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藝馨爲了掩藏心裡的不安和害怕,她也不敢繼續呆下去,於是找了個藉口,“赭煜,我還有點事,我就先回去了,等沈安夏好些了,我再來看看她。”
許藝馨心裡想的什麼,徐赭煜怎麼會不清楚。但是,現在他沒有心思,可並不代表他不會管,不過他也不會讓沈安夏的苦白受。
既然許藝馨打算等徐赭祺回國以後就接管公司,那麼,他們應該會承受後果。
許藝馨走進了電梯,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只不過,她怎麼覺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像她心底裡這麼久以來不安的樣子。
徐赭煜走回了病房,他看着沈安夏一個人站在窗前,他拿了一件外套幫她披上。
“你現在身子還很虛弱,不能着涼。”徐赭煜淡淡地開口說道。他知道,現在的他對於沈安夏來說,是多麼地陌生。
沈安夏連看他的眼神,也沒有了以前的那種熾熱,這就是沈安夏放下的感情,不愛他了。她,現在就是要放掉了自己所有的感情,也只有這樣,她纔會有機會,重新開始。
也許,在沈安夏選擇了自殺的時候,就已經是她最大的絕望了。
只是因爲她的絕望,現在,她纔會忘記了和徐赭煜有關的一切。遺忘,就是她的最好的選擇。
沈安夏看着身邊的男人,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我,我沒事的,我就是想出院回家了。”
徐赭煜聽到了她的話,他的心裡一陣糾結,“你真的想要回家了嗎?”
沈安夏點了點頭,“嗯。我不喜歡在醫院。”
徐赭煜這一次沒有拒絕,“好,我去問問醫生,幫你安排。”
他想,如果沈安夏在醫院裡,也只是調理一下身體的話,那他願意把她帶在身邊。他想要好好地陪着她,等到她調理好身體,他纔會有時間去處理其他的事情。
沈安夏其實不知道她自己應該怎麼樣地去面對這個男人,也許,她的心裡並不能對面徐赭煜。哪怕心底裡有着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但是,她卻不能讓自己的一切都對着這個男人說。
她,想不起來這個男人,一點點也沒有。
沈安夏是在第二天出的院,她坐在徐赭煜的車裡,李嫂陪着她,車子駛向了徐家的別墅,但是,當車子信在了別墅門口的時候,沈安夏卻不願意下車。
“我,不住在這裡。”沈安夏看着徐赭煜,她就是沒有辦法去邁步走進眼前這個豪華的別墅。
徐赭煜整個人一怔,他看着身邊的女人,對着他很是抗拒,他的心裡卻變得更加的不安。
“安夏,你本來就是住在這裡的,如果你不住在這裡,你要去哪裡?”徐赭煜知道,這是沈安夏最熟悉的地方了,如果她不願意在這裡,那麼,他怎麼能讓她想起來,這麼多年來的一切呢?
沈安夏依舊站在那裡,看了一眼李嫂,“我,可不可以不住在這裡?”
李嫂看了一眼徐赭煜,她纔開口,“太太,現在我們就先住在這裡,哪怕,只有一個晚上,也沒有關係,好不好?”
李嫂開口勸着她,因爲另一幢老別墅裡,已經沒有了別人,如果她就這樣住進去,什麼也沒有準備。
沈安夏猶豫了好一會兒,直到恆恆從房間裡跑出來,不停地叫着媽媽,他的小手拉着她的手,沈安夏纔沒有辦法拒絕,“那就住一個晚上。”
徐赭煜聽到了她的話,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他們才一起走了進去。
沈安夏站在別墅的門口,她看着別墅的一切,她卻怯步了,直到徐赭煜把一雙粉色的拖鞋放在了她的腳邊,她才換下了鞋,走了進去。
沈安夏坐在了沙發上,她看着客廳的牆上,掛着一副大大的結婚照,新娘是她,新郎是徐赭煜。她,爲什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英嫂看到沈安夏,她好像也並不記得她。也許,觸痛到她心底裡的痛的一切,她都不記得了,因爲蘇姚也是沈安夏心底裡不願意碰觸的痛。
沈安夏就坐在沙發上,一整個下午,她連樓上也沒有去,直到李嫂把二樓的主臥室重新收拾了一番,徐赭煜知道,現在的沈安夏,不能接受和他同住一個房間。
但是,他又不得不這麼做,他必須要陪着她,他也不放心她。現在她跟着他回來了,他想,時間只要多一點,總會好起來的。
沈安夏回了二樓,房間裡有着那個熟悉的氣息,是徐赭煜的氣息,卻總是讓她有着很大的壓力,但是,她聽到李嫂說,她可以一個人在這個房間裡住一個晚上,她才放心了下來。
恆恆他看到沈安夏回來,就一直呆在她的房間,不肯離開,午睡也是在主臥室睡的。
徐赭煜走進了房間,就看到沈安夏和恆恆靠在牀上,依偎着睡着了,他的心裡卻有着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站在許久,直到李嫂走了進來,“先生,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晚點再開飯吧,等安夏再休息一會兒。”沈安夏在醫院裡也沒有辦法好好地休息,現在,她好不容易纔能好好地休息,他不忍心叫醒她。
李嫂走出了房間,她下了樓,她要給徐赭煜和沈安夏多一點的時間相處。
沈安夏對於這裡的抗拒,她的心裡很不安,她在害怕,她也許不習慣在這裡。畢竟,現在對於她來說,這裡的所有一切都是陌生的。
沈安夏一醒來,她看到了陌生的房間,她的心裡下意識地就慌亂了,她看到了靠在沙發上閉眼的男人,她才停了一會兒,她怔怔地盯着這個男人,她和他的結婚照,看上去是那麼地怪異,因爲他們兩個人看上去都是那麼地不幸福。
徐赭煜其實沒有睡着,他知道沈安夏醒來了,他也感覺得到,這個女人在看着他。徐赭煜的心裡也知道,如果他醒來,一睜開眼,沈安夏就會怕他,就會離他遠遠的。
是他嚇着她了,如果不是因爲他沒有給她足夠多的時間,她也不會這麼怕他。
沈安夏看到落地窗還開着,揚起了窗簾,她赤着腳,就下了牀,把落地窗關好,這種天氣,傍晚的冷風還是讓人覺得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