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馮保那個態度,也是大是不悅,可也沒有辦法,誰讓人家現在不是東廠的廠監了,這也不算推卸責任,不在其位當然不能謀其政。
那邊王強也有氣無力的說:“皇上這事我看是有內鬼,奴才也是常年在司禮監很少出來,對外面的事情也是不太瞭解,今天我和馮公公一起被下毒就是個例子,他們想嫁禍給我們兩個,爲什麼打着司禮監的旗號去叫人,萬歲爺你想想,要是我們叫他們豈會派不熟悉的人去。”
“你們兩個作爲宮內老人,又執掌司禮監多年,你們就拿個主意吧,宮裡要是再這麼亂下去,我看就全部換掉算了,朕是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皇上語氣雖然溫和,但是綿裡藏針,明顯是威脅他們,那意思就是,你們不管幹脆我就換了你們,看你們管不管,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這王強我不瞭解,這馮保我可是知道,表面忠厚,其實內心極度險惡,這也是在宮裡練出來的,跟他同期的太監,死的死亡的亡沒有幾個善終的,只有馮保一步一步爬上了總管太監的位子,還幹了怎麼多年。
馮保和王強看皇上的態度不善,也不再推卸責任了,馮保開口道:“啓稟萬歲爺,這樣的吧,你給我兩天的時間,把這事查清,你看我現在的身體也不行啊。”
皇上也很無奈,提拔一個陳久,還沒等熟悉情況就出了這事,人家兩個已經服軟也只好說:“好吧,兩天,朕等你們,現在宮門我也就封鎖了,這幾天朕換御前侍衛看守宮門,一衆太監不許出門,兩天時間不管什麼結果,朕都等你們,兩天以後要是沒有結果,朕就採取措施了。”
兩個人也沒再說什麼,這就是說明他們已經服軟了,一個奴才再厲害還不是給人家皇上打工,他們都勉強站起來跪下告辭,皇上也沒有挽留,都這個份上了,在這裡再說也沒什麼意義了。
送走了兩個老太監,皇上問我:“蘭雲傑,你看這兩個人是不是真的被人下毒了。”
“皇上,微臣說句實話,要真是想宮裡大亂,能下這種讓人拉肚子的藥,還不如下點直接毒死他們的,還用這麼麻煩,皇上既然想整頓宮裡,何不換掉他們。”
“唉,你不知道啊,這宮裡不比外面,你去打聽下,這宮裡管事的太監,那個不是跟他們有關係的,沒有關係的不是去了皇莊就是發配到了,皇陵,朕也想都換掉他們,只是不是那麼簡單啊,慢慢來吧。”
“皇上微臣有一言,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這裡也沒有外人,你有什麼就說吧,朕不怪你說錯了。”
“皇上那微臣就講了,既然宮裡跟他們不對付的都發配出去了,我們何不去皇莊和皇陵那邊選一批迴來,那些人回來肯定會忠心耿耿的忠於皇上。他們想拉也拉不去,不知道皇上以爲如何。”
“好,說的好,朕怎麼就沒想到呢,還有要引進一批新人,儘快把他們的人換掉,爲了安全起見,朕這裡也只要原來朕的老人伺候,只是這事誰去辦,還不能讓他們覺察呢,你不知道,那馮保是太后保的人,連朕也束手無策,只能慢慢把他架空。”
皇上說完又沉吟了一會,說道:“蘭雲傑你說這事誰去辦,怎麼辦纔好呢。”
“皇上這事我看還是陳總管去的好,已經都是他的手下,他自己去挑比較好,這樣用起來也順手。”
“不行啊,這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那有那麼簡單,再說陳久還要在宮裡查案子,這邊走了也不行,朕還怕他們拉幫結派,弄倒了一個馮保在起來一個陳久,就算陳久是朕的心腹,可是朕以後呢,所以朕還是不想一幫太強大。”
“那皇上還是再找一個人去吧,陳總管一個人也不行,再宮裡勢單力孤,沒有個助力,我看那天那個蘇四就可以,人也忠厚再說剛來到宮裡也沒有自己的勢力。”
“可以,蘇四也可以,朕也熟悉,今天他出去辦事了,回來朕就告訴他。”
“皇上,微臣也該告辭了,公主那邊我還要去看看。”
“好吧,你去吧,記得明天就去吏部,先儘快把人給我找好了。”
“那微臣告退了,有事我再來請示萬歲爺。”
出了乾清宮,我回到永壽宮,因爲小貴子的失蹤,讓小公主心裡不舒服,在院子裡和子涵看幾個宮女跳毽子。看我回來過來問我:“蘭師傅,小貴子有消息了嗎。”
我搖搖頭說:“還沒有,皇上已經在安排全宮搜查,估計不久就找到了,公主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因爲小公主心情不是很好,也沒有多少玩心了,也沒有挽留我們,我帶着子涵來到了宮門口,當然是全部戒嚴了,我只好出示了皇上的令牌,再加上侍衛都認識我,這才放我們出去。
這一次我沒再去馬車裡陪着子涵,而是騎在馬上,一路把子涵送到了魏府,到了門口,我正想回去,遠遠的看着一頂轎子往這邊來了,看樣子像是魏雲忠,我乾脆不走了,正好問問他手裡有沒有合適的人選,要不明天還要去吏部找人,能辦了還是儘快辦了吧。
等轎子到了府門口, 魏雲忠下了轎子,看我在這裡,問道:“雲傑來了,進去吧,在門口站着幹嘛。”
我行了禮:“伯父,我是送子涵回來的,正好還有事找你,所以就在這裡等着你回來。”
“那好,進來吧,什麼事屋裡說。”
跟着魏雲忠進了屋子,管家看我來了,打發侍女泡上茶來,魏雲忠也去後面洗刷回來了,坐下問我:“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伯父是這樣的,皇上讓我挑幾個有錢糧經驗的又在地方剛進京的官員,品級不要太高,五品以下就可以,我也沒認識幾個人,那個劉縣令我看可以,這樣要是他想過來的話,就差一個人了,請伯父給我參謀下。”
“這個嗎,我看看找個比較老成點的,還要在京城沒有什麼背景的,這幾天我會好好找找,找到了我就通知你,還有你們結婚的事跟陳久說了嗎。”
“還沒有機會呢,今天宮裡出了不少事,我也去皇上那裡了。”
“奧,什麼事啊。”
人都有好奇之心,特別是宮裡的事更是大家關注的中心,看我說出了事,魏雲忠肯定會問,我也想告訴魏雲忠讓他參謀下,看看這事到底是什麼人乾的,接下來我就把所有我見到的事告訴了魏雲忠,只是保留了皇上要調皇莊的人回來的消息,這事畢竟都不知道,要是傳出去就不好了。
魏雲忠聽完,也是沉默了片刻纔開口:“這宮裡也太亂了,也怪先帝,那時候什麼也不管,權利全部交給了那些太監,以至於讓他們尾大不掉,自古就是太監不能幹政,你看大明朝倒好,太監的權利比外面的內閣還要大,這樣很容易出亂子,這些閹人因爲身體殘缺,心裡也不健康,要是他們得勢,外朝的官那裡還有好日子過。”
“伯父這事你看是不是馮保做的怪。”
“這事不能是馮保,雖然陳久奪了他的東廠,但是他還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我看宮裡還有另一股勢力,想要嫁禍給他們,那王強也不是馮保一路的,爲什麼把王強帶上,我也想不通,宮裡的事太複雜,我們還是少攙和的好。”
“是啊,自從我進宮去,就沒有消停過,要不是今天陪子涵去公主那裡,我也不想去趟這趟渾水。”
“好了不說這些了,張大人那裡你去了嗎,你明天讓人把那人蔘給我帶過來,我去一下,人家上次幫那麼大忙,不去不好。”
“我還沒去呢,這不天天忙,我找個時間去看看。”
“多去聯絡下感情,以後也有個靠山,你一個武官出身,那些讀書人是看不起的,所以多跟張居正聯繫,他在讀書人中威信是很高的。”
“多謝伯父,我一定多去走動走動,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要不吃了飯再走吧,反正你回去也沒事。”
我心裡是牽掛着王金槐來了沒有,這好幾天過去了,也該來了,他是我開銀號最重要的人物之一,缺了他是不行了。
我推辭了魏雲忠的留飯,帶着劉連江回到了玉馬巷,果不然,瞭然師伯已經和王金槐來了,早就在客廳裡等我了,老劉也認識瞭然大師,所以在陪着他們說話,看我來了,都起來見禮,大家客氣一番,又坐下,我讓老劉出去叫了一桌酒菜回來。
幾個人邊喝邊聊,我先問了然大師:“師伯,玄雲好點了嗎,上次他傷的那麼厲害,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好多了,就是失血過多,年輕人身體好,也好的快,估計過幾天就沒事了,你就不用擔心了,***也好了,他們畢竟年輕,休息幾天就好了。”
王金槐問我:“不知道叫我來京城幹什麼,我在那雷雲寨待得好好的,還真不願意出來。”
“叫你來是不想耽誤你的功名,我有個好差事要給你,不知道你幹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