不小,不要記錯了,那裡的刑房就有二十多間,還有牢房不下五十間,今天和明天大家準備好,明天晚上我們進宮,還有不能讓他們覺察出來。”
我把地圖攤開放在桌子上,讓他們幾個都看了看說道:“這是地牢的地圖,都記清楚了,我下午在畫個宮裡的地圖,大家要先熟悉地形,雖然我對裡面熟悉,但也是也是知道一部分,我們進去的路線我會告訴你們,但是爲了以防萬一,我們還要考慮撤退的時候,是不是要改變路線,所以要熟悉路線,還要商量我們進去後怎麼行動,幾位大哥都是老江湖,你們也想一下可能出現的情況。”
“少爺,我們進宮怎麼進,進去後東廠地牢裡面有多少看守,還有我們是想什麼辦法進去。硬打進去還是找點迷藥之類的,我看還是找點我們以前行走江湖常用的迷香好,少爺你看怎麼樣。”陳老大說道。
“陳大哥考慮的周到,我們就是要多方面的考慮下,最好不要硬闖,只是這迷藥怎麼用,地牢在地下,我們不能先進去點了迷香再就去吧,這樣早就被人發現了,還有這個迷香我們去那裡買,這也不是一根兩根的問題,那麼大的地牢,需要很多吧。”老劉又補充道。
“這個迷香的用量是很大,我明天出去走走,看看黑市上哪裡能不能買到,還有但凡地牢,肯定有不止一個的通氣孔,我們只要找到他們一個通氣孔,把迷香點着扔進去就可以了,只是這個通氣孔不好找,少爺你的地圖上有沒有。”陳老大說完,湊過來看地圖。
我也沒怎麼注意,現在陳老大這麼說,我們幾個人都盯着地圖,地圖上果不然的畫着幾個煙囪樣的東西,陳老大指着那個說道:“少爺,這個應該就是那幾個出氣口,你這地圖畫的可真仔細,幸好有這個,要不我們那迷香的辦法就沒法用,這樣我們就省不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