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算把你盼來了!這位就是......”剛到門口,一位熱情的不能再熱情的小夥子出來,急切地拉着司南星的手,“您就是六皇女吧!”
“楚子祥你安靜點。”他摁住對方躁動的身體,將常淵黎護在身後,“這位就是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少卿...是男人?”她以爲司南星算是男子中官位算高的人,沒想到就連大理寺少卿都是男子了。
“男的怎麼了!陛下自從恩准男子也可謀官職後,三品以下的官職一半都是男子了!”楚子祥得意地叉着腰。
這人真的好活潑啊,這是常淵黎對楚子祥的第一印象。
楚子祥領着他們進了內屋,將審訊的卷宗一一拿出來。
“那幾個馴獸女審訊得怎麼樣了?”
楚子祥立馬嚴肅起來,將一本紅色封面的卷宗打開,“你送來的那幾位嘴巴嚴得很,怎麼嚴刑拷打都不說,不過我倒是查出了一些別的。”
“恩?”
楚子祥將卷宗翻到最後一頁,“前些日子萬獸樓一天之內賺了十萬兩銀子。”
“那天的虎羣一看就是馴服過的,若真是萬獸樓出來的,那看來那個人非富即貴啊。”常淵黎意味深長地看向司南星,她記得江川墨問過四足的來源,也是來自萬獸樓的。
“誒!六皇女您知道逍遙王家的小郡王失蹤了麼?”楚子祥突然想到前幾天逍遙王突然來找他,“上個月百里英來找我,說是百里柔已經失蹤一月了,她的正君也不見了。”
逍遙王家的小郡王...她突然聯想到了那塊出宮令牌,司南星也恰好帶在了身上,原來從那天起,這塊令牌他便一直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每個出宮令牌都不一樣,我也不清楚,要不放在楚少卿這裡讓逍遙王來認吧?”她也沒見過出宮令牌,也不敢妄下定論。
“還有你特意囑咐的要對那匹馬驗屍,還真有點小結果,那匹馬的腹中有未消化的紫毒藤殘渣。”
“紫毒藤是什麼?”
司南星撥弄着那幾頁,“吃了興奮的,適用於人和動物,吃多了會暴斃的。”
楚子祥:“紫毒藤生長在極寒地帶,西陰倒是會有這些......”
常淵黎聽到西陰,又是迷惑臉,司南星像個導遊似的向她科普:“是很北方的一個國家,那裡以男子爲尊,極寒之地,常年都是冰天雪地,也是許多有毒植物生長的聖地。”
“我累了,這塊令牌楚少卿儘早讓逍遙王來看看吧,你多派些人暗中盯着點宋戶部吧。”她轉頭,歪着脖子,詢問司南星,“我們走吧?”
“恩,好。”他應着,很自然地伸手,想讓常淵黎牽着。
“你們就這麼走了?!就就就這麼走了?!昂?”楚子祥眼看着兩個人就要走了,自己感覺被使喚了好多事,結果這兩人拋下他就要走了。
“有勞楚少卿了,等我下一次出宮,便請你喝酒。”
“哎呀!還是六皇女好......好大方!”他看到司南星的那一記眼刀,立馬改了話。
常淵黎拉着司南星往南鑼街最深處走,最後停在了一間牌匾名爲黎書閣的地方,“進去看看你也參與的地方?”
“承蒙常老闆邀請。”他配合着,兩人一同進去。
黎書閣的一樓是一半賣話本一半是供客人借讀書籍的地方,借讀按時辰算錢,二樓則是個小酒館,看累了可以上樓喝喝茶吃吃小點心,而這裡的掌櫃也正是景仁宮出來的老女官,於箬的母親——於珊。
“六皇...啊...常老闆。”於珊趕忙從櫃檯後跑出來,“這位是?”
“是我的好友,來喝個茶,讓後廚泡一壺上好的千窟一紅。”
“好,好,靠窗的包房老奴一直給您留着呢!”
“多謝於姑姑。”
常淵黎將黎書閣選在這裡的其中一個緣由便是,靠窗的地方對面便是宸王府的府邸,常淵沁這些日子都住在東宮,只有蘇梓文在,她也安排了人每日都看着宸王的動靜,以便發生什麼變動好應變。
“這地方倒是新穎的很。”
司南星靠在窗邊,隨着風吹拂着他的銀髮,應該是不在皇宮裡,他也放下了架子,隨意地坐着,撐着腦袋,細長的手指去撥弄剛剛常淵黎拿來的象棋,放在窗臺養着的梔子花恰好又掉下了幾瓣掉落在他肩頭。
“司大人的頭髮是天生的麼?”她一直忍不住想問的,在這個時代裡會有人天生銀髮麼?
“家族病,生下來便是銀髮。”
她忘了,這是在小說裡,所有不尋常的設定在這裡都是很正常的,所以她不再多問,而是安靜地欣賞着眼前這幅美人畫。
“喲?這不是六妹麼?”是許久未見的常淵嵐,身後還跟着一白淨小生,想必就是她的側君了。
“吳王也來這兒小憩一會?”
“是啊,你能出宮?”常淵嵐在隔壁入座,隔着竹簾問道。
“母皇允許本宮外出,倒是吳王,不在自己的封地,怎麼倒來京城了?”常淵黎吹了吹剛上來的千窟一紅,稍稍抿了一小口,嘶...有點苦啊...下次還是點奶茶好了。
司南星捂着嘴偷笑,一本正經自稱本宮的常淵黎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本王是母皇召回京的!有親授的出宮令牌!”常淵嵐沉不住氣,摘下腰間別着的令牌亮給常淵黎看。
她眯着眼仔細瞧着,這塊令牌也是金制令牌,正面是祥雲紋與南羽二字,反面則是一個黑金色的吳字。
“你給本宮看了,若是本宮去僞造一塊怎麼辦?”
“僞造?哼!這些令牌可都是母皇親授,要刻有南羽國的帝皇印章才能通行。”常淵嵐收起令牌冷哼一聲。
“不喝了,本宮要去別處逛逛了,吳王吃好喝好哈!”她起身,示意司南星,對方也立馬起身,與常淵嵐擦身而過。
“言暮辭?”一直未出聲的魏江輕聲地喚了一個名字。
很明顯,這個名字讓司南星停頓了一下。
“於姑姑!待會兒把我們的帳記在吳王賬上!”常淵黎蹦跳着到櫃檯前吩咐了一句。
“挺會賺錢的嘛。”
“自家人的錢賺着踏實。”
她拉着司南星又去閒逛了幾家商鋪,買了幾款頭面,當然也不是她出錢,她只負責看,剩下的都是司南星來。
“這款怎麼樣?”她拿的是赤金紅翡玉珠頭面,上面的流蘇是紫瑪瑙製成的,“母親喜愛紫瑪瑙,這款就當做她的生辰禮物如何?”
司南星已經掏出銀兩準備付錢了,卻被常淵黎攔了下來,“我來我來,這是我送予母親的怎麼能讓你來付呢?”
店家見兩人出手如此闊綽,帶着笑殷勤道:“兩位是新婚燕爾吧?這本是一家人無須客氣,既然夫人想自己付錢,公子便讓她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