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手上一定沾有很多人命，是真正殺過人的人，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
平淡的話語在此時安靜的客廳中響起，是梅花的聲音。
“兩個選擇，一是乖乖的簽了這份文件；二是，繼續不籤，和我們對着來，但是結果就是，明天精神病醫院的特殊病房，將會多上你們這些人。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考慮清楚，我的耐心已經是沒有多少了。”
衆人從她的語氣中，聽得出，她這話並不是騙人的，會說到做到。
錢哲走上前去，扶起了地上的程昌。
“籤吧，我之前不是就和你們說過了吧，他們叫你們做什麼，你們聽話照做就行了。”
“你說的是輕巧，反正他們又沒有讓你籤。”
程丹亦聽見這話，冷笑說道。
梅花笑了，笑聲傳遍客廳，衆人紛紛看了過來，眼中除了疑惑，還帶有恐懼。
“誰告訴你們他不用籤，我告訴你們，他們早就簽過了這份文件了。”
“什麼？”
“怎麼會？”
“錢隊和楊警官也簽署過？”
“……”
衆人震驚，全部扭頭看向錢哲。
錢哲見狀，只好點了點頭，證實梅花所說。
程丹亦想說些什麼，但是張了張嘴，並沒有說出來，也安靜了。
程昌更是一直盯着錢哲看，除了震驚之外，還有一絲的幽怨。
之前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瞞着我們的？
你如果直接告訴我們，你自己也簽過了這種文件，現在也許就沒有這麼多事了，我們也不會這樣和他們死磕到底。
錢哲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當時他是在一次意外的案件中，捲入了他們這羣特殊人羣的事件之中。
案件過後，有人找到了他，不是別人，正是他的頂頭上司。
一份保密文件擺在他的桌上，什麼話也沒有說，就是坐在一旁獨自，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煙。
他很冷靜，即使是將整份文件看完，每一個變態的條例都看清楚，沒有落下一個。他當時只問了自己的頂頭上司一個問題。
“你也簽過了？”
他的頂頭上司將一根剛點燃，只是抽了一口，便掐滅在菸灰缸裡，然後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說，走出了房間，出門還沒有忘記將門順手關好。
錢哲當時笑了，無聲的笑了。
他簽了，按上了自己手印，沉默中，本來從不抽菸的他，給自己點上了一根。
“這份文件我們籤。”
程昌的話語很清楚，一字不落的傳進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裡。
“哥，你……”
程海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是並沒有說出口。
“大伯，你可不要一時犯糊塗，誰知道他們之間是不是串通好的。”
程丹亦表示對錢哲和楊錦二人是否也簽過這份文件，有着懷疑。
在場的，有不少的人，心中都是有着這樣的懷疑，畢竟這兩個人是錢哲打電話叫來的，他們是一路人。
“大伯，姐說得對，簽了這份文件，到時後悔可就來不及了。”程思輝適時出聲。
他心中是不想籤這份過分的保密文件，本能的反抗着，但是他也做不了太多的事情，影響不了什麼，最後決定這件事的，是他的父輩們。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保持沉默。
有些人，總是會以自己心中所想的最大惡意，去揣測一個人，對於這樣的人，講道理已經是沒有多少的效果，只能用行動去改變他的想法。
甚至是，有時候，行動也是無法改變他們什麼，你即使是用行動幫助了他們，在他們看來，只是憐憫，只是羞辱，最後只會增加他們對你恨意。
程昌回過身來，眼神堅定，口氣提高几分，迴盪在整個客廳中。
“我已經說了，籤。”
“難道你們真想現在都住進精神病醫院嗎？程海，你們家的事情，你自己決定吧，但是我已經決定好了。”
程海立馬接話：“大哥，聽你的，這個家，你是一家之主，你說了算。”
程丹亦和程思輝二人也沒有再說什麼了，自己的父親已經是同意了，他們還能說什麼？
二人眼中都有着不甘，也有着憤怒。
可是，再有不甘，再有着憤怒，又能怎樣？現在的形勢，就是這樣。
你人多，但是加起來都不一定能夠打贏對面的一個人。
你想報警，對不起，市公安的搜查總隊隊長錢哲就在這裡，而且還是站在對方一邊，先前他就已經是說過了，一切聽對方調遣。
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還能怎樣？
想想，只有屈服。
程丹亦和程思輝，他們從小就是天之驕子，是大小姐，是少爺。生活無憂，每天吃最好的食物，穿昂貴的服飾。
他們做什麼樣的事情，都是順風順水，每個人都將就着他們，不敢忤逆。
今天，他們第一次嚐到了不一樣的待遇，反抗，卻又毫無辦法，只能接受。
衆人先先後後，包括保姆傭人，以及管家袁朗，都簽署了這份文件。
梅花看見情緒低落的程昌等人，笑道：“大家都不要這個樣子，其實我們還是很尊重你們各自的權利，簽署文件，一切都是出於自願，並沒有強求，你們還是有着選擇的權利。”
衆人都沒有說話，保持着沉默。
這還不是強迫？
不籤就給人直接關入精神病醫院。
梅花接着說：“好了，其實我們可以完全不用走這個流程，我們想要對你們做些什麼，你們根本就不可能反抗，之所以要走這樣的流程，只是爲了讓你們記住，這件事沒你們想的那樣無關輕重，保密的事情是至關重要的，完全是爲了讓你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在我們調查期間，到結束之前，我希望你們就一直呆在這個客廳中，最好什麼地方也不要去。我的話說在這裡，不聽的話，後果你們自己自負。”
她轉身看向錢哲，說道：“該辦正事了，已經是耽誤了不少時間了。你帶我們先去案發現場看看，也許並不是我們這一類人所爲也不一定。”
程昌等人雖然憤怒，但是還是乖乖的呆在了客廳中，不敢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