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一張畫着精緻妝容有着迷人而深邃藍眸的臉面映入了衆人的眼簾裡,如鷹鉤般挺翹的鼻子和隨意披在肩上的黃色波浪捲髮都散發出了傳統而自然的西方美女氣質,修身的黑色長裙更是襯托了她高挑的身材和白皙緊緻的皮膚,舉手投足間都帶着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和一股讓人無法忽略的強大氣場,只見她始終抿着紅脣,優雅地向大堂中央走去。
顯然這個看上去有些年紀而時尚的西方美女是法國的女王傑西卡。
“母親,你怎麼來冰城了?”看着突然出現打斷他好事的母親,李言心裡非常地不悅,卻也仍然恭敬地向她問候道,低沉的嗓音還伴着一股若隱若現的擔憂。
“如果我不來,冷紫凝這個不三不四的女人豈不是要公然進皇室的大門!”她瞥了眼自己的兒子後,不由地對上那道充滿了惱怒的視線,嘴邊露出一抹高傲的弧度,肆無忌憚地嘲諷着眼前臉色有些蒼白的女人。
“伯母,你好!”從她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冷紫凝的掌心就不由自主地沾滿了冷汗,內心如潮水般襲來的不安和恐懼讓她宛如置若地獄,擔憂地看了遠處的冷以默一眼後,帶着禮貌性的微笑向眼前氣勢凌人的傑西卡問候着,完全不顧有些喧譁的衆人。
“母親…”她的低聲下氣卻讓李言的心痛了起來,看着完全沒有理會她的母親,他不由生氣地對她提醒道。
頓時原本僵硬的氣氛就變得更加地僵硬了起來,讓周圍人都不禁屏氣凝神地看着傑西卡女王的反應。
“啪!”瞬間清脆而響亮的巴掌聲響徹了整個大堂,接着是她指着站在一旁的冷以默,高高在上地斥責道。
“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竟然想帶着一個不知哪兒來的野種進入我們皇室,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二十多歲的年紀就成了一個六歲小孩的單親母親,還在衆人的面前裝出一副清純的模樣,勾引男人!”
話一出立刻掀起了轟然,衆人都不可置信地捂着張大的嘴巴盯着眼前的冷以默和冷紫凝,不一會兒臉上盡是深深的厭惡和鋪天蓋地而來的責罵聲。
倩容幾乎都要衝上前去爲熙兒討回公道了,卻被身邊的張銘宇死死地拉住。而另一邊的紀絲茨和莫涼的心裡頭幾乎要爽翻天了,臉上綻放出了璀璨的笑容,恨不得爲傑西卡的行爲鼓起掌來了。
“伯母,不是這樣的!”那一個巴掌幾乎都要把她甩了出去,鋪天蓋地而來的眩暈感和嘔吐感讓她搖搖欲墜,猛地扶住了身邊的李言,看着遭衆人非議的默默,臉色倏地變得慘白起來,如萬劍穿心般的刺痛席捲了她的四肢百骸,頓時血流不止,晶瑩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滴落在地上,心疼而憐惜地凝視着已經哭泣了的默默,卻依然頑強地向眼前的人解釋着。
“什麼不是這樣!冷以默是你生的,可是偏偏就沒有父親,這難道不是你的水性楊花造成的嗎?他還不是個野種嗎?都不知道是什麼樣低廉的血統才能生出這麼沒有教養的女人…”傑西卡女王完全就沒有把李言和路易滿含冷冽和警告的視線放在眼裡,繼而咄咄逼人地對她進行人身攻擊,突然一道鷹利而嗜血的視線闖進她的藍眸裡,讓她冷不防地打了顫抖,有些後怕地住嘴,卻依然擺出不服輸的臉色。
“你胡說,你根本就胡說八道…我不是野種,我是有爸比的孩子…我討厭你罵凝凝…討厭死你這樣醜不拉幾的老太婆…我有爸比的…你不準再欺負凝凝…欺負我是沒有爸比的孩子!”冷以默猛地掙脫出了歐陽洋的懷抱,衝到傑西卡女王的面前,小手不停地打在她的大腿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地漲紅了蒼白的小臉,水靈靈的眼睛腫的跟兔子眼般可憐兮兮的模樣,卻依然倔強地咬住紅脣不甘地解釋道。
看着如此的冷以默,冷紫凝的心彷彿被卡車碾過了幾百回地鑽心痛,直至最後她已經變得有些麻木不仁了,只知道全身的血液正在以火箭般的速度倒流,指尖已經深深地刺進了肉裡都感覺不到一絲的痛了,無力地甩開李言的手,緩緩地向眼前的小人兒走去。
“凝凝…”李言心痛而抱歉地看着逐漸遠離他的人兒,他心裡清楚地知道這是她最後一次選擇原諒她了,內心鋪天蓋地而來的絕望與無助深深地淹沒了他,讓他還有一絲溫度的心臟倏地冰冷了起來,甚至已經結成了冰,脆弱的臉上泛起一抹苦澀的自嘲,讓凝望着他的莫涼頓時心痛地淚流不止。
即使他沒有了皇位也不至於露出這樣失落而絕望的神色!
“什麼!醜不拉幾的老太婆…你就沒有爸比的野種,否則你就說出你爸比的名字啊?”傑西卡女王什麼時候被一個小孩當衆這樣侮辱啊,怒火再一次襲上心頭,讓她完全沒有了原有的冷靜與氣度,狠狠地嘲諷着他。
“他是我歐陽冽的兒子!”一道沉着有力的肯定句再如一顆炸彈引爆大堂的最高氣氛,衆人再一次將視線落在了那個目不做聲卻散發出冰冷刺骨的寒氣的男人身上,剛纔破口大罵的人們不由地捂緊了心臟,後悔得恨不得將自己的大嘴巴割掉。
“默默乖,不要爲那些流言蜚語哭泣!爸比會讓那些人付出慘痛的代價的。”歐陽冽體貼地蹲下來,心疼地擦去冷以默的眼淚,一臉寵溺而肯定地對他承諾道,隨後緊緊地攬住了冷紫凝的腰,霸道而狂妄地宣佈道。
“冷紫凝是我歐陽冽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而冷以默也是我歐陽冽的親骨肉!”
頓時傑西卡女王的臉色愈發地難看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親密相擁的兩人,隨後看着面帶痛苦而絕望神色的兒子,心不由地慌了起來,有些難以下臺地瞥了眼遠處的路易,卻驚現他目光裡的深惡痛絕,全身逐漸地冰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