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王贏手下的那些一等一的好手,比如李康,李垚,灰血這批就算是再我的巨獸或者你的教堂都能有一席之地的人,說難聽點,我真的很欣賞這些人,包括那個張帆在內,他們若是我的人,其中任何一個都可以接手裁決院頂替死去的修羅了,這都不是兵啊,這全都是清一色的將,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這些人跟在大魚身邊發揮的威力,絕對是超過再王贏身邊的威力的,總之,若是讓王贏身後的所有勢力,都和這條大魚捆綁到一起去了,那對於我們來說的麻煩會更大。”老閣主看待事情還是看待的更加全面“所以我覺得收拾王贏沒問題,但是若是真的奔着做掉王贏去,那就得有一個絕對完整的計劃,把王贏,巴蛇,賽亞鬆,包括剛剛回到哈蒙身邊的清萊府府主,同時一起做掉。不給他們任何反應的機會,也不給大魚跳到他們身後幫助他們的機會,纔可以。”
“你想想,若是想要把事情做到這一步,談何容易?”老閣主看了眼教父,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條大魚再暗中盯了我這麼多年,亡我之心不死,毀我輝煌閣之心不滅。”老閣主說到這,頓了一下“而且我敢肯定,這條大魚不是一個人,他們是一個團隊,一個集合組合在一起的,這裡面,定然是有那個讓我吃了無數次虧,上了無數次當,最後還讓我踩着他的腦袋站在頂峰的那個身影存在。”
老閣主這一番話說的教父從邊上徹底不吭聲了,許久之後,他徹底明白過來了老閣主的苦衷,他坐在邊上,看着空空如也的魚桶,嘆了口氣“那拉維的事情對於我們的打擊不小,如果按照這個情況下去的話,我們不敢動,不能動,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王贏毀了我們這邊的所有根基,毀了這裡之後,我們就剩下最後一條大根基了,那些小地方的,根本可以忽略不計。”
“我們自然是不能看着事情這樣發展下去的。”老閣主從邊上繼續道“關於王贏和那拉維的事情,其實是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那是王贏壓根就不知道那拉維輝煌閣的身份,因爲那拉維和達邦兩個人交好,當初王贏再清萊山區的時候,那拉維和貴和都是出任出兵死挺達邦的,王贏針對達邦那麼多的行動,使得所有人都注意力都在達邦身上,剛好也是那天那拉維有局,所以被王贏鑽了空子,把那拉維也收拾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恰巧的事情,也符合王贏這個人的行事方式,這是第一種可能。”
“還有第二種可能,王贏知道那拉維輝煌閣的身份,他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爲了切斷我們輝煌閣的助力,想要把我們輝煌閣的這些粗壯枝幹,一點一點的摘除,打擊我們的勢力,但是根據我的推斷,我覺得,第一種的可能性極大,應該不是第二種可能。”老閣主分析的相當到位“但是這裡面最麻煩的事情,其實不是王贏,他不過是催化劑”
教父聽到這,有些疑惑,很快,老閣主繼續道“最麻煩的事情是哈蒙的態度。那拉維這支隊伍是當初哈蒙送給我們的答謝禮,但是現在王贏直接斬殺了那拉維,哈蒙整個人卻無動於衷,這纔是最該讓我們警惕的。”老閣主看了眼教父“他的行爲,證明了他內心其實是默認這個事情的,如果他不默認的話,那不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柲彺他們再怎麼折騰,能產生的風浪也有限,所以現在,真正的麻煩再哈蒙,似乎王贏剷除了那拉維,這既符合了哈蒙的利益,也符合了柲彺的利益。王贏,說到底,無非就是一個被人拿出來當槍使的棋子,僅此而已!”
“但是這個棋子現在確實是太麻煩了,他從中間這麼霍霍,我們還不能動,那誰知道他還會做出來什麼事情?那拉維出事之後,我們在這裡,就剩下最後一條線兒了,雖說他出事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萬一,我是說萬一,真的有點什麼差池的話,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教父無奈的搖了搖頭“其實是真的挺好奇的,你說怎麼小小的一個王贏,突然之間就蹦出來了,還成爲了我們棘手的問題了呢?還需要我們瞻前顧後的考慮這麼多了呢?事情怎麼就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呢?”
“是我從一開始太縱容他,太輕視他了,所以纔會產生現在的局面,讓我們不得不重視起來。”老閣主的臉色十分的難看“看來接下來,我得親自去找哈蒙閣下聊一聊了,我得明白他是怎麼想的,然後再看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哈蒙能有今天,是我們輝煌閣犧牲了那麼多兄弟給他推到這個位置上面來的,否則的話,他和他的家族,依舊還是傀儡,不會有任何的實權,若是這種時候,他再給我們使用手段的話,那哈蒙就實在有點太孫子了!”教父的聲音不大“還有就是關於那條大魚的事情,我們也不能老這樣藏着了,我們也藏着,他們也藏着,他們等抓我們的空,我們等抓他們的空,這樣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啊,更麻煩的就是他們那邊似乎沒有漏出來任何線索讓我們抓,但是我們這邊,有一個王贏再不停的瞎霍霍,全是麻煩,整體上面我們還是太被動了,我覺得如果實在不行的,就放出去一些誘餌,闡明身份,也不是非要去對付王贏的,對吧?多多少少也是有機會引他們露面的,萬一有什麼破綻被我們抓到了,我們可以先把他們一網打盡,那接下來剩下王贏,手拿把攥了啊。”
老閣主聽到這,從邊上點了點頭“沒錯,若是能把那批人除掉,王贏自然不用考慮了,你這個建議很好,我會仔細考慮的,還有一點,我和你十分的一致,那就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我們不能再往後退一步了。”
老閣主嚴肅認真,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大形勢的發展,更是變幻莫測,要想成事,光靠着我們自己還是不行,還是得有老天爺的眷顧啊。”老閣主無奈的搖了搖頭“若是當初蔡漢龍那條線,能摸上去就好了!”
“蔡漢龍那條線兒?”教父從邊上笑了起來“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如果,當初蔡漢龍的那條線,那若是當初龍虎不陰咱們一把,那這個事情更不會這樣複雜了,早就可以把那條大魚連根拔起了,哪兒還會像現在這麼麻煩……”
老過境內,在一幢十分豪華的私人莊園內,幾個身影坐在一起,正在大口的喝酒吃肉,大家說說笑笑的,看起來心情格外舒適,眼瞅着酒宴也已經進入尾聲了,一架直升機,落在了他們身邊不遠處,王贏從邊上順手拿起酒杯“老哥哥,好好享受餘生吧,這一輩子,缺什麼,需要我給你做什麼,你就儘管開口就好。”
“你還給我做什麼?你別給我惹麻煩,別讓我擔心就是了,別的都不重要,你哥哥我之前手上有一支邊防軍,還能給你產生點作用,現在就剩下老命一條了。能幫你的也有限了。”卞憲不是會說場面話的人,所有的一切,發自肺腑,聽着周邊所有人都不是滋味,王贏鼻子一算,眼淚就差點掉了出來。
說實話,王贏認識卞憲這麼多年,別管是逢年過節,或者說卞憲生日啥的,從來沒有露過面兒,一露面找卞憲的時候,那百分之一百就是有事需要卞憲幫忙,而且他求卞憲幫忙的每一件事情,幾乎都是違規,並且可能會給卞憲帶來極大麻煩的事情,對於王贏的所有請求,卞憲從來沒有說過一個“不”字兒,向來是王贏怎麼說,他就怎麼做,說實話,卞憲這些年十次違規有八次或者九次是因爲王贏,別人也沒有人敢惹他啊,所以纔會讓賽亞鬆用拿下兵權,畢竟不管如何,你卞憲是一個邊防軍司令,你得聽賽亞鬆的,你也不能擅自行動啊,私人關係再好那是私人的,公事就是公事。
分別時刻總是傷感的,卞憲是這裡年齡最大的,所有人對他都很尊重,這種尊重,不僅僅是年齡上面的尊重,完完全全的都是對卞憲這個人做人的尊重,卞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從邊上緩緩的起身,他先是走到了丁江等來送行的一干心腹下屬身邊“兄弟們,伺候了卞憲這麼多年,到頭來,什麼都沒給大家爭取到,還跟着我一起成爲了階下囚,我卞憲,給兄弟們賠罪了!”卞憲說完,深深的鞠了一躬。
這一下,可是讓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丁江在內,大家站的筆直,熱淚情緣,擡手衝着卞憲敬禮,大家都不太善於表達,但是這種時候一個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眼含熱淚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很多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身體都開始微微哽咽了。
卞憲也紅了眼圈兒,他轉過身,看向了王贏,以及王贏身後的灰血,李康這一批熟悉的面孔,這批人對於卞憲,都是相當尊敬的,卞憲走到了他們的面前,上下打量着他們“和你們說這些,有些不合適,畢竟你們也都是這麼多的生死兄弟,但是處於我的角度,我還是要說,如果說的好聽,大家笑笑就是,如果說的不好聽,大家也別和我一般見識,我老啦。”卞憲“嘿嘿”的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
“我知道你們一個一個的都是一等一的能夠兒,都是有本事的人,但是還是要小心點,我這弟弟太調皮了,總是沒完沒了的惹事,從今以後,他能活多久,就靠着大家了。”卞憲說到這,想了想“算了,算了,我也不太會說話,總之。”他頓了一下,再次衝着所有人鞠躬,這一下,說明了一切。
李康,灰血,以及李垚首刃六爺他們所有人,也全都站直了身體,與丁江他們一起衝着他們敬重的卞憲將軍敬禮,卞憲“嘿嘿”一笑,眼含淚珠,擡手就摟住了王贏的肩膀“行了啊,除了我弟弟以外,都不用送我了,我們兩個聊幾句就好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卞憲摟着王贏就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擡頭環視四周,似乎再看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