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馬勵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這大半夜的把學生叫出來體罰合理嗎?”我繼續說。
“不合理。”我發現馬勵的肩膀、腰部以及腿都開始有點放鬆了,軍姿站得也不那麼直了。
“他只叫咱倆出來到操場上等他,說了讓咱倆拔軍姿了沒?”
“沒有啊。”這句話說完馬勵已經躺在了我的身邊。哈哈,成功!我剛纔還後悔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火了,這要是自己被重罰,讓馬勵看笑話纔不值當呢,這下好了,有人陪了。
“這就對了,這社會......”
“咱們是學生,還沒有步入社會呢。”
“你沒聽過學校就是一個小社會嗎?都是一樣的,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哦,可是如果教官一個晚上不來,咱們今天就要睡在這裡?”馬勵問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這個嘛,或許......”我開始猶豫起來,這個趙吏沒說讓我們拔軍姿,可是確確實實說了讓我們在操場等他,所以我還是不能走,不過他也不會讓我倆站一個晚上,這個我確定。
“你們兩個兔崽子幹什麼呢?”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聲大吼。
“哎呀?曹操來了。”我坐起身來,朝着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
“曹操?不是死了幾千年了嗎?還是有鬼,我就說不對勁嘛。”馬勵則是誇張地蹦了起來。
“......你沒聽過什麼叫‘說曹操曹操到’嗎?剛纔咱倆不在討論着趙吏呢嗎?這不他就來了?”我指了指身後右側方向。
“那他比曹操還可怕。”馬勵立刻站回了軍姿,拔得筆直。
“......”我不得不爲這小子的反應速度點個贊。
“你倆別給我裝了,我都看見了!讓你倆等我,還敢在這裡躺着?當是露營呢?”趙吏離我倆越來越近了,馬勵的身體又開始不住地顫抖起來。終於走到了跟前,我纔看清楚趙吏的身後還跟着四名學生,讓我感到吃驚的是秦齊和李楠,還有劉勝居然也在其中。看來在我們等待的半小時裡,趙吏又去抓人了。可這就不對了,如果說我和馬勵因爲不遵守宿舍規定,而被趙吏拉出來體罰,這很正常,因爲趙吏是我們的教官,他有這個權利,可是秦齊、李楠、劉勝呢?都不是我們班的,怎麼着也不歸他管吧?他有什麼資格體罰別的教官的學生呢?剩下的那一名學生我不認識,但也能肯定的是他也絕對不是我們班的。趙吏啊趙吏,這回你是不是裝得有點大啊?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吧你。我看明天這消息傳出去,別的教官會怎麼看你?我心裡這麼想着。
“嗯,你倆躺在這的事,我先不追究了,因爲現在你們六個人要跟我去辦一件重要的事情。”趙吏轉身就向一個角落裡走去。“想什麼呢?跟上啊!”回頭看我們幾個都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趙吏又大喊一聲。我們幾個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精神上達成一致,再怎麼說人家是教官,違抗他的命令,肯定沒有好果子吃,那就聽他的跟他去吧,反正這暗天化月的,他又不能把我們吃了,就算他真的變態,要對我們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那我們還是六個人呢,他就一個,怕什麼?什麼都不怕!
“哎,怎麼回事啊?”我故意帶頭放慢了腳步,爲的就是故意跟趙吏拉開距離,好小聲和李楠他們說話。
“我也不知道啊?我在寢室和室友們鬧得正歡呢,這傢伙就突然闖了進來,然後就單獨地把我拽了出來。”李楠說。
“鬧得歡?你們在寢室幹什麼呢?”我繼續問。
“我拿着掃把當吉他,然後和他們一起在那唱Beyond的《海闊天空》呢,慶祝這一天的訓練終於結束了啊。有什麼問題嗎?”李楠居然還一臉的無辜。
“......你活該啊!”我心裡這麼想的,也就這麼說了出來。我和馬勵小聲說話都被叫了出來,更何況你們這種飆高音呢?不知死活啊!
“擦,你真是膽子大了啊?說誰活該呢?”李楠使勁地拍了我的後腦勺一下。
“本來就是嘛!不知道熄燈後寢室裡說話都不讓的嗎?”我不服氣地摸了摸自己的頭。
“是嗎?我沒注意。”李楠如實說。
“......”
“可是不公平啊?我們寢室八個人都在鬧呢,爲什麼只抓我啊?再說了,他憑什麼抓我啊?他又不是我的教官。”李楠最後一句話說到點子上了,看來這個問題,他也發現了。
“只抓你的原因,我想可能就是因爲當時只有你唱得最大聲,又或者是就你當時拿着掃把?”我提醒說,“但是他不是你的教官,爲什麼還要管你,我就說不清楚了。”
“是這個原因嗎?”李楠仔細回憶着。“好像還真是我鬧得最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小學時候就愛調皮搗蛋的性格,到了高中都沒有改。
“第二個問題,我也問過了,他說的是今天晚上他值班值崗,所以所有的學生都歸他管,只要發現違反紀律的,他都有權利進行處罰。”不知道名字的學生跟我們解釋道。
“嗯,這麼一說倒是很合理,也就是說他今天晚上算是個值班領導嘍。真特麼的點背,所有學生都知道他變態,對學生特別地嚴厲。就今天晚上這事,換我們教官,我敢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多警告一下就完了。就他當真了還,拿着雞毛當令箭呢。”李楠開始罵罵咧咧起來。“哎?兄弟,你叫什麼名字?認識一下,我叫李楠,七班的。現在就這樣被抓了,那咱們算不算獄友或者是難友啊?哈哈。”這個時候李楠還有心思開玩笑。
“啊,我叫周文武,一班的。”那名學生說道。
“那好,今天就算是有緣咱們認識了,以後去七班找我玩啊,我最喜歡玩籃球了。你怎麼樣? ”
“啊?是嗎?太好了,我也很喜歡打籃球啊。”一提籃球,周文武也來了興致。
“那就說定了啊,咱們以後課間有時間就切磋一下,看看誰的水平高。”李楠現在就開始跟人家約戰了,也不管對方是否願意。
“好啊,我接受你的挑戰。”這個周文武看來也是一個好戰分子啊,這麼爽快地就接受了李楠的挑戰。
“你的水平怎麼樣?很強嗎?我也要向你挑戰。”冷冰冰低沉沉的聲音,不用去看,光憑耳朵去聽,就知道是秦齊在說話了。不好!這傢伙又要犯病了,只要是自稱籃球水平還可以的,他都要跟對方比試比試,而且還是強制性的,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哎,秦齊,你什麼意思啊?你這分明是在搶我的生意啊?”生意?籃球對決什麼時候成了生意了?李楠說話還是那麼的沒譜。
“我沒有搶的意思啊,你跟他比,是你的事情,我跟他比,是我的事情好嗎?我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實力的人的。”秦齊說。
“不會放過?什麼意思啊?”周文武被秦齊的這句話嚇到了,怎麼都感覺是要威脅到自己的生命一樣。
“你別管他。”李楠安慰着周文武。“那你的意思是以後你會把所有精力全放在他身上,從而就會放過我了,是嗎?”李楠滿臉期待地問。
“有一個滅一個,有兩個滅一雙。”秦齊一臉嚴肅地說。
“他爲什麼要滅咱倆啊?”周文武緊張地問李楠說。
“那什麼,咱們不說這個了,說點輕鬆的吧。”李楠也懶得跟周文武解釋了,索性直接轉移話題。“秦齊,你是因爲什麼被那個變態叫出來的啊?”這個問題不錯,也是我關心的,我心裡暗暗想着。
“不知道。”秦齊淡淡地回答。
“不知道?還是你不好意思說啊?該不會是你也參加什麼臥談會,在那討論女生吧?”李楠一臉的壞笑。
“我躺在被窩裡,就被他揪出來了。”秦齊說。
“什麼?”我們幾個人都大吃了一驚。躺在被窩裡睡覺都不行?爲什麼?這個變態簡直太過分了!
“不是吧?睡覺也把你揪出來?他怎麼跟你說的?他讓你出來,你就出來啊?”李楠百思不得其解。
“也沒說什麼,就說讓我跟他出去一下,之後就看到你們了。”這個秦齊雖然人很狂妄自大,但是還是很遵規守紀的,教官讓幹什麼,就幹什麼,而且不多問一句。
“我的天啊!我以爲我就夠倒黴的了。全寢室八個人都在鬧,但就單抓我一個。現在看來你比我還慘,估計一會兒就要給你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比如睡覺打呼嚕聲太響,影響其他人睡眠質量。對了,你做夢時不說夢話,不唱歌吧?是不是他聽錯了?”李楠發揮着自己的想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