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白本來是準備晚上住在母親這裡的,但是考慮到童宇想去莊園借書,於是乾脆和母親道別,一起回了炎氏莊園。
路上,童宇敏銳道:“姐姐愁眉苦臉,是不是爲你親弟弟的事情而覺得爲難?”
“嗯,你也看到了,我母親很想念他,雖然他是個混蛋。”米小白一驚習慣了童宇看透人心的本領,直接道,“一旦我說我弟弟死了,我怕我媽受不了,這病剛好。”
童宇點點頭:“我贊同,不管怎麼說,兒子死了,伯母知道後肯定要傷心很久,不過你都瞞了好幾個月了,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有一個注意,不知道姐姐要不要聽聽。”
“嗯嗯。”米小白立即抖擻起精神,她竟然還忘了身邊有個聰明的童宇。
“現代技術非常發達,我之前跟着教授辦案子的時候認識了一位前輩,他是一個很厲害的聲音分析專家,我們可以拜託他合成你弟弟的聲音,然後模擬你弟弟說話的口氣,和你母親通電話即可,這樣你再編造一個差不多的理由,跟伯母說你弟弟不想回來就可以暫時讓伯母安心了。”
米小白急忙坐直身子:“哇!就像名偵探柯南的蝴蝶變聲器是嗎?!”
童宇笑道:“差不多,不過不是長久之計,下一步我們可以找個差不多的人和伯母視頻,總而言之,只要不看見真人,都是有辦法的。”
米小白立即同意:“我弟弟吃喝嫖賭,樣樣都沾,以前在家裡,只有沒錢的時候纔會回家,就算是長期不回來我媽媽應該也不會覺得太奇怪。”
“那就好,這樣就很容易解決了。”童宇道,“我先和那個前輩說一下情況,看看能不能行,到時候再和你說。”
“嗯!”
心頭的事又解決一個,米小白感覺這小日子過得越來越順遂,感謝有這麼多好人圍繞在她的身邊,母親時常說善因善果,若不是當年不和童心記仇,反而幫助童宇,也許她也沒有機會有這樣一個優秀的乾弟弟。
只是再如何沒有感情,和母親相同的是,有的時候看到努力優秀的童宇,還是會遺憾,如果米輝輝也可以這樣優秀,一家人團圓多好……
炎氏莊園的書房裡的藏書並不比任何一個小型書店少,甚至有很多珍貴的書籍和原本都只有在這裡纔可以找到蹤跡,炎老爺子雖然年輕的時候讀書不多,但是他卻有很好的閱讀習慣,無論是科學自然還是新聞時政,甚至是小說笑話,他都不會放過,幾乎一空閒下來就會抱着書。
米小白有時候感嘆炎老爺子心胸開闊,聰明睿智,大約也正是因爲他讀書很多的原因,相比炎瑾瑜這種從小接受精英教育,但低情商的事業型人才,炎老爺子這種靠自己摸爬滾打,歷盡艱辛的人更加靈活睿智,絕對是楷模中的楷模,雙商都很高。
據說當年娶瑾瑜奶奶的時候,奶奶是大家閨秀,名門望族,而炎老爺子的事業卻還只是起步階段,窮小子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但是瑾瑜奶奶慧眼識英雄,大概正是被老爺子這種魅力吸引,非老爺子不嫁,老爺子也霸氣,不要奶奶家一分錢嫁妝,也不管當時有軍政要人也看上奶奶,連搶帶奪就把奶奶娶進了門,並表示決不讓奶奶受一點苦。
據說後來他完全實現了自己的諾言,不但事業飛黃騰達,而且也不玩女人也沒變壞,從沒有讓奶奶傷過心或者哭過,只可惜紅顏薄命,奶奶去世的比較早,不過老爺子也情深至極,此後一直拒絕續絃,無論奶奶的祭日生日還是結婚紀念日,他都會去墓園拜祭奶奶,做到了真正的不離不棄。
有時候,滾滾紅塵,無論名利還是權勢,可以不忘初心,都是十分難得的品質,只有這一點,就證明了炎老爺子從一而終的品質,所以他能有今日的事業和成就,也就並不奇怪了。
童宇在樓上找書,米小白便去切了水果,想讓他吃完再走,炎瑾瑜那邊來了電話,米小白高興地接了起來。
“剛下飛機嗎?有沒有吃飯?親愛的。”
“不,下飛機一個小時了,飯沒吃,不過我立即去見了那個人。”
米小白緊張了一點:“是南宮楓嗎?”
“不是,非常可惜……”炎瑾瑜頓了頓,“但卻是長得很像,若不是我們以前確實的接觸過他,真的可以以假亂真,不過我一聽他說話,我就知道不是南宮楓。”
米小白安撫道:“沒事,瑾瑜,慢慢來,記得吃飯啊,不能因爲工作就不管身體了。”
炎瑾瑜溫柔的笑起來,聲音裡滿滿都是幸福:“嗯,我待會兒和他們去吃飯。”
“不會是飯局吧?”
“是……”炎瑾瑜糾結的笑了笑,“沒辦法,對方太熱情,而我們還需要和他們打交道,不管怎麼說,我也要第一時間和他們見個面,表示一下重視。”
米小白努了努嘴,嬌聲道:“少喝點酒,喝醉了我會心疼的。”
炎瑾瑜忍不住再次笑起來,聲音可以壓低了一點,肉麻道:“放心吧,不會捨得讓你心疼的。”
頓了頓:“我想你了。”
“才一天沒見,要不要這麼會拍馬屁,沒想到你現在也變得和外面那些妖冶賤貨差不多了。”
米小白開心的笑起來,然後將童宇和他一起回去吃飯,還有借書,還有小魚說話的事情和炎瑾瑜大略的說了一遍,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話嘮了,已經講了十來分鐘電話了,便忙着催促炎瑾瑜快去吃飯。
炎瑾瑜欣然答應,可能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平時裡嚴肅的自己在和自己老婆說話的時候會瞬間變得多麼蘇,簡直會讓周圍的保鏢們掉一地的雞皮疙瘩。
只是萬分可惜,這次抓來的人不是南宮楓,那麼他的顧慮便不能完全消除,雖然米小白安慰他不要着急,而且按照分析,南宮楓一個人也成不了什麼氣候,但是他總覺得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件事不可掉以輕心——他必須動用各種力量,將這個最後的心頭大患剷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