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可樂瓶蓋上蓋子,少絕整理衣冠,是時候出面了。
然而現實卻不會給少絕機會,天空中雷聲轟鳴,雷霆如雨一般屁向白堊城,然而卻有一層無形的結界將所有的雷霆阻擋在外。
“是摩根來了!”牛魔王見狀沉聲道。
白槍呆下令道:“你們各自躲進房屋裡,就算有事也不要出來。”
“我想摩根一定是爲了我而來的!”呆毛王挺身而出,“我覺得我有義務阻擋她!”
白槍呆看了眼呆毛王頷首同意,既然身上有聖劍,那麼至少都有一戰之力纔對。
同時,一直打醬油的貝狄威爾也出面半跪在地,“吾王,臣愧對您的信任,沒有將您的聖劍交還給湖中精靈,所以……”貝狄威爾說着把右臂摘了下來,“這是您的聖劍,現在臣還給您。”
貝狄威爾的右臂本來就是亞瑟王的聖劍,只不過被大魔術師梅琳下了魔術所以才能看起來像手臂。
白槍呆看了眼半跪的貝狄威爾頷首道:“辛苦你了,小貝,這一千多年的時光,一定很難熬吧?”
貝狄威爾爲了把聖劍重新交給她,愣是從一個短生種熬成了長生種,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愛得深沉了。
白槍呆一把接過貝狄威爾呈上的聖劍別在腰間,同時正好轉頭看向少絕道:“正好你在,給小貝把手臂的問題治一下。”
少絕隨即揮手給貝狄威爾的體內打入一點純淨的生命法則,依託法則之力於虛空汲取能量,早已閉合的右臂傷口肉眼可見地長出新嫩的肉,一節一節又有堅硬的骨骼於內生成,不過一分鐘,一條契合的手臂重新出現在貝狄威爾的右肩上。
貝狄威爾握緊右拳,然後又鬆開。
少絕露出微笑道:“怎麼樣,還好用吧?”
“使用起來就像我以前的手臂一樣輕鬆。”貝狄威爾下意識道,隨後又發自內心的感謝少絕,“謝謝您。”
身體健全的我,應該又重新有了守護在吾王身旁的資格了吧!
貝狄威爾內心小小激動,不過這無關大局。
“阿爾託莉雅,把小莫還給我!”
一個長髮飄飄的女人騎着會飛的馬在白堊城外的天空上厲聲喝道,她的聲音中帶着悲涼的意味,彷彿一位單親媽媽在向可惡的渣男討要自己生下來的孩子。
白槍呆回憶了一下劇本,隨後道:“如果由你來帶小莫的話,你會把小莫教成壞孩子的,所以我不能答應你的無理要求!”隨後,白槍呆又做了個低頭握拳的動作,“小莫是個好孩子,她必須接受良好的教育,才能成爲一位合格的王,才能更好的繼承美麗的卡美洛,成爲下一代國王!”
“小莫只是個孩子,她不能像你一樣成爲冷酷無情的國王,她會變得和你一樣的!”摩根說着咬牙道,“既然你想要讓小莫變成和你一樣的壞人,那我就不得不動手了!接招吧,從來沒有人能從我的手裡逃脫,這是浩瀚無窮者黑暗之神的偉力——至暗之刻!”
沒人知道呆毛王的內心是何等的臥槽。
你們說的這個人真的是一個叫莫德雷德的人!?
還有,爲什麼摩根你的人設變成了愛女兒的老母親?
呆毛王風中凌亂,感覺自己果然不適合成爲王。
隨着摩根一聲令下,白堊城外的光源彷彿瞬間全部被奪走,本就模糊不清的摩根現在更是進入了無法觀測的狀態。
沒人看得清現在在白堊城之外的摩根究竟在何處。
“現在的情況是敵暗我明!”呆毛王在城內拔劍做防護狀,四處張望緊張道,“摩根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先在只有同時攻擊城外的所有地方纔有可能傷害到摩根,但我們沒有這種能力,可惡!”
呆毛王低下頭,雖然她不明白摩根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又或者是在和她玩什麼過家家遊戲,但是她知道一點,現在己方處在不利地位,得想個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白槍呆倒是無所謂道:“不過是一層黑暗罷了,說得冠冕堂皇還帶上了什麼黑暗之神的名號,這年頭神早就死光了,要是沒死的,那就只能說明人家有特別的保命技巧。”
牛魔王也是一臉的贊同,“喂,你白長了和我們一樣的臉,怎麼就這麼膽小?”
“我這不是膽小!”
“我懂,謹慎,從心,絕對跟慫什麼的沒有任何關係對吧。”牛魔王裝作聽懂了的樣子。
“我沒有!”呆毛王被自己氣了一下,頓時羞憤怒喊。
白槍呆擡手壓了壓,示意兩人暫且停止無意義的嘴炮,“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片黑暗清理出一個口子來,如果一直這樣僵持下去的話,那我可就要困了。”
呆毛王:“你難道就不怕摩根侵蝕掉城池嗎,你知道城池裡生活着多少你的子民嗎,你要拿他們的生命當成一個玩笑,只爲了讓你睡個覺嗎!?”
白槍呆驚訝道:“你爲什麼會這麼想?”
一旁的牛魔王也是一個表情,而只有包括貝狄威爾、咕噠子等人在內的衆人才都認同着呆毛王的話,除非白槍呆語出驚人。
“有多大能力就有多大責任,既然你是他們的王,你就應該保護他們,爲他們驅逐強敵!”呆毛王繼續輸出理念。
“喂,我說你啊,自大也要有個限度好吧?”白槍呆收起聖槍,甚至目光都不往白堊城外看去了,她就正面對着呆毛王道,“你以爲你是誰,你以爲你就是全能的,你就能做到一切?我是王這點沒錯,然而作爲我的臣民,當他們享受了我帶給他們的和平與幸福生活之後,當危險來臨的時候他們自然也需要貢獻他們的一份力量。”
呆毛王:“什麼意思?”
“意思是,卡美洛,是我的,也是他們的,他們自然應當有守護卡美洛的責任!”白槍呆止住了漸漸變大的聲音,“這是我們共同的聖城,他們也絕對不是隻能幹看着的普通人,待在家裡,做好自己的事情,這就是他們默默守護卡美洛的方式。
而騎士們也是如此,堅守崗位,心中時刻用八美德警醒自己,這也是他們的守護卡美洛的方式。
那麼,你呢,你就可以隨便否定他們的存在,要用自己着軟弱無力的拳頭守衛一切嗎?”
“我……”
“好了你不用說了,”白槍呆不屑擺手道,“我也沒興趣聽你無聊的理念,現在,如果無法握住劍,那就進屋子裡呆着,我會和牛魔王以及少絕一起擊敗摩根的。”
少絕適時插嘴道:“抱歉莉莉,稍微打斷一下,和摩根的戰鬥,因爲某些原因我無法動手,不過我可以保證白堊城不會出現變故。”
白槍呆聞言頷首道:“是嗎,是在關鍵時刻能保住白堊城吧。僅僅是這樣也足夠了。”
牛魔王聽到這裡臉上不禁露出笑容,“找到了。”
“哪兒!”白槍呆立即問。
“還記得今天早上大黑洞出現的地方嗎?那裡是摩根一身力量的源泉,只有身處那個方位她才能擁有無盡的力量持續施展封鎖外界光明的魔術。”牛魔王做出瞭解釋。
“東南方向吧,那就一起來吧。”白槍呆說着召喚出馬騎了上去,手中的聖槍也早已顯現,神聖的光輝不斷吞吐,神聖、光明向來是黑暗的剋星!
同理,牛魔王也是差不多的姿態。
牛魔王率先道:“由我來打前哨,你準備好等摩根出現之後給她致命一擊!”
“好!”
得到確認,牛魔王一揚馬繮,坐下多年的老夥計也知道了牛魔王的心思,踢踏之間就已經衝擊而出,飛上半空對着牛魔王選定的方向急速衝擊而去。
牛魔王手中的漆黑魔槍開始展現英姿,圓筒式的朔尖上分散着或大或小數十個尖刺,隨着牛魔王大喝一聲“耀於致遠之槍!”,魔槍的前端開始自發旋轉,並在牛魔王向前衝的時候不斷加速,不過眨眼之間槍的前方就已經卷起劇烈的龍捲風,轟鳴般的音爆聲開始出現又傳遞出去。
白槍呆喝道:“這聲音對於普通人來說根本無法抵擋,少絕,攔住這音爆聲!”
少絕聞言比了個敬禮,“收到,莉莉!”
隨後少絕快速點出四指,牛魔王的寶具效果便被牢牢地鎖在了她前進的方向上面,音爆聲驟然消失。
咕噠子把手從耳朵上拿下來,忍不住問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瑪修也是一樣:“御主,似乎剛剛亞瑟王小姐釋放了寶具?”
“對,剛剛那是莉雅的寶具——耀於致遠之槍,是一種憑藉風的切割卻排斥能力進行有效攻擊的刺擊,這個寶具配合一匹心意相通又迅速的馬最是能發揮最好的效果。”少絕不僅閒,甚至還有時間做出解釋。
衆人繼續看着,只見轉瞬間牛魔王已經衝出了白堊城的範圍,周邊彷彿無邊無際的黑暗在牛魔王的寶具面前脆弱得彷彿是個紙糊的窗戶一般一桶就破,大量的暗元素被狂暴的風元素吹開,本來一片黑暗的外界之中牛魔王所在的那一片成爲了唯一的淨土。
“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但是看起來亞瑟王小姐的攻擊還是有點效果的!”咕噠子眼中閃爍金光。
“我也要去幫忙!”呆毛王見雙王似乎有效果,便咬牙道。
少絕連忙攔住呆毛王的小動作,“等等,saber,你想要做什麼!?”
呆毛王手握聖劍面容堅毅,“我要去幫忙!”
“請請不要添亂好嗎!”少絕白了眼呆毛王,“現在她們正在配合行動的關鍵時候,前有莉雅開路,後有莉莉補刀,你這個時候衝上去除了釋放一通寶具之外什麼都做不了,而且你釋放了寶具又有什麼用?純粹是浪費魔力罷了。”
呆毛王挑眉道:“雖然你說的話好像很在理,但是你的表情真的很讓人生氣。”
少絕的表情從來都是平淡的樣子,雖然他說的話是有點看不起呆毛王,但不管怎麼說他說的也是事實,要是剛剛呆毛王真的衝了上去幫“倒忙”的話,那麼現在的局面反而更不好。
這是爲什麼?
其實仔細想一想就知道了,牛魔王使用的屬性是純粹的風,這種攻擊除了吹開暗元素之外也是不讓摩根提前離開原地,因爲剋制暗元素的神聖是白槍呆用來決斷最後一擊的,在那之前尋找道摩根的位置自然不能讓她心生警惕。
自己沒有剋制摩根的能力,這也是牛魔王自願做先鋒探路的原因。
這邊說話時間不短,那邊戰鬥卻以接近尾聲,剛剛牛魔王衝出白堊城過了接近十秒,被狂風吹開的真空地帶裡,衆人通過那大片的空白看到了一個雙眼緊閉、雙手合十做祈禱狀漂浮在空中的女人。
那就是摩根!
“機會!”白槍呆眼神一凝,她早就在空中做好了發動發動寶具的所有準備工作。
此時,當牛魔王創造的機會來臨的時候,白槍呆便高聲吟唱道:“耀於致遠之槍!”
炫目的金色光芒匯聚在白槍呆的槍上,一個巨大的神聖之槍只在眨眼間便已經出現在白槍呆的身側,隨着她座下的寶馬快速向着空中的摩根衝去,白槍呆的寶具也已經來到摩根的面前。
摩根猛地睜開雙眼,然而此時寶具已經騎臉,她只來得及發出刺耳的尖叫!
咕噠子看着這情景忍不住問少絕,“少絕,這摩根剛剛張着嘴在說些什麼?”
少絕回道:“沒有說話,只是在尖叫而已。”
不過等到白槍呆的寶具結束之後,少絕又將臨時在白堊城周邊弄的隔音結界撤銷,外界的聲音再次出現。
“成功了嗎?”瑪修問。
“如果成功的話,那你覺得這外面還會這麼黑嗎?”少絕揉了揉瑪修的頭髮,“這樣不行啊瑪修,還是要多看看,多自己思考思考,很多事情究竟有沒有效果都是有表現的。”
瑪修享受片刻的寧靜,雖然她知道摩根肯定沒有死,因爲她看得出來黑暗還沒有消失,但是她不會說出來的。
少絕也沒揉多久,不過一會又將手收了回來,繼續看向遠處的戰場。