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人被困在金色火球中,掙扎無望,滿臉痛色,司離一步一步走近,揚起的右掌,對準了她的天靈蓋:“膽敢欺騙,我便讓你成爲第一個消失的神……”
“司離,離,快放開綾人——”腰部猛的一緊,有人從身後用力抱住了他。
他收回手掌,倏地轉頭:“水月?”
“對,是我,你看你看——”她搖搖腦袋,讓他看清楚發上的翠綠玉簪:“你送我的簪子……”
司離目中仍有懷疑,猛地摟近她,將頭埋在她頸間,深深呼吸:“水月,水月……”真的是她!
金色火球裡,迸射出兩道嫉恨萬般的光芒——那兩條緊緊相依的身影,說有多礙眼便有多礙眼,爲什麼是水月獨得他的深情與愛?爲什麼偏偏是她?
而他,竟因爲她不是水月而讓她吃盡苦頭,幾乎魂飛魄散……這筆賬,她遲早會與他們算回來,遲早——
綾人的目光以及那耀眼的金色讓水月從興奮中回過神來,忙推了推司離的胸膛:“司離,快放開綾人——”
司離如她所願的被推離開一點點,卻並沒有照她所說放開綾人。猛然俯低頭,她正好揚起頭的弧度,讓他灼熱的雙脣將她脣瓣擒了個正着,毫不壓抑的狂猛思念和愛意藉着這熱情似火的吻傾訴的那般徹底……
水月閉上眼,承接他的來勢洶洶,這個人啊,不會說好聽的甜言蜜語,不會她不在的時候他有多麼害怕與不安,說不出口他有多麼愛她……可她就是知道,他對她的愛,已深入了骨髓!
什麼時候被安置在牀榻之上,她完全不知情,當最後一件衣服被扯離開身子,微涼的感覺讓她倒抽一口氣,猛地瞪圓雙眼,整個人也從渾渾噩噩中回過了神來,緊張揪着他的的衣領,滿臉紅暈:“司離……”有旁人看着呢!
他的脣正在她頸子中央遊移,察覺到她吞嚥津液的緊張滾動,低低沉笑:“她已經走了!”
不信。她用眼神很直接的表達,艱難的歪着身子探向綾人被困住的方向,果然,房中早沒了綾人的身影,那刺眼的金色光芒也消失無蹤,她放下心來,回頭正想衝他漾起表揚的笑容,卻被他冷然指責的目光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你不相信我——”他平板的指出事實!
聽不出惱意,但她就是知道,他對於她方纔的舉動很介意並且很生氣,忙開口安撫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呀,你這樣說,也太傷人心了……”
“你又不是人!”他彆扭的瞪她,每次她撒嬌,他似乎都沒轍,但他這回並不想讓她這般輕易的敷衍過關。
“你……你也不是人啊,咱們剛好湊一雙,嘿嘿……”她賴皮的笑着,對準他的脣,用力湊了上去!
他動作迅捷的閃開她的突襲,瞪她:“要跟我湊一雙,你必須答應我——”
“嗯?”水月疑惑的眨眨眼,不太明白他爲何忽然變得這般嚴肅,明明方纔恨不能將她揉進懷裡的人,此刻不但拒絕自己的索吻,還一臉倘若她不答應他接下來提出的要求或者條件就要與自己劃分楚河界限的樣子,讓她着實摸不着頭腦。
但她心中也很清楚,他不顧一切想要救她,怎會輕易與她劃清界限呢?若真要劃清界限,他當初,便不會這樣招惹她的——他會像打發以前前來點化他的天神一樣,隨隨便便將她打發了,不會說出要她留在他身邊這樣的話來。
所以,原諒她並沒有多怕的心情——這種心情,是否就叫做有恃無恐呢?她仗恃的,當然是他對她的感情……
“我只求,你的信任,無條件只信任我一人!”他柔了聲線,低頭淺啄她已然嫣紅的小嘴兒,聽起來像是命令的語句,也因爲放軟的聲調更像是輕軟情話。
她圈上他的脖子,讓他們因此而更貼近,主動且眷念的加深這個吻,也將她的回答,哺餵進他的口裡:“我……只信任你……”
食髓知味的演繹着那恆古不變的誘人旋律,春色無邊的此刻,誰有心思理會其他呢?
水月真正見到魔尊與花將神,是在司離說要取水來供她沐浴之後……很久之後,水沒有取來,司離也不見人影,她心中擔憂,三兩下套上衣裙出門去尋他!
下到一樓,遠遠看到司離熟悉的寬背,放下心後迫不及待朝他奔去,她滿眼只有他,待走近後才發現,與他同桌的,還有一男一女,男子俊逸中帶着無法忽視的邪佞,女子明豔動人,笑容婉約,神情滿足的偎着那男子,他們似乎正交談着什麼,但沒有司離的聲音加入!
那男子,眉目與司離很像,只看來比司離更壯碩成熟些,她心中一動,那兩人的身份在她腦海中,漸漸浮現上來!
她走近,那兩人立刻發現了,只有背對她的司離,依然一動不動,他好像正思考着什麼,因此沒有發現她的到來。那兩人正欲開口提醒他,她連忙朝他們搖頭,食指豎在脣邊,要求他們噤聲,惡作劇的伸出手預備拍上司離的肩膀,達到嚇他一大跳的目的……
她的手還沒來得及拍下去,司離開口說話了,低低的嗓,漠然不帶一絲情感:“當年司家遭遇的屠殺,是你所爲?”
這話,是對花將神說的,此言一出,水月與花將神皆被嚇了一大跳,水月因爲震驚,而花將神,則是被拆穿後的心虛。
“你要我親眼看見那一場不見天日的屠殺,你要我深深將之刻在腦海裡,你要我相信,以殺止殺才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或者……唯一途徑,你借那場屠殺激發我極惡的一面,是這樣沒錯吧?”他的聲線依然平板,沒有半分起伏,語意,卻是寒冷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