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火魁掛上電話,回過頭,“季顏那小子跟仙兒在一起呢,兩人都沒事。”頓了下,說,“羅憶兒死了。”
冰魄面無表情的說,“他們不殺,我也不會放過那個女人。對了,我們雖然毀了那裡,不過,對方一定會追查至底的。”
火魁揚揚脣,脣角勾勒出一道似笑非笑,“你放心,伊碸就算查到幕後是我們,也會把這筆帳都算到老頭子身上的。”
“爲什麼?”
“呵呵,誰不曾年少輕狂過。”
冰魄愣了,“你是說,老頭子跟伊碸……”
火魁聳了聳肩,“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他轉身走向始終都站在窗前的男人,“爵,王室和南宮家都在第一時間針對白天的事,發出了聲明。南宮烈已經徹底恢復過來了,南宮陌則以受傷爲由,被南宮家秘密送走。目光,南宮烈會正式以繼承人的身份來活動。看樣子,伊碸有意在短時間內退位。”
費司爵收回飄落的視線,回身,淡淡地說,“摩訶國的事,我不管,我現在只想帶她離開。”
既然南宮烈都發表聲明瞭,他還有什麼理由不帶她走?
冰魄望着他,口吻略顯沉重,“依我看,南宮烈不會輕易放人。夏藍直到現在都沒能跟你聯繫上,這裡一定出問題了。”
費司爵的眸垂落幾分,笑容冷酷,“我知道那傢伙會使陰招,所以,我爲他準備了很多驚喜呢。”
是夜,月涼如水。
電話鈴聲在寂靜的房間內,顯得猶爲刺耳。
“喂?”
九方茗的聲音,沉靜,悠遠,聽不出喜怒。
“大少爺,那件事準備得怎麼樣了?”
九方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擡頭看眼牆上的鐘,反問,“你知道現在幾點嗎?”
“呃,大概是……”
“凌晨兩點。”他不冷不熱的說,“費司爵,我雖然答應跟你合作,可是不代表你有權力隨時可以騷擾我。”
“哎喲,生什麼氣呢,”費司爵就像在哄一個任性的孩子,轉而,不緊不慢的說,“明天,該是時候了吧。”
他挑起一側眉,什麼也沒問,只是應了一聲,“嗯。”
他很清楚,在他們與封人家族絕裂之前,伊碸就已經派人頻繁接觸對方,想爲南宮烈爭取足夠強大的後盾。當然,南宮烈如果沒有毀婚,有黎家在,她也不必做到這一步。
正因如此,四大家族的形勢都在悄然改變,黎家態度不明,但因其根基牢固,一時沒人動得了他們。相對,九方和封人兩家則被推到了幕前。封人家族一旦下定決心投靠女王這邊,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他們九方家!所以,在費司爵找到他時,他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商場如戰場,予敵喘息,乃兵家大忌!
費司爵不見絲毫的緊張感,口吻優雅閒適同,“明天上午9點,股市開盤後,我就會大量收購。”
“封人家,交給我了。”九方茗掛上電話,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對準外面漆黑一片的天空,十指交叉着擱在腿上。
黎明,總是來得有點遲。
這一夜,註定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
夏藍等了一夜,也不見費司爵的任何消息。這讓她愈發的不安,他不會不知道南宮烈僞裝受傷一事,依她對他的瞭解,他的無反應,一定是在醞釀着什麼。
清晨,面對王宮突然出現的記者,伊碸怒道,“這是怎麼回事?”
“陛下,這些人都是……烈殿下叫來的。”
“烈?”
伊碸剛要派人去叫來南宮烈,卻見他踩着輕鬆的步伐,神情愉悅的走進雅利宮,親吻了下伊碸僵硬的面容後,笑着問,“親愛的奶奶,昨晚睡得怎麼樣?”
“烈,你不要跟我耍嘴皮子,外面那些記者是怎麼回事?”
“呵呵,他們啊,他們是等着聽您宣佈重大的消息。”
伊碸一怔,“重大的消息?”
南宮烈脣側微勾,慢慢的,清楚的提醒道,“是我跟夏藍的婚事!”
“你——”伊碸握了握拳頭,慍怒的眸瞪視着他,“烈,你太急了吧,昨天王宮才發生的恐怖組織襲擊事件,今天就要公佈你的婚訊?你是嫌我們王室丟臉還沒丟夠嗎?”
南宮烈不以爲意,坐在對面,挑起邪眸,“就因爲做了肉靶,所以,我們才更需要一個明顯的目標轉移大家視線。”
伊碸冷冷一笑,“不要把世人當傻子。”
南宮烈起身,盯住她,緩緩的說,“那也請奶奶不要把我當傻子!您雖然答應了,但是,您會想盡一切辦法拖下去,直到……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這一直都是您的手腕,不是嗎?”
伊碸震怒,“烈,你怎麼能這樣跟我說話?”
“奶奶,對不起。”南宮烈的眸色毫無變化,充盈着不容忽略的堅毅色澤,“沒有誰能允許我,我要定她了!”
盯住他,伊碸的胸口起伏弧度增大。她瞭解這個孫子,正因爲了解,所以,她妥協了。
她慢慢轉過身,“明哲,讓他們進來。”
“是,女王陛下。”
南宮烈笑了,“謝謝你,奶奶。”
記者們陸續進入王宮,正在大殿內等待女王發佈重要消息。伊碸緩緩走過去,南宮烈跟隨在側。剛要進入大廳,秘書急匆匆過來,壓低了聲音說,“陛下,有人在惡意收購封人集團的股票!”
伊碸心頭一顫,她最擔心的事情終於要發生了!她面色不變,轉身,“去會議室!”
南宮烈眸色一暗,閃身攔住她,不敢相信的問,“奶奶,您又要反悔嗎?您不能——”
伊碸怒視着他,突然伸手打了他一記耳光,聲音響亮,驚到了所有人。
“混帳,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只顧着女人!如果你再提一句,我現在就命人去殺了她!”說完,帶着人就怒氣衝衝的原路返回。
南宮烈撫了撫臉頰,轉身面對她的背影,卻是微微一笑,“我愛她,誰都不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