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隊訓練館。
凌天站在籃球場正中央,看着左右倆端的倆個籃球架,以及放在場邊的那一排排籃球,心中突然有了一絲莫名的興奮。
曾經的他,只有在籃球場上纔會找到自己,覺得自己只有站在場上,打敗一個個對手之後,才真正變成了一個完整的人。
籃球,是他僅有的一切。
整個訓練館中,只有他一個人,也許是來得有些早了,但他一直是一個不喜歡遲到的人。
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着一羣身穿騎士隊服球員在邁克*弗拉特羅的帶領下走進了訓練館。
看到站在場中的凌天之後,每個人都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凌天會來得比他們都早。
“教練。”
凌天衝着邁克*弗拉特羅點了點頭,還算恭敬的問候了一聲。
雖然他對這位教練並不感冒,但是畢竟接下來還要相處很久,而且在球場上一切都得由教練說了算,所以關係不能鬧得太僵。
球員們站在場邊,一個個不停地打量着凌天,大多都帶着一絲懷疑的神情看着他,帶着一臉似笑非笑的笑容。
尤其是其中幾名個子嬌小,明顯就是在隊中擔任後衛的球員。
“還愣着幹什麼?!抓緊訓練!”
邁克*弗拉特羅並沒有理會凌天,反而衝着站在場邊的一衆球員厲聲喝道,臉上帶着一絲憤怒。
面對教練突然的大發雷霆,衆球員們有些驚訝,不敢再耽擱,急忙拿起了場邊的籃球,開始了訓練。
凌天看着邁克*弗拉特羅,微微皺眉。
他知道,這股無名之火估計和他的到來有些關聯。
“教練,我呢?”
凌天強忍着心中的那股不爽,看着邁克*弗拉特羅再一次開口。
聽了凌天的問話,邁克*弗拉特羅板着臉打量了凌天一眼。
“你的隊服呢?!這裡是訓練館,不是宴會,還不趕快換上!”
邁克*弗拉特羅瞪着凌天,不滿的說道。
“可我不知道我的球衣做沒做出來。”
凌天看着邁克*弗拉特羅,淡淡的說道,聲音已經不像剛開始那般和善。
“彼得!過來一下,帶他到更衣室換上隊服再回來訓練!”
邁克*弗拉特羅扭頭衝着場中的一名球員大聲喊道,緊接着便不再理會凌天,扭頭朝着球場另一邊走去。
凌天眯了眯眼睛,強忍着沒有發作。
很快,那名名叫彼得的球員便帶着凌天離開了訓練場,走進了更衣室。
“從今天開始,這個櫃子就屬於你了,你的秋衣已經放在裡面了,趕緊換好跟我出去,不然一會兒教練又要發火了。”
彼得將凌天帶到了更衣室的最裡端,指着靠着角落的一個櫃子說道。
他在隊中擔任的是大前鋒,和凌天的位置並不重疊,也許就是因爲這個,所以對凌天的語氣聽起來還算客氣,但是字裡行間還是可以聽出來一些不耐煩。
看來整個騎士隊上下對於凌天這個來自亞洲的隊友都不怎麼歡迎,不只是教練和那倆個後衛。
凌天沒有說話,自顧自的打開了衣櫃,取出了早已放在裡面的隊服。
一共三套,三種顏色,黃、白、黑。
號碼是1號,這是凌天特意叮囑關曉琳和騎士方面溝通好的球衣號碼。
1,代表了很多東西,包括第一、主宰、開始等等。
他希望這個數字成爲自己在NBA聯盟中的一個象徵。
換好隊服之後,凌天便隨着彼得再一次來到了訓練場,但是讓他越加惱火的是,教練並沒有因此而對他有所改觀,反而不讓他參加對內熱身賽,而是讓他撿球。
對此,凌天心中越來越惱火,他從沒有聽說過,籃球場上還需要撿球。
這是刁難。
但爲了不讓關係更加惡化,他只能隱忍。
要知道在賽季中的任何一場比賽中,只有教練可以決定由誰來參加比賽,就算是超級球星也不例外。
如果真的和教練結下了不可緩和的樑子,那就註定一直要做冷板凳,連上場表現的機會都沒有。
其他球員們也像是故意的一樣,一個個全都把球投丟,使得凌天在整個訓練場館之中滿場飛奔,真的變成了一個只會撿球的球童。
伴隨着的,是其他隊員的一陣陣幸災樂禍的笑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整個訓練持續了三個小時,而凌天就那麼撿了三個小時的球。等訓練結束的時候,他的球衣都已經溼透。
...
回去的路上。
凌天靜靜地坐在後排座椅上,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何況現在也說不出什麼好話。
“二少爺,今天在球隊怎麼樣啊?適應了嗎?”
可是正在開車的楚飛卻不明就裡,哪壺不開提了哪壺。
聽了楚飛的話,凌天忍不住握了握拳,沒有說話。
沒想到自己一個堂堂的首輪第十二順位的新秀,居然變成了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籃球場上的球童。
他沒聽說過有哪個首輪秀有過這樣的待遇。
看到凌天沒有說話,楚飛遲疑了一下之後就沒有再問,繼續開車向着凌家別墅的方向走去。
正在這時,楚飛的手機響了起來。
說是手機,其實跟中國早期的大哥大有的一拼,不僅樣子醜陋,個頭還不小,
但是即便這樣,這也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
“喂?”
凌天遲疑着接通了電話。
“怎麼樣?”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關曉琳。
“什麼怎麼樣?”
凌天有些不耐煩的反問道。
他當然知道關曉琳問的是什麼,但是他不想回答,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沒有地方發泄。
“球隊啊,今天不是去騎士隊報道了嗎?”
關曉琳疑惑地聲音從手機另一頭傳來,透着一絲莫名其妙。
今天在訓練館發生的事,她怎麼可能知道。
“不怎麼樣,有事沒事?沒事我掛了。”
凌天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正要結束通話,關曉琳的聲音又一次從另一頭傳來。
“賽季馬上就要開始了,做好準備,跟教練和隊員都處好關係,收斂一下你的脾氣,畢竟這是職業聯盟,不是NCAA,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關曉琳苦口婆心的說道。
“不用你教!”
凌天冷冷的說了一句,直接結束了通話。
記憶中,這個凌天跟他自己的脾氣比起來也好不到哪裡去,也是一個軟硬不吃的人。
不過讓凌天有些崩潰的事,接下來的每一天,他到球隊都是負責撿球的工作,這讓他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忍無可忍的憤怒之中。
眼看着他就要忍無可忍的時候,新賽季終於開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