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視金錢爲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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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只是蹭破了點皮,真的不用去醫院。”

“不行,必須去醫院,你這電線杆子似的身材又不耐揍,萬一落下病根怎麼辦?”

謝珊屬於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一口一個臭麻桿的使喚林凡,實際上卻很擔心林凡的傷勢,堅持讓張海川送他去醫院縫針。

帶着林凡去市醫院照了CT,縫了八針以外,只是有些輕微腦震盪需要慢慢調理,除此之外並無大礙。

“大哥你就讓我回去吧,晚上我還要值夜班。”

林凡掙扎着想從病牀上起身,張凡擡手就將這小子攔住,笑罵道:“小姑奶奶可是專門叮囑過讓你住兩天院,現在帶你回去我還不被打死啊。”

林凡聞言一陣無語,搞不明白海川哥爲什麼這麼聽那丫頭片子的話,欲言又止的說:“你倆到底什麼關係?該不會是……超越年齡的純潔友誼?”

“超越你大爺!”

張海川被氣笑,下意識的就想伸手揍人,但回頭看着林凡腦袋包成了一副糉子狀,還是沒忍心下手。

“我怎麼知道這麼聽她的,可能是她年齡雖然不大,但比我要見多識廣,開網咖就是她的主意。”張海川遲疑片刻說道。

“真的?”林凡一臉不信,明顯感覺到二人之間的關係很微妙,但具體妙在何處他也說不清楚。

“反正我覺得那丫頭挺關心你的,要不是您差點把我揍了,我真就以爲她是你閨女。”林凡小聲嘀咕道,生怕張海川生氣。

“媽的,能別廢話了嗎?睡覺,養傷!趕緊休息幾天,店裡晚上的生意還要你來照料。”

見林凡好奇寶寶似的追問不聽,張海或許是感覺有些心虛,罵罵咧咧的轉移起了話題。

“咳,話說這算不算工傷啊?”林凡靦腆的衝張海川傻笑。

“算。”

“那加不加工資?”林凡眼前一亮,開玩笑的說道。

“這才幾天就想着加工資,年輕人做人要踏實,不要好高騖遠不切實際。”

張海川沒好氣的搖頭,這幾天下來算是認可了林凡這小子的爲人,漫不經心的說:“好好工作,過段時間等你試用期結束給你提拔爲店長。”

“店長!?大哥你可別可忽悠我。”

林凡驚喜的從病牀上彈了起來,早就忘記了腦門上的傷口,身爲一介打工仔,現在居然有當店長的機會,這是他做夢都沒想過的事情。

“切,哥哥我從不亂吹牛皮,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要把業務能力提上去,

還有,順便抽空多看點管理人事方面的書,這官可不是你想的這麼容易當的。”

張海川笑道,一不小心就被同流合污,習慣性的用出了某女標誌性的口頭禪。

“保證完成任務!”林凡滿心振奮的喊道。

“行,你好好休息,少抽兩根菸,住院費我已經給你交過了。”

張海川沒跟林凡多廢話,站起身走出醫院,看向天穹之上高懸的明月,心緒萬千,還在琢磨先前林凡說的那番話。

“不是父女,勝似父女?我靠,這不扯淡嗎?”

踏着月色,點燃一根菸,張海川神神叨叨的自問自答。

他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像是謝珊早就認識了他很久,而他卻不能自知,甚至有些時候那妮子對他表現出來的情感遠超出普通朋友的範疇。

煩心事不少,可生活還得繼續。

搭乘最後一班公交車回了金港灣,好在是店裡有謝珊照應,一個小時前的火爆鬥毆就像沒發生過一般。

週五晚上算是抓收入的黃金時間,等候座上早已就等滿了玩家,網咖的聲音依舊火爆。

“兩個月六萬塊,把那混蛋賣了都不值這麼多錢。”

見到張海川回來,謝珊一邊收錢幫人充值,一邊忍不住抱怨。

張海川一臉苦澀無言以對,六萬塊錢就好比一座大山壓在他腦袋上,隨時都有將他壓垮的趨勢。

“好了,乖,別生氣了,放心我不會賣房的,六萬塊錢而已賺回來就是。”張海川嬉皮笑臉的衝小妮子擠眉弄眼。

他非常清楚謝珊之所以會有怨氣,那還不是因爲擔心他無力償還這筆賬,到時候王者網咖可就要拱手讓人了。

聽到張海川喊她‘乖’,這個熟悉的暱稱讓謝珊心頭一陣溫暖,原本還滿是寒霜的小臉兒總算是露出了一縷忸怩笑容。

謝珊撇嘴白了張凡一眼,“乖個屁,本小姐剛經歷了一番搏鬥,肚子餓了,我要吃燒烤!”

“好嘞,謝大小姐你說了算!”

張海川見到她笑也跟着傻樂,屁顛屁顛的跑去讓對面老闆娘烤點肉。

“烤啥肉?”張海川問道。

謝珊頭也不擡的喊了句:“雞翹,十串!”

“我去,口味這麼重嗎?吃這麼多雞屁股……”張海川啞口無言,不愧是謝大小姐吃燒烤的口味都是如此別具一格。

“要你管,不烤拉倒。”

“烤烤烤,就是一百串也給你烤。”張海川哈哈大笑,很喜歡這種跟謝小丫頭鬥嘴的感覺。

兩人大快朵頤的吃完燒烤,張海川見客人這麼多,自然不會賺錢機會,陸續將六臺新電腦全部裝好。

如此一來,除了被當成管理終端的主機以外,王者網咖能使用的電腦變成了十二臺,賺錢效率整整提升了一倍。

接下來的一個月,玉龍堂的人遵守了承諾沒有來搗亂,而林凡在醫院的第三天就耐不住寂寞偷偷辦了出院。

回到網咖後,王者網咖的生意終於走上了正軌,平均每一天的盈利達到了1000元-1200元之間。

先前第一批充值了網咖黃金、鉑金會員的玩家網費基本已經用光。

第二個月月初再次迎來充值高峰期,由於網咖電腦數量多了一倍,加上配套的早餐晚餐服務,以及網咖小賣店賣的東西越來越齊全,王者網咖的口碑已經在玩家圈子裡傳開。

如果不是生意太火爆,上網高峰期根本等不到位子,不然來金港灣消費的玩家第一選擇絕對是王者網咖。

充值與新增會員玩家較之於上個月提高了大概三分之一的規模,網咖總會員突破了300人大關!

張海川拿到手裡的收入達到了35000元!

現在網吧業仍然處於‘人等機器’的飢渴狀態,遠遠還沒有達到所謂的飽和狀態,要是不繼續增加設備擴大規模,搞不好會錯過這個黃金上升高峰。

拿到這一筆錢張海川思索再三有些拿不定主意,原本按照這樣的進度,再熬一個月應該能將那六萬塊還上,不過如此一來就會耽誤增設機器的進度。

而現在金港灣網吧業競爭更加激烈,陸陸續續有三家電腦規模在十五臺以上的網吧入駐,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型電腦室已經慘遭擠壓淘汰,這也讓張海川和謝珊他們倍感壓力。

“那人可真不是個東西,咱們辛辛苦苦幫他還錢,一個月甚至連面都不露。”謝珊拿着手裡的三千塊,忍不住罵道。

這三千塊錢是張海川給她的‘合夥人分紅’,佔股10%,本來謝小丫頭死活不肯要。

不過張海川懷疑的目光讓謝珊心裡不安,生怕他又發神經追問她到底什麼來頭,爲什麼會幫他諸如此類,還是老老實實的收下了股份拿到了第一個月的分紅。

本來今天發工資‘哼哈二將’應該高興纔對,可一想到那壓在心頭的六萬塊錢,所有人都高興不起來。

“要不……海川大哥這個月工資就算了吧,我留二百塊零花錢就可以了。”

剛剛晉身爲網咖店長的林凡,思索片刻只從工資裡抽了兩張老人頭收下,又將錢給推到了張海川跟前。

“我也暫時不要了,等把錢還了再多給我一點就完事了。”謝珊見狀大大咧咧的說道,將一大疊票子又塞還給了張海川。

“沃日,什麼時候都變得這麼視金錢如糞土了?昨天你倆還爲了三塊錢雪糕誰買單掐架,到底是要鬧哪樣?”

見到這一幕張海川心裡那是既好氣又感動,這二位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與王者網咖‘共存亡’,打算與他張海川一通抗下這破事兒。

“你們是覺得我窮嗎? ”張海川一瞪眼,拋出靈魂拷問。

兩人相視一眼,毫不掩飾心中的鄙視,十分默契的點頭。

“媽蛋,都給老子拿着,誰敢少要一毛錢,就是不給我張某人面子!”

張海川拍着桌子喊道,以前窮沒錢怕人瞧不起,現在他孃的都成萬元戶了,居然還被看不起,這哪兒能忍!

“呃……謝珊小姐姐說,面子不值錢,值錢的是服務,我覺得面子要不要都行。”林凡老實巴交看着張海川。

張海川聞言哭笑不得,敢情在這二人眼裡他這老闆就不存在面子這種高貴的東西,指着林凡想了半天,只蹦出:“媽的,人才。”

‘小姐姐’這暱稱之所以成從林凡口裡說出,那可是謝珊這段時間一拳一腳生生打出來的‘威名’,在武力上林凡根本不是對手,順帶還要接受謝珊無時無刻的洗腦。

正因如此,林凡在工作上愈發得心應手,手下還帶了一個剛入職的網管,以及一個服務員,現在一身休閒西裝看上去很專業,隱隱有了管理型與技術型兼備的雛形。

“不要太擔心,錢能擺平的事情就不是事兒,我擔心的是我們生意越好,心願網吧就越不守規矩。”

謝珊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她之所以一直像個怨婦一般碎碎念,實際上是無法接受張海川他大伯家裝作沒事人一般的態度,到現在連一個電話都沒打過,卻要讓他們來承擔債務。

“那能怎麼辦,前面十字路口拐角那家叫做智達網吧,幾乎照搬了我們的商業套路,要是我們不擴大規模,很容易會被人搶走會員。”

張海川嘆了口氣,競爭壓力越來越大,剛入駐的網吧運營模式無不是體現出‘不厚道’三個字,完完全全的抄襲王者網咖模式,而他們卻對此毫無辦法。

買電腦設備擴大規模,還是苦逼攢錢,張海川陷入了兩難的處境。

何況就算生意再好,也不可能一個月將純利潤提高接近一倍達到6萬以上。

“對了,今天幾號來着?”謝珊腦海裡靈光一閃,忽然看向二人。

“六月七號怎麼了?貌似今天高考最後一天,相信魏師傅能考個不錯的成績吧。”

林凡說道,這段時間魏衝來過兩次網咖,林凡十分崇拜魏衝的電腦技術,乾脆就拜了魏衝當‘老師傅’。

魏衝來網咖爲的是完善網管系統跟處理一些小的電腦故障,但因爲要高考每次都走的很急。

“奈斯!有辦法了,親愛的海川哥哥快去進貨……嗚嘛!”

“你大爺……說歸說,幹嘛還動嘴。”

謝珊突然襲擊,捧着猝不及防的張海川就親在了他臉頰上,溼噠噠的老臉瞬間紅透。

林凡在一邊止不住的狂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謝小丫頭這樣耍流氓了。

“到底什麼情況,進貨怎麼還錢?”張海川有些遲疑。

謝珊卻是一臉興奮,眨巴着靈氣十足的大眼睛,興奮道:“險些忘記了原定計劃,6月8號,這可是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回合制網遊《石器時代》內側開啓之日!我們完全有機會靠這款遊戲收入翻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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