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盛十六歲就開始在社會上討生活,最苦的時候一連兩天沒飯吃還要硬撐着在工地上幹活。如果沒有那次包頭被人捅傷,他出手救下的話,那他應該還過着有上頓沒下頓的生活。因爲有了包頭的賞識,靠着一隻工程的積累,他在腰裡有了些資金後就和一個社會上的朋友玩起了啤酒生意。通過賣酒,他又結識了一幫志同道合的朋友,在一腔激情下他們一行人一起創辦了新縣第一家KTV。
在度過原始積累最困難的前幾年後,唐盛的人生就開始昌盛了起來。一個行當的興起,必然會引起同行的針對。幾場硬仗幹翻了幾個也在倒騰KTV的社會大哥後,他是徹底在新縣站穩腳跟了。這一穩,就是十年。昔日的兄弟KTV也在這十年間變成了盛唐娛樂會所,其中輝煌自然無需在多言了。
和寧爭聊會了之後,唐盛在身邊人陪同下回到了盛唐。他在回去的路上就給盛唐高層們打了電話,所以等他走到五樓的會議室時,裡面早已坐滿了人。
“有件事跟大家說下,一星期後我帶各位去濟南玩幾天。”唐盛沉聲道,每年過年前,他都要組織高層們外出旅遊幾天。在對於手下人的福利上面,他從來都不吝嗇的,可以說他旗下員工是整個新縣會所裡面待遇最好的。好的待遇才能增強員工們對於會所的凝聚性,也能夠爲會所創造出高額的收入,這也是盛唐能夠一直屹立在新縣娛樂行業頂端的重要原因之一。
“行,聽老闆的。”
“濟南是不是山東那邊,聽說風景很不錯。”
“沒意見,濟南還沒去過,這一次正好過去好好玩玩。”
……
反正都是唐盛掏腰包,高層們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這幾天交接一下會所的事情,別到時候走了,會所就亂了。”唐盛叮囑一句,隨後朝坐在最後面的一名禿頭中年說道;“老丁,今年你也一起去吧。”
原本還在疑惑叫自己過來幹嘛的老丁在聽到唐盛的話後一愣,因爲他的性子比較獨,不太喜歡和一幫人去外面旅遊,所以往年他都沒有出去。
“老唐,我就不了吧,和以前一樣守家吧。”老丁隨口道。
唐盛深深的看了老丁一眼,隨即意味深長道;“老是在盛唐呆着也沒有什麼意思,這一次就一起和我們幾個老兄弟一起去看看外面的風景吧。畢竟,以後還在一起的日子也不多了。”
老丁皺了皺眉,眼見唐盛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當着衆人的面在拒絕唐盛,旋即答道;“那行吧。”
隨後,唐盛負手走出了會議室。
“老丁長這麼大,還沒有坐過飛機吧。帶你飛天去,到時候別暈機哦。”一名中年調侃了兩句,他叫方家豪,是盛唐娛樂會所目前的總經理,也是唐盛起家時的老兄弟。
老丁不屑的說道;“火機我都不怵,還怕飛機?你信不信到時候我在飛機上面用火機玩火?”
方家豪頓時汗顏,呵呵一笑,道;“得了,老丁我錯了,飛機上面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坐着就好。真的起火了,那我們這一車人可是真的直接就上天了。”
老丁也沒有在多說了,一個人瘸着腿朝外面走去了。對,他是一個瘸子。當年唐盛被一羣人堵在一家飯店的時候,就是他單槍匹馬的拎着一把砍刀衝進去將唐盛救了出來。此役之後,外面的人都知道唐盛手裡有個不要命的瘋子。可同時,唐盛也多了一個瘸腿的兄弟。
因爲對當年事的愧疚,所以當老丁有了盛唐的股份後願意呆在盛唐養老時,唐盛也沒有拒絕。老丁這一留,也快有十年了。
辦公室裡面,唐盛揉着太陽穴一臉疲憊的喃喃自語道;“十多年的情分,別散了啊!走到今天這地步,真的不容易啊!”
……
人民醫院,寧爭費了好大的工夫纔將散落在各處瀟灑的骨幹成員們召集到了病房裡面。簡潔的將事情的經過說給了衆人聽後,他問道;“哥幾個,這事,你們怎麼看?”
“你是BOSS,不聽你的安排不給我發錢,那讓我拿什麼去供養我家欣欣?”朱鈔斜着眼說道。
寧爭翻了翻白眼,道;“我給誰都能不發錢,就是不能不發錢給你。要是哪天你趁着月黑風高,把我當成了唐欣,那我不就和穆木一個下場了!”
“哥,咱們以後聊天能不扯到我嗎?我這心肝,在這樣下去,會被你們整的碎了滴!”穆木極度委屈道,反正現在每次朱鈔惹事了,第一時間就會扯到他。他和朱鈔,是已經徹底捆綁在了羞恥的車上了!
朱鈔一聽寧爭又說到了這個梗,哪裡還控制得住,一頭就栽到了寧爭病牀上,一個彈射就跨坐在了寧爭身上,雙手用力的掐住了他的脖子,惡狠狠道;“就這麼點屁事,你還打算說上一輩子啊?我踏馬不活了,今天就拉着你一起共赴黃泉了!”
“呃……啊!!!”寧爭瞪大了眼睛極度艱難的掙扎着,無奈身上有傷有心無力,只能忍受虐行。
“啊,老公!”剛拎着保溫杯進來的沐晚鳶在看到這一幕後急切的喊了一聲,隨即很是機智的扭頭朝朱厭說道;“豔豔的手機號,要不要?”
本來還在一旁看熱鬧的朱厭瞬間就秒懂了沐晚鳶話裡的意思,一個箭步衝上去伸手一抓,就跟拉小雞一樣將朱鈔從病牀上輕而易舉的拽了下來。
“挖槽!朱厭,你個吃裡扒外的傢伙,虧你還踏馬是我弟弟。你給我等着,你別讓我找到機會。不然,我就一定把你輪了!”朱鈔破口大罵道,心情極度抑鬱。
朱厭只覺得耳朵有點難受,索性就拽着朱鈔朝病房外面去了。
“老公,有事沒?”沐晚鳶急忙跑了過去伸手就拍寧爭後背。
“呼!”寧爭長吐出一口氣,臉色煞白的很是難受,歪頭可憐的望向了沐晚鳶,哭訴道;“老婆,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沐晚鳶摸了摸寧爭的腦袋,安慰道;“乖,有沐媽媽在,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寧爭很是無恥的點了點頭,如同一頭需要母愛的犢子!
衆人齊齊朝着投射出了鄙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